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语迟唱累了,停下来喝了口水。
戴谦白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季语迟。
季语迟毫无防备,被吓得浑身发颤,瑟缩着后退贴住沙发椅背,退无可退。生怕戴谦白又像之前那样发怒,拿枪顶着自己的脑袋。
还好戴谦白没有发难,自顾自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只精致的天鹅绒小盒子。盒子递过去给季语迟:“打开看看。”
季语迟疑惑着接过来,打开盒子。
一枚硕大的钻石戒指映入眼帘,目测至少有十克拉以上。
“戴上我看看。”
季语迟不由得怔愣住,下意识便想要拒绝。
戴谦白见状,二话不说,直接拉过季语迟的手,动作强硬地把那枚钻戒戴在了他的手指上。
“你会爱我吗?”他问季语迟。
季语迟沉默着没有回答,抬手就要摘下那枚戒指。
马上又被戴谦白强压着将钻石戒指戴回去。“如果你不好好戴上戒指,我就把它钉在你身上。”戴谦白语气森冷地恫吓道。
季语迟别无选择,只能接受。
戴上戒指会影响使用枪械刀具,操作起来不顺手,李勐没有戴戒指的习惯,结婚时也就忘了要给他买戒指。久而久之,他也就没有养成戴婚戒的习惯。
“真好看,很适合你。”戴谦白深情地摩挲着那颗亮晶晶的钻石,声音不自觉柔和了几分,“要是我对你特别好,好到不能再好,你有没有可能爱上我呢?”
季语迟心里恨不得杀了他,可这话哪敢说出口。
苦衷不能成为伤害他人的借口。戴谦白是杀害季漠的凶手,犯下那么多罪行,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不管有什么苦衷,都不值得被宽恕。
李勐等人正在飞往废弃区的运输机上。
为避开反叛军的空防雷达,运输机在废弃区边缘与独立城邦的空域之间穿梭。这条航线上时常有货运飞机往来,反叛军早已对频繁起降的飞行器习以为常,因此并不会多加留意。
苏懋修刚调试完卫星通信终端,新闻署的联络信号便跃了出来。
“勐哥,你之前录制的访谈视频已经在电视台播出了。”
为了给戴谦白等人制造误判,李勐和池澈各自提前录制了虚假的实时视频,让敌人以为他们俨然在联盟境内,而不是已经出发行动。
地面的侦察部队发来情报,苏懋修道:“他们应当是中计了,没有加强守卫力量的部署。”
李勐闻言,点了点头。
四和阵线拥有三处基地,彼此相距约五百公里。单从地面部队的规模来看,根本无法判断戴谦白把季语迟藏在了哪个基地,甚至连季语迟是不是被戴谦白带在身边,都毫无头绪。
李勐问裴昇:“你那边有消息了吗?”
裴昇把三大基地食品物资的进出报告递给李勐,说道:“找到了。你看看。确实有一处基地,最近物资运送量大幅增加。”
戴谦白作为四和阵线的核心首领,他所在之处,自然聚集着最多的反叛军分子。随着大批人员的到来,物资供应压力也骤然增大。
“这处是最有可能的。”李勐道。
“不过,你怎么确定你太太会被关在这里呢?”蔚阳提出疑问。
李勐黑着脸,没有回答。
季语迟和戴谦白的婚外情绝对不能向外人透露。这个令他愤怒的秘密,只能沉重地买在心底。
池澈道:“那你看,大家怎么分工?”
他是在场军衔最高的人,本次行动的核心是营救李勐被绑架的太太及其他人质,便将指挥权让渡给了李勐。
“我和池将军带一支小队前往这座基地。”李勐接着又指向终端电子地图上的另外两处据点,“靠近雪山的基地由裴昇负责,最后一处就交给蔚阳。”
其实,人质被困在剩下两座基地的概率不大,但是也不能绝对排除,因此,李勐指派蔚阳和裴昇分头前往这两处。而他自己则和池澈一起,朝着最危险的那座基地进发。
裴昇道:“我有个想法,这剩余的两座基地,潜入和搜寻花不了太多时间。从安全的角度考虑,咱们不如集体行动,把每个基地都仔细搜一遍,这样是不是更稳妥?”
李勐态度坚决:“没时间这么做了。”
蔚阳也接口说:“救出人质肯定越快越好,谁知道那些人会造成什么伤害?我们负责的两座基地尽快排查完,之后立刻和你们汇合。”
李勐拍了拍蔚阳的肩膀:“谢谢你。”
蔚阳嫌弃地避开了。
李勐望着舷窗外的云层。他当然介意季语迟和戴谦白之间的那些事,也能想象得到会发生什么。但比起愤怒,他更多的是不安的侥幸。如果戴谦白真的对季语迟有感情,希望季语迟别在他那里遭罪。
戴谦白非得让季语迟用抱小孩的姿势哄他入睡。人高马大的Alpha整个人半挂在季语迟身上,宽厚的半身压在胸口。季语迟被迫用别扭的姿势环住对方的腰腹,整夜都维持着半坐半躺的僵硬姿态。
等戴谦白睡醒,季语迟已经累得浑身酸痛。
负责伺候季语迟的男佣是个面容清瘦的Beta,关切地问道:“季先生是不是累着了?”说话时垂着眼帘,语气恭敬。
季语迟揉着僵硬的肩颈:“是很累。”
“我去准备水疗房。”
季语迟躺在理疗床上,鼻尖萦绕着淡雅的苦橙花香气。当那双掌心带着薄茧的手按上他后腰时,季语迟不由得警觉起来。
“季先生,请您好好感受。”佣人的指尖在他腰背上游走时,以某种规律的按压节奏揉捏着。
竟然是发报机的点划密码。季语迟惊讶地睁大眼睛,整张脸埋在理疗床的孔洞里,随处可见的监控拍不到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