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遇上了天资出众的徒弟,谁能不心动?白仙师不收徒,肯定是没有人能入他的法眼,等到真正的天才出现时,机缘也就到了,仙师也就开始收徒了!”
“天下第一剑修,我等自然不能企及,但是六极宗那么多仙师,能拜在其他仙师门下,就算是进了外门,那也……也算光宗耀祖了!”
“你们就在这里想想吧!不还得先过了这天梯!”
……
随着众人的交谈,殷危娄的记忆又清楚了一些。
他记起来了,他这次是躲过了继母和父亲,想要独自一人出去闯一闯,正巧碰上六极宗的试剑大会,就顺道过来看一看。
如果能进入六极宗那是好事。
如果进不了,那他就继续自己随处逛逛,只要不呆在那个跟魔窟一样的家里,殷危娄就觉得哪里都是好的。
进入六极宗的第一步,就是登天梯。
不用法器,不用御剑,就从两侧悬崖上的木板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爬上去。这是任何想要进入六极宗之人必须要经历的一遭。
殷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是也是个小的修仙世家,殷危娄还是有点儿底子的。于他而言,登天梯不算什么难事。攀爬凿入崖壁的木板时调转灵力,他从未感觉灵力的运行如此舒畅,登天梯到了后半段,山崖越来越抖,一开始登天梯的人浩浩荡荡,有跟不上的人还相互扶持,到了后来跟上的人越来越少,登完天梯,剩下的人不足三分之一。
殷危娄抬头看着六极宗的大门,心中隐隐不安。
他的记忆中应该还缺了一些。
在来到六极宗之前,他应该还有别的事要做,但是此时他就是想不起来之前要做什么。
一名六极宗弟子御剑飞到众人的面前,说道:“恭喜各位登上天梯。请随我来。”
负责试剑大会的弟子们给通过第一关的修士各自发了一块木牌,殷危娄从弟子手中接过木牌,那弟子说道:“向木牌中注入灵力。”
殷危娄如他所言,木牌上渐渐浮现出自己的名字。那弟子又说道:“此牌为各位在试剑大会期间通行的标志,若在试剑大会中得到仙师青眼,便将此木牌递上。”
言罢,又领着众人来到试剑大会的现场。
殷危娄找到位置坐下,第一轮的比试已经开始,
正在台上比试的是一名散修和一名六极宗弟子。
殷危娄的注意力并不在比赛上,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来回扫荡,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他到底要找什么?
殷危娄也不清楚,但是心中就好像缺了一块,说不清道不明,记忆也好像缺了什么似的,他抓着袖角反复揉搓,越是找不到,心中就越发着急。
台下的比试越发火热朝天,那名宗门弟子挡住散修的攻击,反手一个突刺就把散修的剑挑飞,长剑在空中转了几圈,眼看就要落到对面的座位上。
殷危娄的心揪了一下,坐在对面的白衣仙师身形未动,一道凛冽的剑气闪过,飞来的长剑瞬间碎成几截。殷危娄不由得伸长了脖子,急切地想知道对面白衣人的安危。
若不是隔着一个比赛场,殷危娄觉得自己甚至能跑过去问问他到底怎样了。
坐在他旁边的人见他伸长了脖子,不免好奇,问道:“你看什么呢?”
殷危娄道:“刚刚那把剑飞出了,我看看对面的人有没有事。”
“对面?”那人的声音带了几分疑惑,说道,“对面是六极宗仙师的观看席!人家是何等人物,何等实力!这点小事也轮不到你关心!”
殷危娄“哦”了一声,悻悻地坐会原位。
他坐下了,后面的人又伸长了脖子望着:“刚刚那个是白仙师吧?”
另一人道:“你别说,好像还真是!六极宗仙师中,穿的还是白衣……应该就是了!”
这人说完,又炫耀般地说道:“我是见过白仙师的!”
这一句引来了不少听众,六极宗仙师和不知名散修的比试,显然是仙师更加引入瞩目。有人直接扭头过来看,也有人虽然装作看比赛,实际上也侧着耳朵,暗自听着他讲。
“仙师外出的时候,我有幸碰上一面。”
殷危娄也在装模作样地看台下比试,实际上却暗自听着这人讲六极宗仙师。
他以为这人会讲仙师在除妖过程中的英姿,却不想这人下一句就是
“长得是真好看。”
殷危娄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的怒火,等着这人还能说出什么来。
“到底是修仙之人,跟凡人不一样,就那眼……那脸……”
对方似乎才疏学浅,描绘不出仙师之貌,就只能反反复复地用“好看”二字堆砌,最后还说道:“就是板着一张脸,不给人好脸色看。不知他笑起来,应该是何等风姿……”
“估摸着,比青.楼楚馆中的头牌还要好看吧……”
殷危娄一瞬间怒不可遏。
理智在这时就不起丝毫的作用了,殷危娄狠狠拽过那人的衣领,一拳冲着鼻梁去了。
“你打我干什么!”
那人捂着鼻子,挣开滚到一遍,睁圆了眼睛瞪着殷危娄。
殷危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听见那人把白仙师比作妓.子的时候,心里的怒火“腾”地升起来了。
他想了想,给自己的生气制造了一个颇为合理的缘由,说道。
“六极宗仙师,岂容你这种人玷污!”
作者有话要说:殷崽:我到底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