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北试探着交汇了一下,有心想帮季归期梳理心绪,乱流却对这股霸道又不知收敛的的精神力格外排斥,对冲甚至造成了更大的漩涡。

“对不起……我……”

江夜北连忙停下收手,小心翼翼抬头看他,又不敢收回来,害怕造成后座冲击力。

“离开这儿。”

季归期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个道歉,也不是很想接受,干脆也不回应了,握住他的手腕,半阖着眼睛喘息,迈开步往前走。

继续留在这儿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他会忍不住攻击对方的。

缺失理智的切片可顶不住这个,这得换真正的江夜北来。

红发那个没敢怠慢,抱着季归期往自己那边跑,他的精神世界里绝大多数都是海洋,星河和山麓都被压缩到了边缘,像是仅做装饰的点缀。

快感叠加实在是极度愉悦又难以忍受的事情,季归期心中有气,跟他的卡面神交过程并不太顺利,磕磕绊绊好几回才成功。

“归期……宝贝老婆……别生我气,好不好……”

彼此额头相贴,他耳侧又嗡鸣,季归期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有被贯穿和熨烫的锋锐快感 ,精液灌入泄殖腔深处,尾椎骨那处纹身的皮肤烫得像是几倍温度于其他处,他灌精时必有倒刺出现,更是磨得敏感湿滑的穴肉疯狂抽搐痉挛。

烫……刮得好难受……

他无助地捂着自己的小腹,反应过来里面的触手体积变小,没有之前那么鼓了,只是腹下生殖腔口却只摸到了一片凝固的烛油。

还要多久……他现在就想出去把系统给杀了……

季归期抖得连气都喘不过来,眉眼微垂明珠滚落,性事结束后还在他怀中低声呜咽。

“老婆…归期……我错了……你照着我打回来吧,这样能不能消气?”

小疯鱼抱着高潮后就趴着埋在臂弯里沉默的漂亮老婆,张了张嘴,试图把人哄回来,成的结还没消,他只能先抱着季归期,鱼尾互相交缠叠绕在一起,又凑过去亲吻露出来一半耷拉着的软趴趴的耳鳍。

因为推门生气了吗,那他该用什么补偿呢,他只有鱼尾和鲛丹最有价值的。

人鱼的每一片鳞片都很珍贵,他没到蜕鳞期,鳞片只能生撕下来,鲛丹只能……不不不,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他不会哭,也变不了人形,就连珍珠都是老婆给的,要是他也会哭就好了,可以送好多珍珠,不知道能不能让老婆喜欢。

他明明记得好久以前自己会哭的呀,还能在亚特兰恣意游荡的,那时候他还能偷溜去顶层尖塔找老婆玩,他好像丢了一样特别重要的东西。

那他现在没有什么比老婆更重要了。

“你出去……嘶……”

季归期才动了一下,低声吸了一口凉气,又被里面倒刺磨到娇嫩脆弱的内壁,穴口被涨大的性器卡着,这样的姿势他不舒服,江夜北已经用这种后入的方式操弄了自己好久了。

“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错了……老婆,好老婆……”

江夜北听到这句话,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响,让他出去,不要他了吗?

季归期不理他,也不转身,他敏感得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珍珠滚落下来,磕碰在石台上,又弹起掉落在地上。

他可真是太纵容了,被没理智的疯狗这么欺负还得受着这烛油填满的苦,下次让他一个人当烛台晾着算了。

那边的整场性事虽然刺激,但是有过对比只会觉得更委屈,可都是一个人,他没有理由把对方丢下。

真是吃了心软的亏,谁让那狗混蛋之前把路铺得那么好,对着这张可怜兮兮的惨白俊脸,季归期愣是狠不下心来。

“嘶……”

季归期咬着牙低声喘息,觉得自己里面指不定又被蹭伤了,明烛幽微分明是治愈卡面,能帮他修复的,但是疼痛劲儿好像还没过去。

也可能是他实在头太疼了,分不清了吧。

顿了两秒钟,季归期好似如梦方醒,反应过来当时系统强调的是,这张治愈卡面针对的是普通治愈剂无法治疗的伤害,系统是不会让两者功能混淆互通的,这影响它攫取更多积分。

这是普通伤,那就是没好,难怪他还是疼。

他顿了一下,喉中控制不住发出一声呜咽,给自己灌了一瓶治愈药剂,又灌了一瓶体力恢复剂,这才喘过来了几口气。

“拔出去你会丢下我吗……老婆……”

江夜北抱着他不放手,腰身被紧紧搂在怀里,季归期听着他柔软又讨好的语调,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他连自己错哪里了都不知道,系统为什么要把他剥离出来。

“不会。嗯,不会。”

季归期缓慢地重复了两遍,嗓音沙哑,轻声呢喃,手指蜷缩起来,折起鱼尾轻轻摆了摆,把手覆在了小腹上。

季归期平生最重承诺,这话绝不是空头支票。

江夜北顿时绽开了欣喜的笑容,凑在季归期颈侧亲吻,撩拨开他的长发,在赤裸颤抖的白皙脊背上逡巡蔓延着吻,涨大的结很快消解下去,他一边亲吻一边缓慢往外抽出来,火热的唇顺着凹陷的脊椎沟往下。

害怕失去的时候,好像才突然意识到刚才要对老婆温柔一点,爱意本不该如此表达,只是被占有欲裹挟入了汹涌的野性洪流里。

性器刚抽出来,那口被撑到合不拢的穴里就淌出了一大股黏腻的精水,嫩红的穴口被磨得肿起,张合着的穴里还在不断溢出白浊,还混合着几分人鱼幽蓝色的血液,把鳞片也浸染得凌乱黏腻。

“有血……你受伤了,对不起,老婆,我。”

江夜北顿了一下,直接结巴了,想伸手进去摸一摸,又怕弄疼了他,连忙递过去一瓶药剂,这回桃花眼和眼尾鳞片是真的跟着一起耷拉了下来,垂头丧气地抱着怀中人自责。

“嗯……不用了……我喝过了。”

季归期推开了他的手,摇了摇头,示意他收回去,不知道该怎么跟这种魂魄残缺的鱼交流。

但是他气还没消,不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