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再一次询问,将胤礽从回忆中拉了出来:“皇阿玛,让九弟去吧。”
康熙:“老九?怎么会想到他,他才几岁?”
胤礽:“皇阿玛,九岁已经不小了,再说儿臣也只是说让九弟跟着一起去凑热闹,省的总是在后宫里招猫逗狗的,儿臣好几次听到皇玛嬷说起老九调皮,整日疯玩了。再说,小九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这些金银之物,但是他又不是贪,而是喜欢赚钱的感觉罢了。既然,他享受这个感觉,又有这个能力,那么为什么不成全他,让他直接参与到实际的赚钱中去呢?要是赚了,皆大欢喜,还能锻炼小九的能力,皇阿玛喜得一个麒麟儿;即使没赚,这不是还有其他人作为主手吗?小九只是一个小卒参与进去而已,要是失败了,他早日知晓自己不是这块料,那不就会放弃经商了,不再提及去做买卖?”
康熙被太子这番话说的动了心,因为宜妃对小九的宠爱,自己只要去宜妃的翊坤宫,小九总是会缠着自己想要经商,即使自己已经明确表示不喜,小九也没有退缩,上个月听说还从皇玛嬷那里获得了所谓的第一桶资金,一百两银子,售卖什么玫瑰香露,结果还真让那个小机灵鬼做成了,那玫瑰香露不仅卖的大火,还让小九赚了两百两。
想到这里,康熙也升起了想让小九参与玻璃买卖的事情中来,不过小九毕竟年岁还小,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在尚书房学习,以学习为先。这个想法也就先搁置,等太子那什么玻璃酒瓶研制出来再说吧。
见到自家皇阿玛已经意动,知晓这事一时半刻也不急,胤礽就没有再多说,接着和皇阿玛一起讨论该怎么销售了。
这个话题结束的时候,绿轴已经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康熙也有些累了,示意太子可以离开跪安,太子却是没想那样早离开,康熙今日开心,见到太子好似有困扰,就忙问是什么原因。
太子见康熙上钩,也没犹豫,状似不好意思的开口:“皇阿玛,前两天儿臣和太子妃说起自己弟弟现在挺多,太子妃感慨皇阿玛辛苦,养孩子压力大。儿臣一时激动就在太子妃面前夸下海口说这两年毓庆宫不进人,不让太子妃有养孩子的压力。这,话儿臣说出去了,今日这不就想着让皇阿玛帮忙遮掩一下。”
说完对着康熙嘿嘿傻笑一声,听到少年老成的儿子居然如此作态,康熙莞尔,大手一挥:“不就是两年不进人吗?朕准了,这玻璃和上次的折子的事情,太子妃都有功,这一次就算奖赏太子妃了。”说完又喊外面候着的梁九功:“梁九功,去朕的库房将之前新得的那个簪子和镯子取过来。”
梁九功动作很快,一会儿就取了两个小盒子过来,康熙示意太子接下,然后到:“这也是朕作为皇阿玛给太子妃的赏赐,太子妃贤良淑德,实为佳妇!”
有这一句话,以后后宫的那些娘娘们要是再想背后巴拉巴拉太子妃,那就要掂量掂量了,这可是皇上都认同的佳妇,你还能说她不好?
这句话一出,让后宫众人的皮也随之一紧,上一次还是德妃被罚呢,是的,在德妃说过那次话之后,康熙就让梁九功去永和宫宣旨让德妃禁足一个月,并且每日抄写《静心经》一遍。
这句话传出后,后宫中再也不见一句关于太子妃的不是了,让太子妃感觉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就松快了起来。
距离过年还有半个月的时候,四阿哥胤禛风尘仆仆的回了紫禁城,随之而来的还有在造成此次黄河泛滥中的贪官污吏,他们也是被直接押解回京,等候康熙的发落。
康熙没有客气,该杀的杀,该罚的罚,虽然快要过年,但是一时间整个京城还是安静如鸡。都清楚这个时间皇上的心情不美,相应的因为胤禛回来见到他瘦弱劳累而心疼不已的德妃也没敢再次出头。
上一次的教训康熙整整一个多月都没有踏足永和宫,这让她即使还掌握着宫权,却还是被人嘲笑,而且永和宫的待遇也随之下降,好多奴才见风使舵转而投到了惠妃的阵营。
要不是后来胤禛立功回来,康熙又来了永和宫,还带来了赏赐,估计下一步宫里就会传出自己已经失宠的传闻来了。
这一次胤禛去监督治理黄河,中间所作出的功劳很是让康熙满意,就大手一挥允许等他大婚后就可以出宫建府,同时赏赐的还有很多养身药材和金银珠宝。
在胤禛回南三所的第三天,四阿哥的后院传来了好消息,今年年初纳进的格格石氏怀孕了,且已经是三个月了。
其他几位皇子听后纷纷上门道喜,胤禛却是笑中带着些许苦涩。他之前每次在石氏房里过夜都让苏培盛备上一晚避子汤药的,怎么石氏还会怀孕呢?
德妃一语点破:“那是因为她的心大了,想要趁着下一次大选你的嫡福晋进门前先生下大阿哥站稳脚跟,虽然她有皇上的旨意,永不晋位,但是要是生了大阿哥,那毕竟是孩子的生母,府里对待她肯定不能当做普通格格随意处置的。”
见到胤禛听进去了,德妃又道:“你听额娘的,这次回南三所之后让太医悄悄的给那董鄂氏也把脉看一下,本宫可不信那个女人是那样的纯洁。”
听到自家额娘说起董鄂氏,胤禛想要反驳,那董鄂氏只是对自己一往情深,被皇阿玛发现才会牵连进阿哥所的,再说董鄂氏平日里可都是温柔小意的,她的文采也好,平日里两人红袖添香,感情甚好,自己说了福晋没进府不能有孕,她也当着自己的面喝的避子汤,这样的好女人怎么会欺骗自己呢?
可是又想到一向善解人意的石氏都怀孕三个月了,他又不敢这样肯定了。一会就听额娘的吧,要是没怀孕就当请平安脉了,看看太医也没什么不好。
也就是这一出四皇子给后院请太医,接着很快宫里的人都知道了,四阿哥后院里,嫡福晋还没有进府呢,那后院里仅有的两个格格都怀孕了。一个石氏有孕三个月,一个董鄂氏有孕两个月。都是生过孩子的,谁还不清楚谁?这皇宫里即使怀孕一个月,那太医们也是可以直接把脉出来的,能够怀孕两个月甚至三个月才曝光出来,可不得让后宫怀过孕的女人们笑掉大牙。
一时间宫里有头有脸的娘娘们都在私下里嘲笑德妃,这下子看她还傲,总是炫耀自己膝下有两个儿子,这还没有入门就有了两个庶子,还有谁愿意嫁给四阿哥,或者说即使嫁给四阿哥,那后院还能够平稳?
自古嫡庶都是站在对立面的,更何况四阿哥后院那两个格格原本家世还很不错,这要是找一个家世稍差的,做了嫡福晋也压不住后院的邪风啊!
德妃不清楚吗?她清楚!可就是因为清楚才更讨厌胤禛后院的那两个妖精,要不是她们,老四后院现在早就进了自己选择的那两个老实巴交的侍妾,而不是这样两个出生大家的格格了。
这嫡妻还没有进门就有了庶子,虽说在这个时代看来不算什么,可是当今皇上可是喜欢嫡出的,德妃心中不是没有想过让胤禛争一下这个嫡长孙的。
反正就看情况大阿哥家那个是生女儿的命,太子妃年岁又小,这样想来胤禛还是有争一争的可能的。
要说德妃想的也没错,按照原来历史上的记载,其实嫡长孙应该算是三阿哥家的弘晴阿哥,可是他因为很小的时候就夭折,后面四阿哥家的弘晖就成为了嫡长孙。不过弘晖阿哥身体也不好,只是活到了八岁就夭折了。
要是真正来算,康熙是没有所谓的嫡孙的,因为身为嫡子的胤礽没有嫡出。
如今虽然快要到新年了,胤禛也得到了皇上的赞赏,连带着自己这里皇上也给了上次,可是德妃还是不快活。怎么能够快活呢?只要想到未来老四府里一团糟,未来还要遭受后宫里其他几个贱人的嘲笑,德妃就气的吃不下去饭,也睡不好觉。
还是德妃的贴身嬷嬷,凑到德妃耳边给她出主意:“娘娘,依奴婢观察,那石格格可是个沉不住气的性子,没有那董鄂氏沉稳,您说要是您一味的只是偏向董鄂氏,不给那石氏好脸,那石氏到时候能够善罢甘休?这要是石氏真的闹起来,两个人两败俱伤,不仅解了你目前的烦恼,还能让娘娘有机会在皇上那里哭诉一番,尽快让皇上选出一个厉害的四福晋来。”
德妃听到身边嬷嬷的建议,心里这么一寻思,这主意确实可行,就赶紧让永和宫的大太监收拾些华而不实的东西用红布盖着大张旗鼓的送去南三所四阿哥处,还点名给四阿哥的董鄂氏。
这一举动,不仅让胤禛觉得额娘关心自己,爱屋及乌,还让石氏恼怒不已。自己已经怀孕满三月了,德妃娘娘没有什么表示,可是董鄂氏那个贱人才怀两月,就得到这么多的礼物,不仅如此,只要四阿哥回南三所总是会被董鄂氏的丫鬟请过去,即使两人的丫鬟同时去请,四阿哥也只是去了那董鄂氏贱人的院子。
石氏在自己的小院里撕手帕,不知道接下来德妃娘娘还有招数呢,在第二天,永和宫的送礼之人就变成了德妃的心腹嬷嬷,这一次不仅给董鄂氏送来了很多补品、名贵药材,还给四阿哥送来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历史上有名的李氏。
这个李氏可不能小觑,在年氏没有入府之前,可是一直称霸四阿哥后院十几年的存在,不仅如此,一个知府的女儿,能够为四阿哥生下三子一女,最后还被请封为侧福晋就清楚胤禛对她的宠爱。
要不是她的孩子最后活下来的就只剩一子一女,那唯一的儿子弘时还有些拎不清,和八阿哥胤禩搅合在一起,那雍正的位置还指不定是谁来继承呢?
果然,李氏一入府就直接获得了胤禛的宠爱,接下来,胤禛直接留宿在她的院中七天,要不是后来董鄂氏说动了胎气,胤禛肯定还不愿意离开的。
就因为这样,胤禛的后院越搅越浑,还没有出正月,石氏和董鄂氏双双小产,后院至此在两位格格还没有出小月之前,李氏一家独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时紫禁城里大家可都在忙着过年呢。
毓庆宫里,布尔和在安排着到时候让后罩院里安排一桌席面,让后院的女人们也一起聚一聚,同时因为新年,布尔和也安排着为她们每人新制两套新衣,还有一套首饰。
她们已经不被太子喜爱,这辈子出来的机会渺茫了,同为女人,布尔和也不忍心她们这辈子过的浑浑噩噩,总是在自己有限的允许下让她们生活的更好。
也许会有人说布尔和圣母心,但是这些女人在这个时代来看她们所作所为都没有错,这个社会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合法合规的,在皇权之下,她们能够嫁给谁成为正妻,又会被谁纳入后院,可都是身不由已的。
不管是在哪里,让自己的未来生活的更好可都是人的本能,依靠谁可都是不靠谱的,不是有那句话嘛?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这些女人进入了太子的后院,成为侍妾,向上爬,争宠可都是必须的,不然换一个没有那样公平的主子,她们能在这毓庆宫存活多少年可不是你一句不争就决定的。
毕竟一旦你失宠,那些下人们可是会审时度势,欺负弱小的。到时候,你想吃口热乎的,甚至是没有变质的可都是需要银钱的,一旦你的所有积蓄全部用完,那么你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所以布尔和无数次的庆幸自己出生乌拉那拉家,成为满洲贵女,即使嫁人也是正经的嫡妻,而不是男人们随手可丢的玩意。
在这个封建时代讲人权,那是最最可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