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秦竹刚在报社吃完黎星紧急炒制出来午膳,就被谢明接回了家,谢明更是直接翘班,把事情都交给下属去办。

秦竹求救地看向谢宁,谢宁心虚地避开了他的视线,当做没看见。

笑话,二哥脸色明显不正常,他哪里还敢凑上去,能逃一个是一个,这个苦就让竹哥儿一个人吃吧。

反正是竹哥儿自己要跟着来的,他可是拦了的,只是没拦住而已。

在马车上,秦竹小心翼翼地看着谢明,谢明一上马车脸就冷了下来,这还是谢明第一次在他怀孕后这么对他。

秦竹轻轻扯了扯谢明的衣袖:“我只是跟去看热闹,离得远远的,什么都没干。”

谢明还是冷着脸没有说话,打定主意不管竹哥儿说什么,都不会轻易给他好脸色,怎么也得让他长长记性。

秦竹继续哄道:“我知道错了,以后都不凑热闹了。”不凑热闹是不可能的。

“我发誓,一定好好保护自己,不让自己涉险。”不涉险的唯一方式就是反击。

“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绝不往西。”往东还是往西我说了算。

秦竹翻来覆去说了不说好话,谢明还是一副冷脸,这他可就没这个耐心了。

以前两个人在一起,都是谢明哄着他,一旦有分歧,直接武力解决,秦竹就没怎么哄过谢明。

秦竹一巴掌拍在谢明大腿上,声量提高:“谢明!今儿我给你脸了?”

“嘶!”谢明捂着大腿,冷脸再也维持不住,不可置信看着秦竹:“你还有理了?”

秦竹不甘示弱,同样瞪着谢明:“怎么?我怀个孕连出门都不行了?还是说你想跟我掰扯掰扯道理?”

看着秦竹举出来的拳头,谢明往后靠了靠,一脸委屈道:“那你也不能不顾自己身子,跟着宁哥儿去胡闹吧。”

“对方先打上报社的门的,宁哥儿这是反击。而且我不光是看热闹,我好歹是宁哥儿的嫂子,跟过去也能劝劝宁哥儿别太过激。”

谢宁若是听到这话,怕是要吐血了,还劝他别太过激,他鞭打白家那两个老东西的时候,就秦竹一个劲儿在叫好。

不过谢宁不在马车上,怎么说那是秦竹自己的事儿。

听到这话,谢明脸色果然缓和了一些,宁哥儿的身手他是知道的,和十几二十个壮汉对打都不是问题,他一点儿都不担心宁哥儿的安全,只怕他把对方打得太重,到时候不好收场。

但陆川不知道啊。

“你知不知道今天的行为很危险?”陆川语气平淡。

谢宁不以为意,但表面还是积极认错:“知道,我错了。”

陆川一看谢宁的神色,就知道他不知道,无奈只好给他掰碎讲明白。

“你在报社把他们打了,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先撩者贱,你反击没有任何问题。但是”

听到这个但是,谢宁就知道重点来了,站直了身子,专注的看着陆川。

“你知道白家有多少人吗?万一白家养着几十个护院,他们一哄而上,你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就算你有自信能把人全打倒,就能保证不会受伤吗?万一一团乱战,那几个护卫真能保护好你二嫂吗?”

谢宁这才明白是自己太想当然了,幸好这次白家人少,也没有出现陆川所说情况,他们才能平安出来。

看谢宁一脸后怕,陆川又忍不住心疼,伸手把谢宁搂入怀中。

陆川安慰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发生这种事情,我知道你很气愤,但最好还是让人先去查探清楚,再带人上门也不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谢宁窝在陆川怀里,“嗯”了一声。

“这次我是真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不会再这么冲动了。”不为自己,也得为眼前这个担心自己的人。更不能随便让竹哥儿参与到这种不定的危险里来。

见谢宁神色还是不太好,和他平时神采飞扬的模样截然相反,陆川开始转移话题。

“你们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能给我详细说说吗?”

这谢宁就来劲儿了,马上直起身,退出陆川怀抱。

“那些报童们刚出去卖报,一个女人就打上门来,指名道姓要找星哥儿,非说星哥儿勾引了她丈夫。”

“人家星哥儿整日在报社研究做饭,哪里有功夫搭理她丈夫,分明是她丈夫来纠缠星哥儿……”

陆川含笑看着谢宁把事情说得跌宕起伏,心里在思索怎么给他善后。

白家人固然有错,但宁哥儿贸然打上门去,到底是不妥。

何况白君豪是个秀才,殴打读书人的罪名,可不是谢宁能担当得起的,一旦白家人报官,即便宁哥儿他爹是永宁侯,也会被愤怒的读书人掀翻。

读书人最是容易被人左右,到时候宁哥儿掌控的大安报纸,反而会成为他狡辩的证据。

自家的报纸,哪怕把真实的情况写上去,众人也会觉得宁哥儿在颠倒黑白。

有可能亲手建立的大安报社会因此拱手与人。

得想个法子让白家人吃了这个哑巴亏,不敢再报官。

这想法倒是和谢明不谋而合,谢明替谢宁善后惯了,每次宁哥儿当面打得爽,他这个当哥哥的就得在后面苦哈哈地善后。

翌日,陆川下学后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和谢明一起商讨解决办法。

陆川说:“白家如今全是靠李家接济,才有现在的生活,白家现在是那位李小姐做主,从李家入手会比较容易。”

谢明点头:“李家是做布料生意的,这两年一直想发展羊毛线的生意,我让娘给李家一点儿甜头,有李家出面,想必那位李小姐会把白家人压下。”

“现在白家人还在养伤,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们得赶在白君豪反应过来之前,把事情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