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那你小时候家里人没有因此纠正?”
虽说布尔和没有经过选秀就直接成为了太子妃,可是要是没有这一出,按道理来说她应该参加下一次的选秀的。
选秀可不比这一次,是经过初选后还要在宫里住上一个月,由着宫里主子们观察秀女品行的,其中有一项就是睡姿。
布尔和听闻,脸蛋更红了:“是妾身娇气,玛嬷在妾身小的时候也狠下心调教过,只是妾身受不住,就苦苦哀求不愿意。玛嬷见到妾身那样就再也没法了,只能让丫鬟注意着看看能不能在妾身睡着时帮助调正。本来都已经大为改善了,听棋儿说妾身已经很久没有怀中抱着东西睡觉了,只是妾身不能太过于困倦,要是哪天太困了,这个小毛病就有可能出现。”
胤礽听闻对纠正睡姿起了兴趣:“那怎么纠正睡姿呢?是拿绳子绑起来吗?还是拿戒尺呢?”
胤礽的睡姿在上辈子的时候就养成了,所以这辈子他就没有经历过这些,他上辈子拥有的女人们睡觉也都是千篇一律的宫中姿态,没有例外。
这一世,太子妃这种新奇的睡姿让他十分意外。
布尔和回想了自己被纠正睡姿的一路艰辛说:“一开始还只是提醒,就是那种半夜被叫醒重睡,后来发现没用就让丫鬟将两只脚用软布绑起来,最后甚至将床榻改成狭窄无法翻身的那种。当发现这些都没什么太大作用,妾身又睡不好,白天只顾着打盹的时候,玛嬷就放弃了,只是让守夜的丫鬟在妾身熟睡动作幅度大的时候纠正一下了。这两天因为殿下不喜人守夜,所以丫鬟都在门外,没有进入室内,所以妾身的睡姿又开始不规矩了。”
胤礽听后只觉得大开眼界,原来这种睡姿还要经过这样艰辛的训练啊,女人真是辛苦,他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可没有这样被要求过。
太子妃既然都受过这样的罪还没有纠正过来,那自己也就不再勉强了,只是对着布尔和道:“那孤就不再追究了,只是你还需注意些,孤不想再做一夜噩梦了。”
转念一想,布尔和就清楚是自己昨夜压倒太子,让他因此夜里做了噩梦,遂十分不好意思的和太子保证:“放心吧,妾身会注意的。”
其实布尔和刚刚没说的是,当初玛嬷训练自己也就是两个晚上就被自己委屈的小模样搞得受不了,又加上那个时候家中一直是以姐姐为先,所以对于布尔和的要求就是能经过复选,在面选的时候再由玛嬷出面让太后娘娘帮忙撂牌子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
可是世事无常,谁也预料不到姐姐会因选秀丧命,自己也会在短时间内成为太子妃。圣旨下发的那一个月,其他琐事可是一件接着一件的,哪还有时间来纠正自己的睡姿呢?
反正都已经成为太子妃了,这睡姿好不好也不耽搁嫁人,再说这嫁人后的睡姿也就只有太子爷能够看到,难道太子爷还会缺心眼似的向外传?
所以老夫人当时也就没将这睡姿当做一件事,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就直接忘掉了。
夜已深了,明日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呢,两人也没再多聊,很快闭嘴准备入睡了。
放下心来的布尔和入睡的很快,胤礽还在闭目养神半梦半醒间,布尔和就已经熟睡了。
还不待胤礽坠入香甜的睡梦中,就感觉到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接着一只胳膊越过中间空地,搭在了胤礽的胸上。
被重物放在胸前的感觉惊醒,胤礽无奈的看着胸前的小白胳膊,只能轻轻推推身边的布尔和,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布尔和在被胤礽推了一下后就将自己的胳膊挪了回去。
胤礽见状也不再动作,继续闭目。又一会儿,一只大腿伸了上来,正正好压在胤礽的腰上,将已经进入睡梦中的胤礽又惊醒了。
刚刚入睡的胤礽还有些迷糊,搞不懂状况,好一会儿才搞清楚是因为腰间的那只大腿。
这一次,他也不再推布尔和了,直接将那条腿给推了下去,还顺带着整个人往里面挪了挪,拉远了与布尔和的距离。
胤礽静静的等了一会,发现没什么动静后,这一次终于安心的熟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布尔和渐渐的开始挪动,仿佛在寻找热源似的,一点一点的就到了胤礽身边,这一次手脚都开始往胤礽身上堆。
已经熟睡的胤礽这一次只是皱了一下眉头,眼睛想要睁开却又无力反抗睡神的召唤,继续陷入深沉的睡梦中,与那周公约会去了。
寅时刚过不久,外面就传来何柱的轻声呼唤,胤礽好似听见了什么一下子就睁开了双眼。仔细听了一下,确实是何柱的呼唤,想了想清楚是到时间了,今日是大朝会,上朝时间要比平日里早些,所以也要早起。
他刚想起身,又被直接压回了床上,这个时候胤礽才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异常,布尔和又将手脚搭在自己身上睡了一夜。
无奈扶额,见到正睡得香甜的布尔和,胤礽恨恨的捏了捏她的翘鼻,看到布尔和眉头紧皱快要清醒又赶紧将手松开,大掌拍了拍布尔和的背部,见她又熟睡才舒了口气。
临下床前还将自己的枕头眼疾手快的放到布尔和的怀中,深怕她因此睡不好,又开始哼唧。
做完这一切,胤礽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狠狠的将布尔和拉起来训斥一顿吗?怎么还哄着对方了?无奈时间已经浪费了不少,何柱又开始在外面催了,胤礽只能想着等回来后再处罚她,然后掀开罗帐大踏步出了内室。
他没有看到的是,自己转身走出内室时脸上挂着的淡淡微笑,以及整个早朝即使大阿哥总是找机会对自己冷嘲热讽,自己神情也丝毫没有变化。
上首的康熙对大阿哥总是针对胤礽,胤礽却是一直避让看在眼里,为此下朝后就让梁九功将胤礽请到了乾清宫里,还留下一起用了午膳。
午膳过后,康熙就这段时日朝堂上一直争论不休的黄河水患询问胤礽的意见,他心里有一些想法的,可是对于太子的意见他还是想要听一听。
胤礽听到皇阿玛说起黄河水患就想到了上辈子治理黄河功绩较为突出的靳辅,那位可是康熙十六年就被任命为河道总督的人,且实心任事、为官笃实。
据说这位河道总督在四月初六日于宿迁县到任之后……即遍历河干……毋论绅士兵民以及工匠夫役人等,凡有一言可取,一事可行者,臣莫不虚心采择,以期得当。
在做好勘察调研后,靳辅提出:“向来之议治河者,多尽力于漕艘经行之地,若于其他决口,则以为无关运道而缓视之,殊不知黄河之治否,攸系数省之安危,即或无关运道,亦断无听其冲决而不为修治之理”,并向康熙帝上陈治河方案,即《经理河工八疏》。
在康熙帝的支持下,靳辅带着幕僚陈潢等开始实施大规模的河道治理工程,行蓄清敌黄、束水攻沙之法,筑堤岸、疏下流、塞决口。
靳辅将治河的重点放到黄河入海口的河道疏浚上,在清江浦过云梯关至入海口长约300里的河身两旁挖引水河(即“川字河”),用挖河之土筑两岸之堤;堵塞于家岗、武家墩、高家堰等地的大决口16处,引淮水直出云梯关入海。
为保证运河畅通,靳辅还开新河、保漕运。康熙二十五年(1686),他派人在黄河北岸骆马湖口开皂河;次年,又于清河县西黄河北岸开中河一道,长300余里,通运道180里,使漕船躲避了黄河波涛之险。
不过这人在康熙二十七年二月,因牵涉党争被罢职,按照上辈子的历程,他应该是在康熙三十三年官复原职。胤礽如今想的就是和康熙提上一提,让那靳辅早日复职去治理黄河。
要知道靳辅治河期间,“水归故道,漕运无阻”,治河堪称“劳绩昭然”。
不过,光光会治理河道也不行,这黄河连年发生水患可不仅仅是治理的问题,每年朝廷批给地方治理黄河的银两真正落到实处的,也没有多少,层层盘剥,等到了地方估计一半都不到,这还是地方官员没有拿取的情况下。
要是地方官再贪一些,那么能够留下的少之又少。
为此胤礽想到了上辈子在户部监政的老四胤禛,这个老四别的先不说,皇阿玛交给他的事情基本上办的都很不错。
胤礽也想着自己去,可是按照皇阿玛的习惯,自己估计刚刚提出来就被会直接打断,为了不让老大那个糊涂虫过去捣乱,胤礽决定还是让老四去一趟。
不管这辈子自己的结局如何,老四还是那个从小跟在自己身后长大的弟弟,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和自己争夺皇位,再说就是真的起了心思,皇阿玛要是没有怀疑自己,废了自己,他们也是没有丝毫机会的。
说起来,罪魁祸首就只是皇阿玛罢了。
想到这里,胤礽就向康熙推荐了四阿哥胤禛作为钦差大臣,还建议由靳辅作为主事,再从户部和工部各抽调一名官员一起去处理这件事。
见到胤礽推荐胤禛,康熙是欣慰的,因为太子没有因为任人唯亲举荐跟随他身后更亲密的三阿哥胤祉,而是真的考虑到黄河治理举荐更合适的老四作为钦差。
只是对于胤礽又举荐了靳辅,康熙就有些怀疑了,不过也就是一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实在是胤礽与那靳辅实在是没有什么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