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怎么……换眼镜了？”工作汇报到一半，程同景猛然发现傅然身上的不同。

动作一顿，想到那个粉身碎骨的眼镜，傅然脸上似是多了一抹笑意：“坏了。”

“哦……上回你提到的问题已经整改完毕，安排了下午去看。”程同景没有多想，垂眸继续念叨着行程。

倒是傅然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她是乖乖听话好好吃饭，还是下次再见，她会变得更瘦？

“晚上就没……先生？先生？”抬眸，程同景却发现傅然难得地在发呆。

不过见了顾小姐一面，先生好像把魂都留在绵东了。

回神，傅然掩饰一般地清咳一声：“大宏集团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他知道顾意也还在查大宏集团与方瑞集团的事，可经手这件事的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竟一个也找不到，就连他的人，目前也没有结果。

摇摇头，程同景将手中的平板熄屏：“没有进展，这些年秦书睿跟顾弘渊的交集还不如这几个月秦书睿跟顾小姐来得多，所以……有没有可能当初只是一个普通的合作呢？”

毕竟合作这种事很难说，合作得来就会一直搭档，合作不来只有一次也可以理解。

“如果是普通的合作，为什么两家集团都不约而同将经手的人处理了？”傅然面色淡然，手轻轻在桌面上轻点两下：“顾弘渊与秦书睿自然不可能开口，还是从那些消失的人入手。”

“知道了，先生。”程同景点点头。

难是难了点，不过为了先生的幸福，他还是得努力努力。

而没有顾意在的方瑞总部简直成为了顾弘渊的天下，他将顾意原本定下的一些硬性制度取消，悄然地在各个部门安插自己的人，势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拿到掌控权。

“最近绵东有消息过来吗？”坐在老板椅上，顾弘渊悠闲地喝着下午茶，随口问道。

吴翰连忙疾步走了过来，微微弯腰：“那边说顾意做了些人事改动，完美了规章制度，还亲自出马准备签下第一单，似乎干劲十足。”

在这一点上，吴翰私心里还是很佩服顾意的。

只不过阵营不同，他做起事来也不心慈手软。

“呵，年轻人呐……总觉得自己有让一切变好的能力，她再能耐，还能凭着一已之力，真的把那些拿来当幌子的分公司搞得多像样？”顾弘渊心底舒爽，忍不住笑了两声：“方瑞的管控权到底还在我手里，只要我不发话，她顾意就准备在那里耗一辈子吧。”

姜还是老的辣，就算再给她十年的时间，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还是顾董有先见之明。”吴翰连忙捧了两句，将顾弘渊哄得高高兴兴的。

这件事他办得不错，顾弘渊还给他涨了薪。

“现下，也是该治治那些眼瞎了的狗了……”话到这里，顾弘渊拧着眉头停了下来。

他没有挑明，但吴翰却瞬间意会：“顾董说的是……开发部的，宁经理？”

“呵，他算什么经理？也不过是抱着顾意的大腿才被放到那个位置上。”冷冷一笑，顾弘渊的眼神阴鸷无比。

这个宁容远，竟敢背叛他……

现在他以为是靠山的顾意已经不在了，他倒要看看宁容远还能蹦哒多久。

“我听说最近开发部有一个项目进入内测阶段，要么……”吴翰搓了下手，不自觉放低了声音。

顾弘渊正想回答，桌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瞄了一眼来电显示，他挥了下手示意吴翰放手去做，吴翰惯会看眼色，连忙退了出去。

看着门被关上，顾弘渊才接起电话：“喂，亲爱的？”

“亲爱的，我……我有事个儿想跟你说。”电话那头是聂冰，她迟疑着，问顾弘渊现在能不能回别墅一趟。

第303章 赌

见她语气不太对，顾弘渊第一时间赶了回去。

进门，便看到聂冰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发呆，顾弘渊缓步走过去将她搂进怀里：“怎么了？我听你电话里声音不太对。”

“老顾，我……怀孕了。”她将手放到顾弘渊面前缓缓摊开，里头是一支验孕棒，上头两道红杠极度醒目。

怀孕了？

顾弘渊的神色一瞬间就弯了，他急急将验孕棒拿了起来，沉默片刻后才道：“多久了？”

“上个月就没来。”咬了下唇，聂冰双手紧紧攥着裙摆，心里七上八下的：“那这个孩子……我们要还是不要？”

其实她也怕，毕竟她在跟贺鹏飞也在一起过，说实在，她说不准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在发现自己怀孕之后，她一个人思考了几天，决定咬死了孩子就是顾弘渊的，将利益最大化。

“这个事来得突然，你让我想想。”抬手轻抚了两下聂冰的长发，顾弘渊掏出烟想抽，想了想又扔回桌上。

他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他跟聂冰一开始就是玩玩，他又怎么会允许聂冰怀了他的孩子？

可另一方面，他只有顾妙一个孩子，如今顾妙也废了，如果能再有一个孩子……

他的心底，隐隐有着期待。

见他沉默，聂冰略一思索，靠过来抱他，将脸贴在他的胸口，语气极度温柔：“你说，他是不是上天送我们的礼物？”

顾弘渊一怔，没接话。

“我上网查了，再过几个月，他就会动，也能听到我们说话。”说罢，聂冰将顾弘渊的手放到她的腹部，似是要带他感受那个孩子的存在。

顾弘渊有一瞬间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