徐丹颖气得咬了他的下巴，昨晚的心惊胆跳历历在目。老人家浅眠，徐丹颖几乎是咬着脣不敢发出声音，身下的男人见她保留，他就变本加厉，恶质上顶，娇喘梗在喉间，交合处的水声瀰漫。

她总觉得徐林昭一定知道了。

「你和奶奶说我们是怎麽认识的？」

「妳追我的啊，不是吗？」他反问。

徐丹颖觑他一眼。

程寻笑出声，凑上前亲她几口，抵着她的额，「妳奶奶真的疼妳。」

「那还用说。」她抬高下巴，骄傲的不得了。「就你最知道欺负我。」纵使徐丹颖从小缺乏父母疼爱，但徐林昭和徐风是将在捧在心尖上宠的，该给的一样也没少。

对徐丹颖来说，他们就是她最珍贵的宝藏，无可取代。她可以为他们牺牲，亦可以为他们放弃所有一切。

「说说妳高中的事给我听。」

「没什麽特别的。」

「不是被封为校花吗？」

徐丹颖抿脣，「奶奶干麽跟你说那麽多啊??」

他揉着她的腰，「还有男生追到家门口。」

「你也被我们学校女生说是一中历届来最帅的学长。」

正值青春期的高中生，活在成堆的课业压力下，每天最期待的莫过于是放学能碰上隔壁校的帅哥，最好还能发展出一段甜蜜又浪漫邂逅。

徐丹颖没那心思，放学就窝在图书馆，或回宿舍。大概是哪天搭捷运时，不知道被谁拍照贴上两校的版面，她因而大红。

碍于她实在低调神秘，有好一阵子，走到哪都被人关注甚至搭讪，导致她那阵子几乎不想出门，只觉得困扰。

程寻笑道，「哦？她们怎麽说的。」

「忘了，我那时没仔细听，大概就是身旁的女生一个换一个，高傲又难以亲近。」

男人脸色愈发沉黑，「怎麽这些就记得这麽清楚？」

徐丹颖见风转舵，「我也就听听而已，我根本不知道你长什麽样，我也没那麽无聊的跟风。那时化学式还学不好，化学老师还凶，我每天烦恼这些都来不及了，哪管你做了什麽。」

听完，男人不可遏止的笑了出来。

他很少听她提自己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白桐镇，回到她最熟悉的地方，程寻总觉得她少了战战兢兢，多了一丝生气。

「徐丹颖，我们相识太晚了。」他扬脣，拨开她垂落在颊边的头发，「妳来得太慢了，都不知道我在找妳。」

听闻，徐丹颖感觉呼吸都滚烫了，她伸手主动抱住他的脖子，任由男人将脑袋搁置在她肩上，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徐丹颖失笑，「你怎麽什麽事都可以怪我头上来？」

程寻的掌心贴上她的后脑勺，转而将她拥在怀里，吻着她有些红了的眼睛。

「以后一个人难过的时候别躲起来，让我知道，让我看到。我不是一个太好的人，很多时候我无法同理，更无法理解他人的悲欢离合，可是我想知道妳的。」

徐丹颖揪着他的衣领，闷声反驳道，「你很好的。」有了程寻后，她觉得这世界终于对她公平了一些。

程寻笑着搂住她，「去年，就是在今天碰到的吧。」

「嗯。」

说来也奇妙，仅仅只有一年，两人却感觉认识了好长一段时间。时间在他们之间疯狂消耗，程寻竟还觉得不够。

提起这事，徐丹颖就尴尬，「??我以后真的不喝酒了。」

「在我面前喝吧，我很喜欢。」程寻在她耳边低语，徐丹颖红着脸捂住她的嘴。

去年程寻难得赖床，在期末考的高压之下，他有几个月几乎没和何芝涵见面，对方天天数通电话，程寻最后直接关机，之后两人有一段时间没联络。

暑假，程寻回家一趟，倒也没什麽特别原因，过度疲累让他的交感神经严重失调，在公寓始终睡不好，索性换个环境改善睡眠品质。

当晚，他喝了点酒，帮助入眠。

孰料碰上了徐丹颖，契合的性爱，比什麽都管用，让他们那晚一次又一次的沉沦于彼此。

后来，她一早就无声无息的离开，他这一觉睡得沉，以至于醒来以为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被嫖了。

「那时候醒来找不到妳，我只想问妳为什麽走？是我技术不好？还是妳有另一半？他比我好？还是他比我更能让妳舒服？」他伸手抚了她的眼尾，徐丹颖却想笑，任何正经话在他嘴里都会变调。

「现在想问，当时为什麽喝酒？」

这是现在的程寻想问的，也是徐丹颖最不愿透露的。

徐丹颖眨了眼，程寻是有耐心的。

与男人相处愈久，她便发现很多时候与其说他脾性重，倒不如说他懂得运筹帷幄。简单来说，他低声下气，她就心疼，他气焰高涨，她就觉得自己错了。

程寻知道，他就是故意。

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他纵容她，徐丹颖何尝不是也在顺着他。

沉默半晌，她才慢慢开口：「只有我爸知道我妈的骨灰罈在哪。」

徐丹颖忆起高中，「那天学校有个专题还没完成，有些资料放在家，我回家时，发现他在家。他大概也没预料到我会回家，我看到他一个人在书房抽菸喝酒，以及掉眼泪。」

「从小到大，我没见过他情绪化，他永远都是冷漠地面对所有指责与辱骂。外婆把他说得一无是处，亲友不认可他，妈妈的葬礼，甚至是每次见到我时，他一直是安静的。看上去象是不在乎，事不关己，旁人说他没血没泪，老婆死了也没反应，说他根本只想要温家的钱，以及我妈的保险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