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又咳嗽了一声。
白予卿觉得奇怪,谢琛最近没出过什么任务,也没受过内伤,前段时间有人给他下毒,也早就调养好了,为何现在还会吐血?
谢琛道:“兴许……是这香……”
香?
白予卿看了一眼香炉。
那是小徒弟去幻境之前留给他的香方,说是可以缓解疲惫提神醒脑,他一直在用,效果确实挺好,他不像之前那么嗜睡了,开会也不犯困了,当初去百草峰取药的时候,学颍闻好像说过有人对其中的一两种药材过敏?
这么凑巧?谢琛就过敏?过敏反应这么严重啊,都吐血了……
白予卿倒了一碗茶水,掀开香炉盖子浇灭了焚香。
前一段时间,谢琛晚上不经常来,所以他没有发现,但是近几日事务多了起来,谢琛来的也就多了。
既然孩子对这香过敏,那就暂时停用吧。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再说。
浇灭了香炉,谢琛的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白予卿回到了座位上,示意谢琛在一旁坐下。谢琛自是不敢坐,
不消片刻的功夫,白予卿顿时觉得困意袭来。一看时间,已经到了正午,兴许是生物钟在作祟,毕竟在原来的世界他有午睡的习惯,白予卿再次放下了笔,让谢琛先回去,下午再来取卷宗。想着去睡一会儿,谁知一起来就踉跄了一步。
谢琛上前道:“师尊怎么了?”
白予卿冷漠道:“无事。你先回去。”
谢琛规规矩矩地退下,带上了房门,白予卿这才放下心,摇摇晃晃地走向内室,踢掉鞋子扑在床上就开始睡。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的不省人事。
片刻后,房门被人缓缓推开,有人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屋内。
谢琛眼中晦暗不明,打开香炉,里面的香灰被白予卿浇了一杯水,已经凝结。
师弟真是好谋划,知道自己要进幻境了,不能时时刻刻照顾着师尊,就用这种方式慢慢修复师尊的身体。
神魂和肉身相连,若是神魂虚弱,肉身会一起被消耗。所以修复肉身也是修复神魂的一部分。
谢琛悄悄走进内室,白予卿静静地躺在床上,衣服有些散乱,摘去了玉冠,乌发散开,端是一副别致冷清的景色。
归月现在不在师尊的身边。
谢琛走到床边,缓缓将手伸向白予卿的胳膊,就在即将触碰到的一刹那,指尖骤然一股寒意,像是把手冻在寒冰之中,谢琛连忙缩回了手,目光锁定在师尊腰间的剑穗上。
虽然归月现在不在师尊的身边,这剑穗却被时时刻刻地带着。
他的好师弟,可真是给他制造了不少麻烦,
谢琛咬了咬下嘴唇,走出了房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关上了房门。
白予卿睡的可香。
他好像梦见小徒弟了。
小徒弟的双腿没有残废,还好好地练剑呢!那个时候的小徒弟好像还挺爱笑的,不像现在,有些沉默寡言,低着头不敢说话,生怕惹他生气。
白予卿很开心,他站的远远的,想要走近一些跟小徒弟说说话。
但是走进了几步,他就走不动了。
一个小姑娘又蹦又跳地跑到了小徒弟的面前,二人举止亲密,小徒弟似乎弯腰凑近了一些。
那姑娘挺清秀的。
本着“给小徒弟好好物色媳妇并且尽量让小徒弟自由恋爱”的原则,白予卿站在远处,定睛一看。
好家伙,可不正是绪兰秋么!
不行乖徒儿,这门亲事师尊不同意!
白予卿本想要过去看看,脚下却突然踩空,他吓得打了个激灵,立刻睁开了眼。
橘色的光透过窗户,现在已经是傍晚,原来是他在做梦,睡了一个下午。
作者有话要说:谢琛:我摊牌了,我馋师尊,但是我馋的地方有点不一样。
殷崽:……
#危#谢琛#危#
没落 渐渐地,开始被人们遗忘
有时候梦境和现实是相连的。
白予卿怕什么来什么, 他怕绪兰秋和小徒弟走的太近,结果这姑娘就真的在另一个地方跟殷危娄走的太近了。
殷危娄在幻境中浑然不觉。
他浑然不知自己身处幻境,更不知道自己的师尊在幻境之外为他忧心。
讲习会在三天之后开始, 这三天算是给远道而来的生蛊门弟子一个休息的机会,熟悉一下六极宗的布置。六极宗极尽地主之谊,一切都安排的详尽妥当。生蛊门弟子房间的布置是按照对方宗门的规格来的, 饮食上的忌讳也顾及到了, 他们若是想出去逛逛, 为了避免迷路和发生意外,也安排了随行的弟子。
正因如此, 殷危娄得了空歇在寒清峰。他本来想陪陪师尊,但是他有空了,师尊反而出去了。一下子沦为留守儿童的殷危娄, 瞬间就明白了前些日子师尊作为孤寡老人的苦楚。
一个人呆在空旷又偌大的寒清峰,实在是无聊的很。
剑练完了,房子收拾完了,师尊的衣服也洗完了。即使师尊说他不需要洗衣服, 施个咒衣服就能干净, 但是殷危娄依然坚持要洗,白予卿拗不过他,只能由着他来。殷危娄收拾好了一切,就像是一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一瞬间不知道该干什么。最终, 殷危娄找了一棵大树,往树上一躺, 拿树枝一遮,闭眼准备睡觉。
人啊, 只要一睡觉,时间就会过得非常迅速,他早上的时候往树上一趟,再睁眼的时候就到了下午,日头正盛,透过树枝照在他的脸上,眼睛被突如其来的阳光照到,隐隐觉得疼。睡了一个上午,嘴里也有些干,他想找点儿水喝,遂推开树枝从树上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