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无声。

齐云天一愣,忆起这位小师叔不过才开脉,而这一片江水寒气深重……他一拂衣袖,倒也顾不得方才张衍的那些麻烦,径直起身踏入水中。

他修《玄泽真妙上洞功》,水法已臻化境,驯服这等江水不过轻而易举之事。此时虽在水中,他的衣发却未打湿半分,只被水流带得浮沉不定。然而张衍的气息却仿佛一瞬间消无踪影,哪怕他身在水中,也无从感知。

这却麻烦了。

齐云天心头一紧,往更深处沉去。水中昏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分明。他正要祭出法宝,打算抽干这一片水域,整个人却被一把抱住,火热的温度自唇上压下。气息全然大乱,四面八方的水流毫不留情地打湿他的全身,他在水中还从未如此狼狈过。

那双手牢牢地钳制住了他,带着他往上游去。

浮出水面的那一刻,月光直直照落,他自张衍的眼睛里看见了仓皇无措的自己。

“齐师侄,以下犯上,冒犯长辈,你可知罪?”

张衍一抹眼前的水渍,抬起那张端庄斯文的脸,忽然一笑。

第665章 【番外】【张齐】锦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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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

张衍不待他说完,已是一把将人抱了,踩着水重回船上。

齐云天没有料到张衍的臂力这样大,不由分说地便捞了自己上来。他呛了两口水,正支在船沿咳嗽,张衍竟忽然使力,一把将他双手压过头顶,把他摁倒在了船头。

船身猛地一荡,齐云天看在那个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挡去了一天月色,没由来觉得心中一悸。此时两人浑身都已湿透,发梢滴水,衣衫紧贴着身体,显露出成年男子应有的轮廓。他看着张衍敞开的领口,只觉得脸上发烫,不由别过脸,不敢再看,却不知自己此刻长发散乱,青衣尽湿,露出一截分明的锁骨,同样是段好风景。

张衍笑而不答,一把掰正他的脸,再次咬上他的唇。

齐云天睁大眼,这一次不同于在水下,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唇齿相交的湿濡。他本能地要挣开张衍的手,而对方却将唇舌探得更深,趁机从他喉咙中勾出一丝无力的呻吟。

“齐师侄还想把我这个当师叔的再掀下去一次不成?”张衍叼了他的舌头卷玩良久,才松了口,分开时犹自牵出一道水丝。他居高临下笑看着那张羞耻而仓皇的脸,感觉到那股挣扎的力道因为自己话语而在中途一僵,不由笑得更深。

齐云天被他看得羞愧难当,明明那火热的感觉已经离开,偏偏又像是留在了唇上,教人闭不了口,只能低低喘息。他眼睫扑朔得厉害,眼角已是被逼得绯红,唯独骨子里那点与生俱来的端庄未曾变:“张师叔……这是何意?”

那一声“张师叔”听着已是有些哑了,再怎么勉力自持,尾音也有些发颤。

张衍听得爽快,牵了他的一只手送到唇边,一点点抿过那微凉而分明的骨节,最后将那只手紧紧攥住。他低下头,不放过齐云天的任何一点表情:“如此良辰美景,我欲与齐师侄一夜春宵,有何不妥?”

齐云天还未来得及开口,张衍已是将他松垮的领口扯开,含住他胸前一点。

“唔……别……”齐云天惊喘一声,却无法在不动用法力的情况下推开张衍,只能紧紧地闭上眼,强忍着那异样的感觉,“张师叔,这不合礼法……”

他身为三代辈大弟子,无人不礼敬,数百年来从未被如此冒犯过。可这张衍竟然……

他艰难地抽息着,能感觉到张衍的手剥开自己的衣袍一路往下,身体更是颤抖。换做旁人,无论是什么师叔师伯,只怕都已是用龙盘大雷印招呼了上去,可唯独这个张衍,竟教他下不了手。

他一想到这个人本该是自己的弟子,却又莫名地成了自己的师叔,一颗心便觉得失落且酸涩。而此时张衍的气息已将他彻底包围,本能在驱使着他逃离,可是身体竟然忍不住去回应那些亲吻与抚摸。

“别这样……”齐云天只觉得身体已是软的,唯独意识里那点廉耻还在挣扎着,“张师叔,你……呜……”

张衍瞧着他那副隐忍克制的模样,低笑一声,知道该如何治他。他自将自己已经挺立的性器与齐云天胯下那根一起擦过,便换来对方一声支撑不住的呜咽。

“齐师侄这里,可不止是水打湿的吧。”张衍扯下自己的衣物,紧贴齐云天微凉的身体,手上套弄了几下那下身,在他耳边低低取笑,“当着长辈的面,可不该胡言。”

齐云天已无法再挣开他,听着那些不成体统的话,只能死死地咬住下唇。

张衍甚少得见他这么茫然而脆弱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张衍是个仗势欺人的大恶人。他一手抚上齐云天的大腿内侧,感觉到怀中这具身体绷得更紧,索性一边吻着他身上淌落的水珠,一边用手指勾画着那穴口,就着一点湿意探了进去。

齐云天最后一点挣扎的力气也被夺走,整个人急急喘息着,只能抬手搭在眼前,嗓音里已带了些泣声。被唤一声师叔的人狎玩已是羞耻,何况还是在这样幕天席地的地方……这教他如何对得起师长教诲的礼义廉耻?

张衍听着那低泣的呜咽,只耐心地啃咬着那肌肤细致的颈窝,将手中探得更深,一点点拓开那过分紧致的内壁:“齐师侄夹得那么紧,我这当师叔的可不好动。”

齐云天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似还带着些挣脱的残念,却被张衍压制得更加彻底。张衍拉下他的手,吻着那双湿透了的眼睛,舌尖舔去对方眼角咸苦的泪痕,埋下头与他鼻尖抵着鼻尖:“这样就不行了,那一会儿怕是要哭得更厉害,嗯?”

“张师叔,别……”齐云天微弱地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坦然与放纵,然而过分敏感的身体已经将他出卖在欲望之下,“求师叔,不要再……”

“齐师侄,‘求’字现在说,还为时尚早。”张衍吻过他的唇角,抽出手指,换做自己的性器挺身而入。

齐云天无望而失神地睁大眼,仰头张开口,却只能叫出一声无力沙哑的气音。他强撑着要逃开张衍的禁锢,却忘了此时是在船上,挣扎的动作引得船身摇晃,纠缠间反被张衍入得更深,顶到了最软弱那一处。

他几乎是哭着丢了元精,还未自失神中缓过来,已被张衍捞着腰肏干得更深。张衍低头堵住了他的唇,身下狠狠地使力,搅得他口中的呻吟支离破碎,只能化作津液顺着情色地唇角下流。

张衍太清楚他的身体哪里敏感哪里不堪玩弄,折起他一条腿,径直顶到深处后,便稍稍停了下来,松开唇,直起身,舔去被齐云天咬出的血迹。

齐云天只觉得身下被涨得难受,比起疼痛,他更怕那种教人会忍不住失控的欢愉。他无颜面对张衍,更无颜面对张衍眼中映出的自己。堂堂三代辈大弟子,竟然如此的浪荡不堪,光是想想,都只觉浑身发抖。

张衍拿他真是没有办法,若欺负得太狠,自己也心疼。天地良心,他从前还真未曾把人逼成这副模样。那健实却又消瘦的身体就这么雌伏在他身下,那湿滑暖热的内壁更是紧紧地绞着他的阳具,因为丢了一次精的缘故,齐云天整个人身体半软,只能任他摆布。他揉捏过齐云天的臀瓣,自觉对方已缓了过来,便慢慢捣弄了起来。

齐云天哪里受得住他的手段,哪怕只是稍微擦过体内那一点,他便已是喘息出声,何况张衍次次都撞在那一点上,几乎教他就要这么溺在可怕的情潮里。他只觉自己真是恬不知耻,再怎么咬紧牙关,竟也会玩弄得呻吟出声。

小小梭舟如何承受得了那样激烈的动作,就这么在水上来回摇晃。齐云天早已承受不住那快感,身体更是被张衍侵犯了个彻底。泪水自他紧闭的眼中滑落,求饶中带着虚弱的泣音:“呜,不要……太深了,啊求你……”

张衍一摸他的胯下,便知他又被自己干得出精了一次。然而就算这样,齐云天仍不肯抱紧他,与他仍隔了那么一层模棱两可的抵触。他退出来些许,抱着人翻了个身,反剪了他的双手,从背后重新肏了进去。

“别……啊……”齐云天被这样羞耻地姿势折磨得无地自容,偏偏又被一下子肏到更深的地方,只能埋首于散乱的衣物间,咬紧湿透了的衣衫。

张衍贴下身吻着他的后颈,只觉得身下被夹得更加爽利,瞧着那人哪怕折服在快感下,也是矜持而端庄的,便一心只想将他好好地搂在怀里。

大师兄,你啊……

待得远处泛起鱼肚白,张衍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已是放纵了一夜,算起来竟也压着齐云天肏干,出了几次精。若说一开始犹存了几分清醒,到后面孟浪起来,做得倒也确实有些上头。

真是色令智昏。

他虽这么想着,但又觉得齐云天果然还是那个齐云天,无论何时何地,是何身份,在自己面前都毫无还手之力。他心中觉得满足且欢喜,用衣袍将人抱起来的动作也分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