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供 殷危娄逃了
殷危娄被押进殿内, 用阴郁的眼神望着魏滕,立而不跪,押着他的两个戒律使见状, 其中一个一脚踢向殷危娄的腿弯,按着殷危娄的肩膀迫使人他跪下。殷危娄跪下的时候,白予卿隐约看见他的后颈处插着封灵针, 正想上前看看殷危娄到底怎么回事, 就让谢琛一把拉了回来。
谢琛:“师尊别过去!师弟的状态不对!”
谢琛把白予卿拦下, 拉到一边,远远地望着殷危娄, 白予卿眼尾发红,眼中尽是担忧,谢琛心有不悦, 只是喘了口气,对白予卿道:“师尊,还是听执法司仪审问吧。”
白予卿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谢琛,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必这样假惺惺。”
谢琛无奈地笑了, 俯身低头到白予卿耳边, 说道:“师尊,您要是想让殷师弟活命呢,您就……少替他辩解几句?”
白予卿回头,眼中露出一丝不可置信,再看向殷危娄的时候, 也只敢站的远远的看着,不再言语。
殷危娄的双手被绑在身后, 后颈处插着封灵针,戒律使的脚踹在他的腿弯处。执法司仪示意两个戒律使退到一边, 抖开九节鞭,说道:“本来应押去戒律堂审问,既然宗主和你师尊都在这儿,那就在这儿审吧……”
执法司仪的鞭子刚要落下,就被魏滕突然叫停,魏滕冲到殷危娄面前,问道:“归月呢?你扔在哪儿了?!”
殷危娄抬起眼皮,翕动嘴唇有气无力地吐出两个字:“丢了。”
“丢了?!”
魏滕半蹲下来捏着殷危娄的下巴:“你丢的!怎么丢的?丢哪儿了?!”
殷危娄本就有伤,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嘶哑,说道:“不知道扔哪儿了,行了吧?”
魏滕气的浑身颤抖,慢慢站起来,指着殷危娄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抬头正好看见了执法司仪,一甩袖子,撂下一句:“给我打!打到问出归月的下落!”
执法司仪随意甩了一下鞭子,没有立刻挥鞭审问,看看站在不远处的白予卿,又低头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殷危娄,先是向白予卿询问道:“归月是你的本命剑,你应该能察觉出归月在什么地方。”
白予卿闻言,阖眼放开识海查探归月的踪迹,或许是阿娄能隐蔽归月的灵力,也或许是归月被扔的够远,他的识海没有那般广阔,根本找不到归月被丢在了什么地方,无奈说道:“找不到。”
执法司仪又向他确认了一遍:“当真?你不是想包庇这孽畜吧?”
白予卿道:“我没理由撒谎。”
执法司仪问殷危娄:“是主动交代归月去向,还是我把你打到交代出归月去向?”
殷危娄声音嘶哑到几乎说不出话,含糊不清地说道:“不知道丢哪里了,跑的太急,随手一扔……你若是强行逼问,我……我也说不出什么……唔!”
他话音刚落,执法司仪一鞭子甩在他的胸口,殷危娄胸口的衣服绽开一道大口子,本就被鲜血浸染的衣服又溅上鲜红的血点。
白予卿厉声制止道:“他已经说不知道了!”
执法司仪挥开鞭子,几滴鲜血溅到地上,冷笑道:“一个满口谎言的孽畜说出的话,怎么值得相信?”
说着,再次抬手甩起一鞭,抽到殷危娄的身上。厉声质问道:“还不说?!”
白予卿几次想要上前,攥着虎蛟的手已经在发抖了,被谢琛几次拦下。硬是按着不让他过去。
殷危娄实在无话可说,丢了就是丢了,而且确实不知道丢哪里去了,执法司仪就算把他活生生地抽打致死,也问不出归月的下落。
他的血流的实在是太多,执法司仪动鞭刑抽打的时候,就顺带着甩出一串血珠,殷危娄跪的地方,已经晕出一片血红,血液在地上蜿蜒开,蔓延到白予卿的脚边,白予卿抬头再看时,执法司仪又是一鞭子,殷危娄被抽倒在地,这次白予卿再也忍不住,甩开谢琛拦在殷危娄的面前:“他已经说了不知道丢在哪儿了!你再打他还有什么用!”
执法司仪的神情中流露出不悦,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责怪白予卿不懂清楚。他甩着鞭子,鞭身搭在另一手上,说道:“归月是你的本命剑,但是在本命剑之前,归月首先是六极宗的圣物!”
“盗走归月,本就是死路一条!”
白予卿不知道说什么,攥着虎蛟就护在殷危娄的面前,执法司仪毫不示弱,抻开了九节鞭,魏滕眼看二人就要打起来,给谢琛甩了个眼神,谢琛立刻上前想把白予卿拉下来,执法司仪冷漠地瞥了白予卿一眼,甩起两鞭抽在地上,无极峰大殿上的地砖瞬间裂开,执法司仪拿鞭子指着殷危娄,说道:“好,那我不问归月。我问你另一件事。”
殷危娄喉咙中发出几个音节,没人听清那是什么,他双手被缚在身后,一身伤痛令他没法起身,站在旁边的戒律使见状,拽着殷危娄的胳膊把他拎起来重新按在地上跪好,执法司仪用鞭子指着殷危娄,问道:“那你说,此次魔物入侵的时候,你身在何处?!”
殷危娄的胸膛剧烈起伏,喘出几口带着血腥气的浊气,无比艰难地说道:“我……我在寒清峰……”
执法司仪道了一个“好”,接着问道:“可有人证明?”
白予卿想也没想就解释道:“我能替他证明!”
执法司仪往他这边甩了一鞭子:“你别说话!”转身接着去问殷危娄,“你说!除了你师尊,还有其他人能证明你那是在寒清峰?”
殷危娄沉吟片刻,白予卿正欲发话,却见殷危娄冲他轻轻摇摇头,白予卿一怔,被谢琛又拽着后退了几步。殷危娄道:“并无……”
执法司仪问道:“那好,入侵宗门的魔物身上,有你的灵力残留,你作何解释!”
殷危娄抬起眼皮,咳出一口污血,喘息不止,在仔细思索一番后,只能说道:“我……无可辩解。”
执法司仪笑了,收起鞭子冲魏滕道:“还用审吗?押进水牢。”
白予卿蹙眉:“你尚未问清!”
执法司仪却道:“怎么未问清!魔物身上有他的灵力残留,也没人证明他那时确实在寒清峰,事实显而易见!就是他破坏宗门结界引魔物入侵宗门!你还要争辩什么?!”
执法司仪向魏滕示意,魏滕点头默认。抬手一挥,立刻有人架起殷危娄往水牢脱去,在大殿的地砖上拖出两道深深的血痕,白予卿又想追,这次拦他的不只有谢琛,连魏滕也一起拦他。
白予卿拨开魏滕的手,问道:“为何拦我!连我过去看一眼都不行?”
魏滕笑道:“师兄对这孽畜,未免太过关心了……”
“我……”白予卿咬着嘴唇,他……他根本说不过眼前这两人,就算能说过他们,也会被硬生生地拦下。
他问道:“如何处置?”
魏滕的语气很轻,像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儿,说道:“师兄觉得还能如何处置?”
白予卿抿唇不言,魏滕便说道:“师兄不好说,那我就说了吧……盗走归月是死罪,串通魔物攻山,也是死罪,两条死罪加在一块儿……可不就是要处死吗?”
白予卿的脑子登时像是炸了一般,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进去了。踉跄了几步,谢琛连忙托住白予卿的腰身,一连在他耳边叫了好几声师尊,才让白予卿回神。
魏滕走到白予卿面前,问道:“好在这次并无弟子身亡,若是有弟子身亡……师兄觉得,单单处死这孽障就能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