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
符若匆匆赶回寒清峰,正巧碰上殷危娄,焦急地问道:“师弟,你看见师尊了吗?”
殷危娄不说话,符若愈发焦急,问道:“师弟!有没有见到你可回我一声!师尊那时叫我出去取些东西,出来后我遇见了魔物,现在才脱身,回到密室才发现师尊不见了!”
殷危娄依旧不言不语,符若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这才发现他手里拿的是师尊的归月,质问道:“你怎么会拿着师尊的归月?师尊呢?”
符若见他依旧不答,还以为是师尊遭遇什么不测,摇着他的肩膀焦急地问道:“师尊到底怎么了!你……你可回我一句啊!这样一声不吭像什么话?!”
殷危娄抬起眼眸,眨眼间归月已经出鞘冲向符若,符若纵使难以置信,却还是抽剑挡住他,殷危娄剑势凌厉招招都冲着符若的要害,符若本以为是山下的魔物太多,师弟杀红了眼,连喊了数声“师弟”、“殷危娄”,都不见他回应,符若下手也不再留情,后撤数步拉开了距离,从须弥中摸出了传讯烟火,殷危娄见状立刻踏上归月御剑离去。
符若正想传讯,又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虚弱的:“阿若……”
白予卿扒着门框,摇摇欲坠,脸色苍白的不像话,符若顾不上殷危娄,上前扶着白予卿,白予卿按住符若的手腕,说道:“别传讯……”
符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殷危娄,问道:“师尊怎么成了这副模样?!是……是师弟他……”
“不是!不是他!”白予卿解释道,“不是他……把他带回来……”
符若不知道白予卿在说什么胡话,还以为师尊是被殷危娄这个混账给吓傻了,一手扶着他另一手放出了传讯烟火,不出片刻,就有弟子往寒清峰这边聚过来。
赶来的弟子有寒清峰的弟子,也有刚刚处理掉山脚的魔物赶上来的其他峰的弟子,每人的身上多少都沾了魔物的血迹,道袍的边缘被魔物的血腐蚀的不成样子。谢琛拨开人群赶到白予卿身前,面露担忧,眉头紧蹙向符若询问道:“师尊这是怎么了?!”
符若把白予卿交到谢琛手中,白予卿察觉到身边的是谢琛,下意识想要挣扎,谢琛接过他的时候,凑到他颈边轻轻一嗅,低声说道:“师尊的神魂不干净了,染上了那废物的气息……”
白予卿身体一颤,想把谢琛停开,谢琛却对同行的人说道:“不知道师弟对师尊做了什么,师尊成了现在这幅样子,我带师尊去找学师叔,符师妹……”
他话未说完,白予卿扬起手就是一巴掌,谢琛的半边脸泛起红痕,符若是愣了,谢琛反应倒是快,登时掀袍就给白予卿跪下了,说道:“弟子不知哪里触怒了师尊,师尊……师尊莫要生气,现在还需找到殷师弟才是!”
符若自然不知道谢琛做错了什么,在她看来,谢师兄言之深切,对师尊的关心溢于言表,师尊可能只是气急了,把气撒到谢师兄的身上,跟着劝道:“师兄说的对……殷师弟不知道对您做了什么,抢走了归月,若是,若是您还没气消,我带您去找学师叔……”
白予卿一直警惕地望着谢琛,与谢琛拉开了距离,这才放松了一些,不用符若带着他去找学颍闻,学颍闻自己就来到了寒清峰,随着学颍闻来的,是魏滕。
学颍闻见到白予卿还算安然无恙,松了口气,上前抓着白予卿的手腕给他诊脉,神色中闪过一丝诧异,看了看白予卿的脸色,说道:“脸白的不像话……实际上却比原来好了不少。”
白予卿不予回应,抬头看了一眼魏滕,问道:“你来做什么?”
魏滕这次倒是不拐弯抹角了,直戳了当地解释道:“寒清峰的护山结界破了一个大口子,有人在那里设置了吸引魔物的东西,引来了大批的魔物。”
作者有话要说:我纠结了一天殷崽管白老师叫予卿还是卿卿xxx
然后决定白天叫予卿晚上叫卿卿xxx
罪名 不必替他辩解
“魔物?”
白予卿心头一震。
殷危娄刚刚跑的无影无踪, 现在外面又是横行的魔物,他就算再怎么担心殷危娄,也不得不先顾及六极宗现在的状况, 他按住焦躁的心绪,向魏滕问道:“伤亡如何?”
魏滕说道:“并未弟子阵亡,只是不少弟子受伤严重, 百草峰的医修已经在照看了。”
白予卿问道:“魔物状况如何?”
魏滕道:“基本已经控制……”
魏滕说着眉头一蹙, 目光下移盯着白予卿空荡荡的腰间, 疑惑道:“师兄,归月呢?”
白予卿下意识往腰间摸去, 结果却摸了个空,往旁边一撤,有意避开魏滕的目光, 含糊道:“放起来了。”
魏滕显然不信:“放起来了?师兄以前可是从不让归月离手,如今就舍得放起来了?”
“师尊不必替殷师弟辩解!”符若突然冲到魏滕面前,怒声道,“宗主!我看见是殷师弟拿了师尊的归月!”
白予卿回头喝道:“符若!”
符若紧抿嘴唇, 掀袍跪在白予卿面前, 说道:“弟子实在不知为何师尊不让说,明明是殷师弟拿了师尊的归月,不知道对师尊做了什么让师尊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我放才撞见了他,他就是用师尊的归月和我缠斗, 我拦不住他,这才让他逃了……弟子实在不知师尊还要护着他?!”
白予卿冷声道:“我说过与他无关, 是谢琛……”
他还未说完,谢琛也跟着跪下了, 说道:“为何师尊要把殷师弟的罪责往我身上推?我分明一直跟在宗主身边!”
白予卿面露疑惑,魏滕却道:“他不可能说谎,我能给他作证。”
白予卿本想再说什么,魏滕袖子一拂,反问道:“不仅是我,随着我一起围剿魔物的弟子都能给他作证,难不成,师兄想说,我们这么多人,都在为他掩护?”
一时间周围窃窃私语声不断,白予卿心里着急,他本想再说什么,却被身后的学颍闻悄悄点了哑穴,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学颍闻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冲他摇摇头示意他别再多说,白予卿只好噤声。
魏滕道:“劳烦学师妹去查看弟子受伤状况,师兄随我来无极峰。”
学颍闻应下,临走的时候解开了白予卿的哑穴,低声反复叮嘱他不要多说,这才带着百草峰的弟子下去,白予卿一头雾水,那时跟他一直待在密室的分明就是谢琛!为何这么多人替谢琛作证?!
魏滕见他面露疑惑,还站在原地愣神,不由得再次催促了一遍,说道:“师兄,随我来无极峰。”
同时向谢琛命令道:“跟上,护着你师尊。”
白予卿回过神,谢琛已经站在他身侧,纵使他对谢琛心有抗拒,也只得跟在魏滕后面。
无极峰大殿,执法司仪早早地在吼着,见魏滕回来了,便从袖中掏出了一份名单,递到了魏滕的面前,说道:“要调查的东西都查清了。那时大部分弟子和生蛊门所有人都在演武场,其他不在演武场的,有三个及以上证人证明与此次事件无关的也排除在外,调查下来,那时候不在场的,只有几个巡山弟子和……”
说到这儿,执法司仪望向白予卿,一字一顿道:“白仙师门下,殷危娄。”
不等白予卿发问,执法司仪就将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他:“其他有嫌疑的弟子已经被扣押在戒律堂,殷危娄潜逃,已经排除戒律使追捕。”
言罢,执法司仪还望着白予卿,问道:“白仙师可有任何疑惑?”
白予卿咬着下唇,固执地说道:“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