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1)

声音回荡在偌大的议事堂,连带着周身泛着一丝凉意。白予卿回答:“已无大碍。”

魏滕笑道:“还是要多加调理才是。”

白予卿应付地点点头,周遭好像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灵力波动,白予卿用神识探测一番,并未察觉出什么东西来,继续跟着魏滕往屋中走。

魏滕又问:“符若新加入师兄门下,师兄觉得这孩子如何?”

白予卿心道,符若果然是魏滕派来的间谍,魏滕还这个时候还顾着问候两句。他想了想,说道:“资质上佳。”

这样回答不算骗人,又一定程度上回避了魏滕的问题。

魏滕道:“学师妹说这是个懂事的丫头。”

白予卿心中嗤笑,懂事,是懂事,入门没几天就学会偷看他的卷宗了。

魏滕站在议事堂正中间,左脚在地面上微微点了一下,道:“过一段时间,西南其他的宗门就要过来修习,届时会有讲习会,还望师兄莫要推辞。”

讲习会?应该就是讲讲课吧?正好他穿书过来,不用上课了还有一点点不习惯,正好趁着这次的讲习会过把瘾。

白予卿觉得,魏滕总算说了件有用的事。点头应下,等待魏滕问下一个问题。

“师兄。”魏滕问道,“我记得你之前,习惯用灵力在周围形成一层护身气罩。”

白予卿一想,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他刚刚穿书过来的时候,总是下意识模仿原主的行为,但是时间一长,事情一多,他便把这件事给忘了。便解释道:“有些碍事,我撤掉了。”

“师兄。”

魏滕又叫了一声师兄,这声师兄让白予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紧接着,魏滕问道。

“师兄何时……对别人如此没有防备?”

白予卿尚未来得及思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头脑一沉,眼前骤然变黑瞬间失去了意识,如同断了线的木偶那般,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魏滕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稳稳扶住白予卿。

作者有话要说:殷崽:我才走了第一天!!!

魏滕:没事,你要走五年,你师尊有我照顾。

(* ̄3 ̄)╭手动比心

摄魂 师兄被人夺舍了

魏滕将白予卿横抱起来, 放到房间的正中央,地面上渐渐浮现出复杂又诡异的符咒纹路。魏滕伸手一挥,大门随后紧紧关上, 房间周围升起结界。

正处在阵眼的白予卿仍在昏迷,皱紧了眉头,脸色煞白, 似乎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四周阵法的光亮愈加强烈, 魏滕站在阵法的边缘, 紧紧盯着阵中白予卿的变化。蜿蜒的符咒纹路顺着衣摆慢慢攀爬到白予卿的身上,缠上四肢勒住脖颈, 就像是要把什么东西从他身体中拽出来,缠绕在颈间的符咒纹路令白予卿几乎窒息,仰起头张着嘴大口喘息。

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后, 符咒从他的身上退下,却没有留下任何勒痕,阵法的光渐渐隐去,最终在有些昏暗的屋内归于平静, 最后隐匿起来, 恢复到最初没有任何异常的模样。

兀地,白予卿的唇角溢出一丝血迹。

魏滕的神色晦暗不明,走到白予卿的身旁,把他扶起来,擦拭干净他唇角殷红的血迹。扶着白予卿到旁边的座子上坐下。

门口的结界在此时打开了一个缺口, 学颍闻进来之后,立刻把房间的门给关上, 察觉到房间内的灵力波动,学颍闻愣了片刻, 惊诧地问道:“拘魂和摄魂?”

魏滕闻声转身,冲学颍闻点了点头。

学颍闻应是吓得不轻,惊叫道:“你……”随即注意到尚在昏迷的白予卿,又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明知他神魂受损严重,你还……”

拘魂和摄魂都是魏滕所学术法。

拘魂即困住神魂,摄魂即强行将神魂扯出体内,皆是魏滕所学,这两种阵法皆是用来困住强行附在人身上的鬼患的,对神魂的危害极大。学颍闻没想到魏滕居然会把这两种阵法用在白予卿的身上。一时间有些慌乱,连忙上前握住白予卿的手腕按上腕脉,好在他身体底子硬,经脉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

学颍闻有些顾不上魏滕的宗主身份,压着声音质问道:“你明知他神魂受损,这又是为何?”

魏滕的神情复杂,屋内的光线黑暗,学颍闻看不出他的喜怒,魏滕缓缓道:“我怀疑……师兄被人夺舍了。”

学颍闻的眼中满是惊异,魏滕继续道:“师兄没有进过幻境,那日我说他去过幻境,他亦没有否认我。”

“你就凭这些便觉得师兄被人夺舍?”学颍闻道,“也许只是……师兄他忘记了呢?”

魏滕摇摇头,道:“若是进过幻境,那便不可能再忘……师兄之前的行为便有诸多疑点,只是你我都没有注意罢了。”

既然魏滕已经用过了拘魂和摄魂,阵法对神魂造成的影响无可逆转,学颍闻长叹,问道:“那结果如何?”

魏滕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并无夺舍。”

既然摄魂的阵法没有探查出什么来,那师兄被夺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魏滕紧接着却道:“除非对方有实力,能够完全隐去夺舍的痕迹,但是……夺舍的神魂,占的终究不是他本人的身体,总会有蛛丝马迹,不可能完全隐去痕迹。既然如此,师兄的记忆混乱又作何解释?”

学颍闻道:“神魂受损也有可能造成记忆混乱。掌门师兄这次……总归还是太过鲁莽。这无非是让他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罢了。无论如何这还是白师兄的身体,还是他的修为。”

魏滕沉默许久,似乎想要为这件事寻一个合理的解释。神使受损造成了记忆混乱?这倒也有可能。若是用了其他的方法抢占了师兄的身体?只要不是本身的神魂,摄魂阵都可以强制把那些神魂扯出来,但是刚刚用摄魂试探白予卿的时候,无论符咒怎样锁紧,师兄的神魂却没有被拽出来一丝一毫。

良久后,魏滕道:“你也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师兄不能出事。”

“师兄还是师兄就好……”

魏滕和学颍闻各自坐回了座位上,静静等待白予卿醒来。

白予卿醒的时候,嘴里一股子铁锈的味道。

他刚刚还觉得有一种窒息感,过了一会儿窒息感消失了。到了现在除了嘴里有一些铁锈味儿,其他没有什么不对劲。

脑子中一片空白,他怔愣地坐在椅子上,回想着自己刚才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