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以前那个?岑雾只会拿他当?垃圾，把他踩在脚底下，不会发癫管他叫老?公。

谢归澜自认这?辈子见过了很多人，却?头一次看不懂一个?人的居心。

岑雾知道谢归澜现在恐怕想掐死他，一个?已经死了十年的人突然出现，尤其这?个?人还是谢归澜的仇人，谢归澜绝不可能让他活下去。

但他还是想抱着谢归澜，搂住谢归澜的胳膊就不放，总觉得?这?样很安心，他对他这?么亲昵，就好像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这?种亲密跟依赖是装不出来的，谢归澜能感觉到?岑雾的后脊有点紧绷，就像闯入陌生环境的猫，却?忍不住往他怀里钻。

明?明?这?么害怕他，但又好像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只有他才能让他感觉到?安全?。

谢归澜沉着脸，突然开口叫他，“岑雾？”

“……”岑雾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他是岑雾吧，他确实是，但说他不是，他也确实不是。

谢归澜垂下眼，盯着他，在等他的反应。

“我是不是岑雾不重要，”岑雾只好拍了拍谢归澜的胸膛，姿态很安抚，然后趁机摸了他一把，说，“重要的是你是我老?公。”

助理跟着他们上了电梯，待在后面都不敢抬头，他简直咂舌，从来没见过敢跟他们谢总这?么说话的，这?小男生发什么神经。

别连累他也活不过今晚。

谢归澜眼底一瞬间带上了冰冷戾气，他拿开岑雾的手，“自己收好，不然就我替你收。”

岑雾不敢再乱摸，谢归澜说的只会是收尸的收，这?哥是真能干得?出来。

这?台电梯直达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没人阻止他，岑雾就跟着谢归澜进去。

谢归澜似乎没有要管他的意思，径直去沙发坐下，就拿起份合同。

岑雾觉得?自己也太惨了，他屁.股还在疼，睁开眼男朋友就不见了，他受不了这?个?委屈，他一屁.股坐在谢归澜的腿上，还伸手去抱谢归澜，然后抱住人晃了晃说：“你抱抱我。”

谢归澜也是头一次见敢坐在他腿上的人，他脸色仍然很沉，却?并没有推开岑雾，掌心掐在他腰上，缓缓地问：“你是我老?婆？”

岑雾装乖，“嗯。”

谢归澜突然掰过他的脸，岑雾本来以为是冰冷的手指，但是跟谢归澜以前捏他脸的感觉不一样，他稍微转过头，才发现是把刀。

吓得?他冷汗差点都掉下来了，还好是刀背。

谢归澜拿刀背轻轻地拍他的脸，明?明?坐在沙发上，岑雾又骑着他，跟岑雾视角差不多高，但眼神太冷，永远居高临下。

岑雾被拍得?侧过头，雪白的脸颊已经红了一片，他攥着谢归澜的领带不肯放开，谁被刀指着都会紧张，他腿心都紧绷起来，忍不住夹了下谢归澜的大腿，怕自己摔下去。

但他总有种做梦的感觉，都不怎么害怕，理智上知道可能随时都会被一刀割开喉咙，却?又害怕不起来，总觉得?谢归澜舍不得?杀他。

就还挺刺激的。

谢归澜眼神阴冷到?可怕，岑雾却?还往他怀里钻，他厌倦了跟着岑雾发癫，拉起他的胳膊，就将人扔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沙发很软，岑雾也没摔疼，他爬起来揉了下通红的脸，不敢抬头看谢归澜。

谢归澜这?才发现他西装裤上多了一点莫名?的湿痕，就在岑雾刚才坐过的地方，谢归澜嗓音也冷到?极点，问他，“这?是什么？”

岑雾红着脸，他张了张嘴，差点没说出话来，昨晚车上什么东西都没准备，但他突然馋谢归澜的身子，就还是磨着谢归澜直接来。

车上没法清理，谢归澜给他简单擦了擦，本来想带他回家?洗澡，结果都没回去，他就来了这?个?地方。

本来很深，应该不会被发现，但刚才跨坐在谢归澜的腿上，就有点控制不住。

谢归澜阴沉着脸，在发怒的边缘。

岑雾脊椎骨有点发颤，却?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说：“等等！”

谢归澜盯住他，眼底戾气晦暗，似乎想听听他还能说出点什么。

“你……你昨天晚上自己弄的，”岑雾抢在前面控诉他，眼巴巴地说，“你都没帮我洗澡。”

谢归澜当?然不会信他，他自己做没做过，他难道不知道？

他就没必要带岑雾过来，直接让人处理掉就好，谢归澜耐心告罄，打算叫人。

岑雾垂死挣扎，他可不能死在这?儿，现在的谢归澜后不后悔他不知道，小谢肯定要哭死，他赶紧说：“你不信可以去做个?鉴定。”

谢归澜倒是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敢说，毕竟做完鉴定，岑雾想骗人都没法再装了，这?对他能有什么好处，顶多晚死几天，谢归澜沉郁的桃花眼盯住他，冷冷地说：“自己弄出来。”

他承认自己突然有点好奇，岑雾敢这?么骗他，到?底有什么底气。

岑雾脑子嗡嗡的，这?叫什么事?儿，他只好挣扎着站起来，说：“我……我去卫生间。”

“就在这?儿弄。”谢归澜却?嗓音漠然地开口。

让岑雾离开他的视线，不知道会动什么手脚，岑雾跟他装疯卖傻，看着就很不老?实。

岑雾没办法，反正睡都睡过了，也没什么不能看的，就是有点羞耻，他从耳根到?脖颈都泛起薄红，自己站着低头往外弄。

脖颈却?突然被一只骨节冷硬的大手给掐住，他只好被迫抬起头。

谢归澜盯着他，殷红的薄唇似乎牵动了下，但算不上在笑，反而衬得?人越发冷漠又高高在上，命令他说：“继续。”

岑雾睫毛颤了颤，谢归澜从头到?脚都穿得?冷肃整齐，他却?这?么狼狈，他想侧过头，谢归澜手上就突然用力。

他就只能再转过来。

谢归澜也不让他闭眼，岑雾只要一闭眼，谢归澜手上也会用力，有轻微的窒息感，不过倒不至于有多难受。

谢归澜比他高了大半个?头，身高超过一米九的成年男性，对大部分人都能力量压制，轻易就能拧断他的颈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