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布尔和这么一提醒,胤礽也发现了不对劲,是啊,按理来说十四现在情况不好,小五那边远在科尔沁,怎么着也成不了她的助力,她是怎么能够理直气壮出来闹着要去四弟府上养老的呢?
要是这么一猜测,肯定是成太嫔出宫的事情被她发现了。可是,德太嫔那里就两个宫女伺候着,怎么能够知道这个秘密呢?
只能说最了解你的人,除了亲人还有敌人,身为成太嫔一生之敌,德太嫔对于敌人的敏感度那就像雷达一样,但凡成太嫔那边出现一点动静,她很快就知晓了。
这个答案随着梁九功的到来很快揭晓,原来成太嫔的陪嫁宫女早就是德太嫔的人了,这次的事情就是成太嫔临出宫前那宫女传递出去的,不过他已经传消息给七爷了想,想来那宫女此时应该不再了。
事情得到妥善解决便足矣,胤礽本就未曾打算非要将其追究得水落石出、明明白白。毕竟那些老一辈之间的恩恩怨怨于他而言,远不及与自家皇后闲谈来得愉悦畅快。然而,既然梁九功特意前来走这一遭,胤礽自然是免不了要关切地问候几句的。
只见胤礽面带微笑,和声问道:“梁谙达近来日子过得如何呀?可有什么欠缺之物吗?倘若有所不足,务必要差遣下人告知何柱知晓才是。”言罢,他扭头看向身旁侍立的何柱,郑重其事地嘱咐道:“何柱啊,你需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务必悉心照料好你梁爷爷的日常生活起居。若是有任何短缺之处而未及时补上,朕定然不会轻饶了你!”
听闻此言,梁九功赶忙赔笑回应道:“哎呀,皇上您快莫要吓唬何柱啦!奴才我这儿啊,真真是啥也不缺呢,一切都好得很呐!再者说了,如今每日里啥事儿也无需操劳,吃穿用度皆有下人周到侍奉,这般清闲自在的日子,简直如同那享尽荣华富贵的老封君一般呢!
奴才衷心感激皇上的隆恩浩荡,若不是承蒙皇上您的庇佑,奴才这条贱命怕是早就保不住咯,又岂能有今日这般舒适惬意的美好生活哟!”
胤礽却是不以为然地轻轻摇了摇头,笑着反驳道:“梁谙达您实在是太过自谦啦!依朕看呐,您如今只需安心尽情地享受清福便是。朕那些年要不是你照应着,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呢。”
梁九功眼见实在无法推却,再想到皇上乃是诚心嘱托,便也不再坚持,待事情讲述完毕后,正欲跪地请安告退返回。然而就在此时,胤礽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令他意想不到的话语:“梁谙达,那魏珠眼下并无要事缠身,不如就让他到朕这里来效力吧!”
听闻此言,梁九功猛然抬起头来,凝视着胤礽的面庞,以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听清了这番言语。
当他确认无误之后,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但仍小心翼翼地回应道:“皇上,这小魏子此刻确无甚要紧之事,只是……他可是太上皇留下来的人啊……”尽管后面的话未曾说尽,但其中含义已然不言自明。梁九功着实担心皇上会因为魏珠曾侍奉过太上皇而心生嫌隙。
不过显然,梁九功的担忧有些多余了。只见胤礽微微一笑,缓声道:“朕自是信得过梁谙达您的。再者而言,昔日您那徒儿竟敢冒着可能失去所有的风险前来恳求朕出手相助于您治病一事,足见其品性纯良,朕对他的为人还是颇为信任的。
况且,即便他先前是伺候皇阿玛的奴才,这又能如何呢?毕竟也是经您悉心调教出来的,自然值得信赖。倘若您对此并无异议,朕希望能让魏珠重回紫禁城,替朕留意宫中诸事。”
梁九功能反对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他这一生啊,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徒弟。而且这个徒弟呢,那可是出了名的贴心又孝顺。如今自己已然年迈,不愁无人照料,眼下有机会能为徒弟谋一份大好前程,这种好事儿,他怎么可能会推辞呢?
这不,当胤礽向他作出承诺并给予保证之后,梁九功想都没想,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谢恩道:“奴才多谢皇上恩典哪!老奴这就赶忙回去让那臭小子收拾行装速速前来。若是他胆敢有任何做得不妥之处,恳请皇上务必从重严惩,也好让他长长记性、受受教训。”说罢,又是一阵磕头如捣蒜。
一旁的胤礽见状,微微颔首,随即朝着身旁的何柱使了个眼色。何柱心领神会,连忙上前几步,伸手将梁九功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来,并轻声宽慰道:“梁公公快快起身吧,地上凉着呢。您放心便是,皇上既然如此信任您师徒二人,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的。”
待梁九功站稳身形后,胤礽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行了,朕知晓你疼爱自家徒儿。不过此次交给他办的事儿倒也不算繁杂。朕呢,短时间内是没打算回紫禁城了。然而宫中的那些太妃以及众多宫人依旧需要有人妥善看顾管理才行。
原本此事交由何柱去操持最为妥当,但朕平素用惯了他,实在不舍得让他此时回京办事,思来想去,也唯有拜托梁谙达您精心调教出来的这位高徒代劳啦。
放心吧!朕定会赐予他大内副总管这一职位,而且此职仅位于何柱之下。待他年迈体衰,无法再胜任工作之时,自会有人妥善照料其晚年生活,使其老有所依,绝不会落得无人问津的凄惨下场。”
对于这一点,梁九功内心深处对眼前这位圣上充满了信任与感激之情。想当年,自己不过是在皇上年幼之际多帮扶了几把而已。然而,即便如今太上皇已然仙逝,但自己依旧能够安然地于园子之中享受悠闲的养老时光。
在那座园子里,各类美食应有尽有,下人们更是尽心尽力地侍奉着,没有任何人敢对他有丝毫的怠慢或不敬之处。
他们这群身为太监之人,一生奋力拼搏,所求无非就是待到年老力衰时,能够拥有一个安稳舒适的栖身之所罢了。
于是乎,梁九功当即便对着皇上连连叩头谢恩,口中不停念叨着皇上的仁德与宽厚。直至何柱亲自将他一路护送回,梁九功仍未停止对皇上的赞美之词,满心欢喜地回味着皇上给予的恩赐和关怀。
而此时前殿的胤礽,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曾经得到过梁九功悉心相助的岁月,同时回忆起自己所历经的种种艰辛困苦。再望着眼前这一片祥和美好的景象,他不禁心生感慨,只觉此刻所拥有的一切仿佛如同一场绚丽多彩却又虚幻迷离的梦境一般,令人陶醉其中,难以自拔。
不过对于布尔和之前提出的成太嫔一事,胤礽还是决定找七弟讲一讲,不管怎么样,这事还是要解决的,一个德太嫔能够发现,那么保不齐其他人也会很快知晓。
这种事情,私底下怎样都可以,可要是摆在明面上,那就是打皇家的脸了。
第273章成太嫔将要歿了
淳郡王回到寿康园时已是第三天的正午时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些许温暖,但寒风依旧凛冽。恰巧此时正值用午膳之际,布尔和见此情形,赶忙命人将精心准备的饭菜送至前殿,并特意嘱咐让兄弟二人单独享用,也好借此机会叙叙旧、谈谈心。
说来也是情有可原,今年由淳郡王负责前往威海卫操练兵马。再加上近来天气状况不佳,时常降雪降雨,道路泥泞难行。能在隔日便赶回京城,如此速度已算相当之快。当胤礽看到胤祐一路顶风冒雪归来后的那副狼狈模样时,心中不禁一紧,连忙吩咐何柱带他到偏殿洗漱一番。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太医又前来为其诊脉。经过一番仔细诊断,太医开了方子,让人熬制了一大碗姜汤以及一碗汤药。胤祐虽面露苦色,但还是乖乖地喝下了所有药物。
好不容易喝完最后一口,胤祐摸着被撑得圆滚滚的肚子,艰难地挪到胤礽对面坐下,抱怨道:“皇上您这也太夸张了吧!微臣不过就是受了点风寒罢了,以我这强健的身体素质,根本就不会有大碍的呀,实在没必要让我喝那么一大碗姜汤,还有整整一碗药啊!”
听到弟弟这般埋怨,胤礽先是觉得自己刚才似乎确实有些小题大做了。然而,当他听到胤祐后面那句话时,瞬间又挺直了腰板,义正言辞地反驳道:“你懂什么?太医既然开了药方,自然有他的道理。良药苦口利于病,朕这也是关心则乱嘛!”
说完这些胤礽又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再说,你不也是想早点立功去高丽吗?要是因为这将身体搞垮了,那还有机会去吗?”
听到这话,胤祐不禁哑然无语。他心中虽然仍有些不情愿,但也明白胤礽所言不无道理。
最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好好,一切都听从皇上的安排便是。正好此次我回来,也能向皇上详细禀报一番。
如今威海卫那边的水兵经过这段时间的严格训练,这批士兵已经基本具备了实战能力。而且我们不仅对舰队进行了重组,还补充了大量新的战舰。按照您先前提出的要求,南洋舰队这一次能够一次性组建完成并投入使用啦!”
一说起正事儿,胤礽立刻收起了刚才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专注地倾听着胤祐讲述有关海兵的情况,同时脑海里也在快速思考着:如此一来,这新建的南洋舰队究竟应该交由何人负责统领才最为合适呢?
就这样,两人就海兵及舰队的相关事宜又交谈了许久。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一旁等候多时的何柱见皇上与淳郡王已逐渐停止谈论政事,转而开始交流起皇子们的教育问题,这才壮着胆子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是否需要用膳了?”
倒不是他胆敢随意插话,实在是临行前皇后娘娘特意叮嘱过,绝不能任由自家主子在饮食方面肆意而为,必须要按时提醒。
胤礽听到何柱的提醒,扭头看了一下对面的落地钟,这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点头同意了用膳的提议。
胤祐内心深处对自家皇帝二哥钦佩不已。暂且不提其他方面,单说这许多年来,皇帝二哥始终如一地守护着皇嫂,真正践行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
而且,有时候皇嫂所说的话,在皇帝那里甚至比圣旨还要管用。相比之下,胤祐自叹不如。尽管他也算得上尊重自己的福晋,谨遵额娘教诲,好生对待福晋,但要让他这辈子只与一个女子共度余生,那实在是难以做到。
今日的午膳享用得颇为惬意。布尔和在筹备膳食时别具一格,她喜好化繁为简。
例如那道开水白菜,通常宫廷菜会使用众多食材精心炖煮熬制成浓郁鲜美的高汤,最后再将滚烫的高汤径直冲入白菜心内方可告成。然而,布尔和却持有不同看法,她觉得如此做法会丧失白菜原本所具有的清甜滋味。
毕竟当下尚未出现后世那般繁多的高科技手段,所食用的蔬菜皆是未曾喷洒过农药的天然之物,唯有保留其原汁原味进行烹制,方能展现出食物自身的纯正风味。正所谓“高端的食材往往采用最为质朴无华的烹饪技法”,这句话着实蕴含着深刻的哲理啊!
饭后,阳光正好,兄弟俩悠然地坐在庭院之中,一同品味着香茗。微风轻拂,带来丝丝缕缕的温暖与宁静。就在此时,胤礽终于缓缓开口,道出此次急召胤祐回京的缘由。
胤礽面色凝重地说道:“宫中已有一些人开始察觉到成太嫔出宫之事。此事虽经朕竭力压制,但成太嫔长久未露面,待到天气转暖,恐怕就难以隐瞒下去了。毕竟就算是朕,也无法禁止太妃们在各自所居的宫殿内随意走动啊!”
胤祐听闻此言,心中不由得一惊,他万万没有料到竟是因为这件事。想到在府上备受悉心照料、安享天伦之乐的额娘,他不禁面露焦虑之色。这些年来,额娘独自一人在深宫内院,虽说生活起居未曾遭受亏待,但长年累月无法与亲人相见,那份相思之苦着实令人难以忍受。
胤祐急切地问道:“那么依照皇上之意,应当如何处置呢?微臣实在不愿再将额娘送回宫中,她在那儿孤孤单单,甚是寂寥。如今在府中含饴弄孙,日子过得快乐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