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呼吸吗？

学颖闻刚才给了他一颗闭气丹，没有什么别的接触，能接触到的不就是呼吸吗！学颖闻这样判断不无道理。

殷危娄问道：“学师叔，第一例病患是在哪里发现的？”

学颖闻说道：“你岳师伯的演武峰。”

殷危娄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学颖闻问道：“你能看出什么来吗？”

殷危娄连连摇头，执法司仪冷哼一声：“我猜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执法司仪道：“魔窟那边传来消息，需要再派人手过去。”

殷危娄一听，立即问道：“难道四位仙师和其余四宗都不足以镇压夔山魔窟？”

执法司仪瞪了他一眼：“没你说话的份。”转头对学颖闻道：“你门下的弟子传回来的消息八成属实。前脚发来了传讯，后脚夔山就来了求救的消息。”

殷危娄不明所以，执法司仪正在和学颖闻谈论夔山的求援，他总不好打断二人的谈话，就转头去问一直候在旁边的符若。

符若说道：“柳玄前些日子发来了一纸传讯符，上面写着‘四宗有叛徒’，字迹很潦草，后面好像还有没写完的字。过了几日夔山就发来了求援。”

殷危娄小声地问道：“那柳师兄回来了吗？”

符若摇头，面上满是担忧。她咬了咬嘴唇，说道：“在发出这张传讯符之前，柳玄给我传消息，说当天就能回到六极宗。但是好几天过去了，也不见他回来……我有些担心……”

殷危娄安慰道：“若是柳师兄说当日能回到宗门，那便是离宗门不远了，兴许是路上遇到了新起的鬼患耽搁了行程，师姐放宽心。”

听到了别人的宽慰，符若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另一边，执法司仪亲自选出一队人前往夔山。

魏滕带人走的时候，在宗门中留了一些实力超群的弟子，殷危娄便是其中之一，夔山凶险众所周知，执法司仪不可能带实力差的人过去，挑挑选选，只挑出来了十一人，本来殷危娄被挑出来跟去夔山，学颖闻却对执法司仪道：“你总要给我留下几个看门的。”

执法司仪思索一番，又把殷危娄留下了，殷危娄的修为最近一直处于停滞的状态，在这一群人中不算翘楚，加上学颖闻跟他也熟，就留下来跟学颖闻一起看家。

殷危娄本想去夔山，他不相信师尊和其他四宗解决不掉一个魔窟，他担心是师尊出了什么状况，也想跟去看看。但是修为不足被执法司仪留下来看家，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他不去拖师尊的后退，老老实实做好后勤，后勤也是极其重要的事务！

执法司仪带着十名弟子下了山。六极宗的仙师只剩下了一个学颍闻，宗门中还有得病的弟子，学颍闻无法抽身。

六极宗在冷清中暗生地过了几日。

这几日既没有新的弟子发病，也没有收到前面的求援讯息，殷危娄不用去调查生蛊门，也不用处理卷宗。因为符若一直等不到柳玄，总想做什么来打发时间，就干脆接手了本是殷危娄该做的工作，处理起六极宗的卷宗，然而六极宗留下的人很少，一些守卫的弟子，再有就是得病的弟子，是在是没有什么卷宗可以处理。

“师弟你说……”

符若百无聊赖地翻着卷宗，对殷危娄说道：“夔山没有传来消息，是不是也算是好消息？”

殷危娄笑道：“倒也算是好消息，要是突然传来什么‘仙师重伤’‘某某弟子战死’，那才是真的坏事儿了。”

符若放下这本卷宗，又拿出了另一本卷宗，说道：“确实。”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符若又开口问道：“柳玄怎么还不回来！”

殷危娄心想他哪儿知道柳玄怎么还不回来！自从那日和柳玄见了一面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见过柳玄了，至于柳玄后来又去了哪里，自然是不得而知。

符若喃喃道：“他走之前说的好好的，可是还欠着我一桩事儿呢……”

殷危娄不怎么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但是看符若这三番五次询问柳玄的消息，半句不离柳玄的样子，殷危娄也能猜出个差不离。

这二人，恐怕是私定终身了吧？

符若那时笑的很好看，她的眉眼偏英气，又总是高高束着马尾，让人很容易联想道骑马飞驰英姿飒爽的姑娘，但是这位符师姐并没有英姿飒爽，也没有眉目凛然，反而是个温柔至极的人。

殷危娄收回了目光，他想师尊了。

不知道师尊现在怎么样。

柳玄回来之后，符若和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可是他和师尊呢？

他和师尊都是男子，还是师徒。

世人的目光如同一道利剑，极容易戳破人的内心，把人的心里捅的血淋淋的。他没法忘记魏滕的眼神，知道他和师尊的关系时那种难以言喻的眼神。

而后，师尊就一直带着抹额，遮住眉间的那一点朱砂痣。

他真的想师尊了，想见师尊，很久之前，师尊会在寒清峰远远地望着等他回来，他也想在寒清峰等师尊回来。

但是他现在戴着“谢琛”这张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摘下。

师尊的抹额，又什么时候能摘下来？

殷危娄长长地叹了口气，符若抬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抿唇一笑。二人各怀心事，现在也是低着头各自干着各自的事儿。

“师姐！师兄！”

打破这一场沉寂的是弟子的喊叫声。

那名弟子撩着衣袍，飞快地爬上台阶，来到二人面前，甚至都来不及喘口气，立刻说道：“师姐！无极峰又有弟子出现了病症！”

符若一惊，面上尽是茫然，这病会传染，但是得病的人不是都已经聚集在同一个地方了吗？怎么会出现新的病例？！殷危娄皱起了眉头，问道：“是哪一峰的？”

那弟子一连喘了好几下，说道：“是……是无极峰！”

殷危娄问道：“之前无极峰有吗？”

弟子道：“东边的住处有，这个和东边一点儿都沾不上！”

殷危娄立刻从座位上起身，问道：“现在人在哪里？”

弟子回答：“已经送到百草峰交给学尊上医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