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危娄并不喜欢这种抛头露面的事儿,他更喜欢躲在树顶上睡觉,但是魏滕在选人的时候,第一个挑的就是他。
第一个原因,是魏滕不想让殷危娄消停。
至于第二个原因,则是生蛊门女弟子多,殷危娄的长相招人喜欢。
想必魏宗主有心改善两宗交流会见面必掐架的惨状,希望给这次来的生蛊门弟子留个好印象。让两宗之间的关系更紧密一些,他从一众内门弟子中挑挑拣拣挑了些长相好看会说话的,像卫延那种开不得玩笑的直球,就没有被抽中,魏宗主费劲巴拉挑了半天,最终挑了十二个人前去迎接。
殷危娄在来的路上还在打哈欠。没办法,昨天累的够呛。来之前,魏滕见他一直打哈欠,瞪了他好几眼,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似乎在说“你要是敢搞砸,就算你师尊护着你我也得把你打成半死”。
殷危娄只能忍着困意,跟着大部队来了六极宗山下。
但是看到一众生蛊门弟子时,他的困意荡然无存。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最大助攻生蛊门已经上线,敬请期待(づ ̄3 ̄)づ╭~
绪兰秋 这小姑娘不是善茬
生蛊门的衣服, 和那日在南城死尸记忆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殷危娄不由得警惕起来。
若是生蛊门有意对师尊不利,那生蛊门此次前来定会有什么动作。
但是若是那日生蛊门只是恰巧有任务在南城呢?若是想要对师尊不利的另有其人呢?到时候误会了生蛊门,岂不是给师尊又添了麻烦?
无论如何, 都要谨慎些才好。
生蛊门来了十二个人,领队的是一个和卫延年岁差不多的青年,青年上前道:“诸位久等。”
殷危娄腹诽, 等的确实挺久, 为了迎接提前来了小半个时辰, 在这里吹冷风,人没来呢还必须端着六极宗弟子的架子, 不让坐也不让躺,必须直挺挺地站着。
六极宗这边带队的则是百草峰大弟子柳玄,足以见宗主的重视。再说这还只是在六极宗的山脚下, 山顶上还有人等着他们来呢。
青年上前半步,躬身欲行礼。想必对在来之前做足了功夫,他行的是六极宗的平辈见面的礼。
然而做足功夫的又不是他们一家,六极宗这边也废了不少劲儿, 柳玄对他行的, 确实生蛊门弟子见的见面礼。
二人对视一眼,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接着,这二人立刻改了行礼的方式,各自改回了各自宗门的见礼方式,第二次见礼的时候, 这俩人毫无默契可言,又没有对上。结果可想而知, 场面再度十分尴尬。
所幸柳玄反应快,迅速起身说道:“宗主正在山上等候, 诸位请随我来。”
尴尬很快就过去,但是这次尴尬发生过后还有下一次尴尬。
殷危娄不知道这十二个人要怎么上去,上六极宗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走天梯,一步一步爬上六极宗,另一种是御剑飞上去,但是对方十二个人都没有带御剑或者能飞上天的东西,难不成是装进须弥袋中了?
殷危娄悄悄凑近柳玄,小声问道:“师兄,如何带他们上去?”
柳玄皱了皱眉头道:“自然是带上去,难不成真要让人家走天梯爬上去?”
殷危娄仍然不解,为了让殷危娄明白是怎样一回事儿,柳玄召出了本命剑,并踏上了剑身。
这下殷危娄明白了。
怪不得宗主要十二个人下来迎接,合着是要让他们御剑把生蛊门的弟子给带上来?难道生蛊门弟子不会御剑吗?不至于吧,这不是最修士最基本的术法吗?!
直到对方的领队踏上了柳玄的剑,殷危娄才相信对方真的不会御剑。
殷危娄一是觉得生蛊门有些出乎意料,生蛊门好歹曾经是西南第一大宗,居然连最基本的御剑都不会。二是觉得,魏滕脑子当真被驴刨了。
六极宗什么飞天的法器没有?白玉舟越山船飞天帆这之类的,这么多法宝,现在都堆在仓库里面吃灰,就当拿出来放放风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采取御剑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办法?
彰显魏滕对生蛊门的重视?
殷危娄个人认为,重视没展现出来,反而让人觉得他脑子极其有坑。
他在心里把魏滕骂了个千八百遍,再一转头,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生蛊门十二个弟子中,有八个女弟子,而魏滕派来迎接的人清一色的男弟子。
要把这四个男弟子送上去倒是没什么问题,那八位女弟子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时不时咬个耳朵说句悄悄话,六极宗这群直球一动也不动,满脑子的“男女授受不亲”,就站在原地干愣着。
殷危娄心中翻了个白眼,给师兄弟们做了个表率,召出腰间佩剑自己先踩了上去,对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女弟子,柔声道:“姑娘,上来吧。”
他抿唇一笑,那姑娘的耳根红了,微微点头提起裙摆,迈步踏上了殷危娄的剑。其余人见状,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一队人这才动身往六极宗飞去。
御剑飞到半山腰,站在殷危娄身后的姑娘小声嘟囔了一句:“好高呀……”
虽然声音极小,殷危娄仍然听的清清楚楚,他道:“若是害怕就拉着我,没有关系。”
殷危娄背对着她,看不见姑娘微红的脸,只听见后面的人小小地“嗯”了一声,轻轻地拉住了他的衣服。
说真的,殷危娄觉得她这样反而更容易掉下去,要是怕掉下去,直接抱着他的腰或者抓胳膊不是更好吗?
殷危娄还记得自己刚学御剑的时候,就经常抱着师尊的腰。抱的死紧,师尊总是瞪他,越是这样他便越是害怕,就抱的更紧了。
后来,师尊发现瞪也不管用,想骂他两句,张张嘴,脏话又骂不出口,便由着殷危娄胡来了。但是他万般耍赖的后果就是,在学会御剑的第一天,就被师尊一脚从归月上踹了下去。
自那之后,殷危娄再也没找到机会抱师尊的腰。
御剑飞在半空中,殷危娄的心绪却飘到了十万八千里。
师尊的腰……
师尊挺瘦的,腰也细。
脚下的剑忽然抖动了一下,身后的姑娘惊叫了一声,这才把殷危娄的心绪拉了回来,连忙稳住脚下的剑,一只手紧紧拽住那姑娘,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