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嘴甜的,说得他心情舒畅。
白玉咳了一声,谢宁完全没有听到,不得已他只好大力地又咳了几声,谢宁这才转头看向他。
白玉一个劲儿给谢宁使眼色,让他往门口处看去。
谢宁如他所愿往门口看去,陆川正抱手倚在门框边,微笑地看着他。
谢宁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心虚,把茶杯搁下,倏地站了起来,还顺道整理了一下衣服。
本来簇拥着谢宁的女子哥儿,也很快收敛手脚,嗫嗫地站到谢宁身后,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看陆川。
方才还一片欢声笑语的院子,瞬间安静下来。
陆川依然微笑着:“怎么不继续啊?为夫也想听宁哥儿是怎么大战四方的。”
谢宁清了下嗓子,装出一脸惊喜:“夫君来了,是来接我回家的吗?正好现在没什么事儿了,我们回去吧。”
他脚步慌乱地向陆川走去,都忘了是在外面,抱着陆川的胳膊就要往外走去。
陆川定住脚步,好笑地打量了谢宁一眼,谢宁心虚地不敢看他。
陆川决定暂时不跟谢宁计较,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松开,说道:“我打算去老师家拜访老师,想问一下师么可要一起回去。”
谢宁非常积极,不用白玉去问,自己立马松开陆川的手臂,往钟夫郎的房舍快步走去,不给陆川发作的机会。
白玉荷花顿觉气氛尴尬,便紧跟着谢宁离去,徒留一群被陆川带回京来的美人呆立在原地。
还是陈二娘率先反应过来,带着一众人给陆川行礼:“见过陆大人。”
陆川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不必多礼。”
陈二娘微微扬起嘴角:“陆大人大恩,我们姐妹没齿难忘。”
“我不过是把你们带到京城,能不能留下来,还得看你们自己努力。”
陆川也不揽功,他会把人带回来,多少还是因为有宁哥儿托底,她们应该谢宁哥儿才是。
让夫郎帮忙,吃夫郎软饭这种事情,陆川已经习惯了。
能有人给他托底,那是他的幸运。
陈二娘还待说些什么,陆川摆了摆手:“你们好生给宁哥儿办事,就是对我报恩了。”
这些人已经交给宁哥儿安置了,他就不会再插手,免得影响夫夫感情。
今天的课已经结束,钟夫郎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事儿,便应陆川邀请,一同回家去。
钟博士仍然是早上第一二节课,在国子监教书的夫子,只要教完了他的课程,就可以先行回家去。
之前为了能够及时给陆川解惑,钟博士常常在国子监逗留到傍晚下学,陆川考上进士后,钟博士就和其他夫子一样,上完自己的课就回去了。
陆川和谢宁带着钟夫郎回来时,钟博士已经在家午休起来,悠闲地拿着一本典籍在看。
谢宁和钟夫郎在外面聊妇联的事情,陆川和钟博士进书房谈事情。
下午的阳光充足,透过窗纸照进书房,书房里窗明几净,钟博士打量着陆川,陆川任由他打量,没有躲闪的打算。
半晌,钟博士问:“你自己是什么打算?”
陆川回看钟博士:“我想让大安的百姓过得好一些。”
钟博士眉毛一动:“你既有了决断,何必再来问为师。”
陆川却沉默了,他想回起和张志新见面的场景。
张志新上来就表明了来意,他是钟阁老一派的人,自然就是来为钟阁老招揽陆川的。
陆川问:“为什么是陆某?以钟阁老的地位,应该不会注意到陆某这个小官才是。”
哪怕他考了探花,可每三年就有一个探花,一个七品小官不至于让一个阁老使人前来招揽吧。
张志新笑道:“不知行舟可还记得你多年前写的那篇策论?”
陆川满眼问号,策论?他以前写过的策论可不少。
见陆川没有想起,张志新提醒:“就是那篇有关雪灾后赈灾防疫的策论,当时可是给朝廷帮了不少忙,钟阁老一直都记得你呢。”说着他给陆川递过去一份卷子。
当时朝廷上下都知道了有一名叫陆川的学子,写在策论里面的方法,有不少能够运用到实际中。
可惜人都是有忘性的,过了三年,朝堂上来来去去的新人不少,大臣们早已忘了还有这么个有能力的学子。
圣上就更不用说了,他每天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比大臣们忘得还快,若是没有人提醒,圣上是不会想起陆川这个人的。
按说以陆川的人脉,让永宁侯到陛下跟前提醒两句,或者从大安报社这边找王公公帮忙,想要让圣上记起他还是很容易的。
但他之前是条咸鱼,只想在翰林院安分地躺平当咸鱼,自然没想过要找人运作。
陆川接过卷子,缓慢地展开,赫然是他之前写的策论的抄录。
他一字一句地看下去,以他现在的学识来看,这篇文章的文笔稚嫩,语句有些不通,用的典故也有错漏,但瑕不掩瑜。
字里行间透出来的意气风发,是现在的他写不出来的。
张志新说:“此次前往庆安府,本官把主动权让给了你,就是钟阁老想看看你的本事。事实证明,你处理得很好,是个干实事的料子。”
他是刑部的主事,查案还行,管理民生却不在行。
这次若不是有陆川在,合水县不会那么容易恢复生气。陆川下达的一条条政令,很好地让百姓把仇恨转移到自己的生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