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1 / 1)

一见对方的神情变了,殷危娄反应极快,立刻起身道:“看来还是我浅薄了……”

绪兰秋只道:“呀,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她忽然想到很久之前学过的话:“毕竟术业有专攻!每个人所学都有不同罢了。”

殷危娄眯着眼笑道:“药理和蛊术也着实有趣,我也想学,剑术修习固然要进,但是也不能成了只懂得修剑的傻子不是?”

只懂得修剑的傻子……

殷危娄顿时觉得不对劲。

他只是想自黑,但是……但是师尊其实更像一个只会修剑的傻子啊!本想自黑结果把师尊也给黑了,不行,这句话绝对不能传到师尊的耳朵里,不然师尊该生气了!

殷危娄悄悄探查了一下,发现四周没有师尊的气息,这才望向绪兰秋。

绪兰秋道:“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殷危娄眉梢一挑,他哪里不一样了?难不成就陪着这小姑娘走了一会儿,她就觉得他不一样了?

绪兰秋道:“以前来的时候,其他的宗门弟子总是对我们不屑一顾的……我第一次听见别人说,药理和蛊术有趣哩!”

殷危娄问道:“何出此言?”

绪兰秋道:“我们曾经也是西南第一宗门的!但是在修士眼中,蛊术毒术不需要太多的灵力,终究是个不入流的东西罢了,所以对蛊术和毒术一直极其不屑,觉得是个活人就能修成。”

“久而久之,我们就淡出人们的视线了,渐渐地,开始被人们遗忘……”

作者有话要说:兰秋小姑娘的一举一动都带有极强的目的性【疯狂暗示

教学 他只有师尊一个师父!

殷危娄神情淡漠, 异常平静地听完了绪兰秋絮絮叨叨说完了一切。

宗门兴衰是常有之事。

六极宗自从数百年前成为西南第一大宗,如今势头正盛,可是西南有无数小宗门却并非如此, 殷危娄出身殷家,殷家早些时日在西南也是有些名头的,如今却湮灭无声;西南有一段时间蛊术盛行, 人人皆会二三招蛊术, 可当下生蛊门却被人称作“歪门邪道”弃之如敝履。

就连有“天下第一宗门”之称的中府也难逃这一劫数。

中府如日中天之时气焰之盛令人咋舌, 何人不闻中府人,何人不知中府事。只要在外冠以“中府弟子”之名, 便无人敢招惹。

后来的中府却因为在传承过程中功法有失传,门中内乱长老夺权,趋势渐颓, 影响也不似先前那般。

殷危娄见证了殷家的兴亡,说实在,他对殷家并无太深的感情,在殷家遭受的折辱和白眼够多, 离开了殷家反而觉得是一种解脱。

虽然殷危娄认为宗门兴衰是常态, 世事无常,有时兴起是个契机,就像六极宗,靠着镇压魔神的功劳,一下子将生蛊门压过, 成为西南第一大宗门。没落有时也只需要一个劫难,便会长久以来无法翻身。

当着绪兰秋的面, 殷危娄自然不会说这些,他只是说道:“任何术法, 不应有高低贵贱之分。”

他避开了宗门兴衰这个问题,只和绪兰秋讨论术法之争,绪兰秋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道:“你说的不错。”

二人又走了一会儿,天色已经有些完了,绪兰秋抬头望了望天,问道:“寒清峰好大呀,咱们转了多少了?”

殷危娄道:“一半而已。”

绪兰秋一喜,问道:“那我明日还能来吗?”

殷危娄道:“当然,随时恭候。”

绪兰秋跑了几步,忽而转身到:“那我今日先回去啦!”

殷危娄本想尽地主之谊送送她,转念一想,师尊这个时候应该回来了,他该去找师尊了,便只是冲绪兰秋挥了挥手,折回寒清峰的主峰。

现在是晚间见礼的时候,若是尊不是外出,殷危娄的早晚见礼是一次都没有落下的。他敲了敲师尊的房门,没有回应,他想兴许是师尊没有听见,壮壮胆子,直接推开了房门。

师尊不在。

殷危娄有些失望,师尊这个时候应该回来了!怎么会不见人影呢!他也没听说师尊出什么任务啊……

他开始着急了。坐在师尊房门前的石阶上,想着再等一会儿,师尊也许就能回来了。

殷危娄忽然想起他偷偷溜下山的那晚,师尊整夜都在找他,眼睛都熬的通红。师尊那时候着急,他现在着急,他也想找师尊回来。

殷危娄坐在门口等了许久。

熬到后半夜,他有些熬不住,调息片刻恢复一下精神,又熬了半个时辰,实在是熬不住了,手撑着脑袋,俩眼一闭,就再也睁不开,坐着就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是被鸟叫声吵醒的。

不知名的鸟在头顶一直叽叽喳喳地叫着,盘旋着不肯离开,殷危娄随手捡起门口的一块石头,朝天空扔去。鸟群被击散了,不消几息就又立刻聚拢。

“邪门。”

他没在寒清峰见过这种鸟,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殷危娄没有太过在意,刚刚扔石头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掉了下去,殷危娄伸手一捞,是一件白色的外衣。衣服的款式和气息都很熟悉,这绝对是师尊的衣服。

那就说明师尊昨晚回来了?!

殷危娄连忙起身推开师尊的房门,里面空无一人,希望变成失望,殷危娄把房门关上,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回到自己的房间。

留守儿童殷危娄抱着师尊的衣服躺在床上又睡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绪兰秋应该到了,简单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继续伺候生蛊门这尊大佛。

今天的绪兰秋来的时候也是蹦蹦跳跳的,显然十分高兴,看上去比昨日还要高兴了几分,她跳到殷危娄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问道:“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在门外坐着睡了一晚上,精神能好吗?殷危娄抿唇一笑,说道:“不碍事。”

绪兰秋闻言,从自己储物的须弥中掏出了一瓶药,大方地交到殷危娄的手中,说道:“这个药丸吃一粒,可以醒神。”

殷危娄觉得随便吃别人的药不是什么好事,婉言谢绝了,又问道:“这药是如何制作的,能告诉我吗?”

绪兰秋说:“将几种醒神的草药捣碎,制成药丸就行,入门的东西,不是什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