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困了。”慕念的声音柔柔的,带点慵懒的困倦。
慕念自己爽了就行,没心思去考虑聂野爽了没有,恍惚中慕念觉得自己推吊无情,但这是聂野太持久的过错,不是她的错。
聂野太体贴,做不到强求,他沉闷地“嗯”了一声,默默地将阴茎从她体内抽出来,然后起身去给慕念放热水沐浴,都已经光着身子坦诚相见一夜了,他索性抱着慕念一块坐进了浴桶帮她清洗,两个人坐进去虽有点拥挤,但好在浴桶够大,慕念又小小一个,才让他这个手长脚长的大高个能抱着慕念坐进去。
沐浴结束后,他把慕念抱到聂舒月房间躺好,等慕念安稳入睡了,他才能顾得上自己,到卫生间彻底解决完这场性事后的遗留问题,这才回到慕念身边躺下。
聂野听着砸在万物上的雨声,觉得这世界上怕是没有比拥着慕念睡着更幸福的事情了。
他过去一直在体验痛苦,短短二十五年饱尝贫穷、困厄、失去、离别,他习以为常,对这些东西已经看得很淡,但慕念突然就出现了,他忽然开始害怕这些他早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
他想起十多年前镇上那个几个年级挤在同一间教室上课的小学,一脸愁容的支教老师看着讲台下一双双明亮的双眼,面对着这些需要走很远的路才能赶到学校上学的孩子们,语重心长地送给他们最残酷也最美好的期待:“体验痛苦是通往幸福的唯一途径。”
他们长在这样贫瘠的土壤里,只能通过这种充满绝望的自我安慰获得不断向上破土而出的力量,别无他法。
一点阳光就可以生长,一点水就可以被滋润,他争分夺秒努力学习,帮聂舒月干农活的空隙,卷起沾了泥土的袖口跑到小溪边把小手洗干净就坐到田埂上写家庭作业,到了上课时间饿着肚子背上破旧的小书包就飞奔着从田野间冲回学校。太阳炙烤大地,少年身上的汗水和泥土并没有把他的家庭作业弄脏。他顽强地长大,考上了一个国内顶尖的大学,刚毕业找了一份职业前景不错的工作,就在一切正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实习期却又收到了母亲生病的消息,实习期的工资撑不住聂舒月病中所需的高昂的治疗费用,他很快就决定回乡创业,只希望赚到更多的钱延长母亲的生命。
他从田间走向城市的脚步迫不得已停下,可生命的漏洞像天裂一样难以弥补,破裂的缺口用再多的钱都堵不住,最终聂舒月还是丢下他走了。
他没得到过什么,仅有的一些却总是在一点点失去,所以不愿意再去奢求什么。
聂野并不想歌颂苦难,但他现在拥抱着慕念却在想,如果说体验痛苦真的是通往幸福的唯一途径,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以前所经受的所有苦难应该都是值得的,因为太苦了,所以上天也垂怜眷顾了他一次,把慕念带到他身边,他这一刻是幸福的。
这一刻的幸福已经抹平了他过去所感受到的一切痛苦。
他闭上眼睛开始奢望,默默祈求慕念愿意陪他将这份幸福维持得更久一点。
人一旦有了奢望,就总想抓住点什么,但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只能抱紧慕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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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一直下,大地被彻底洗过一遍。
慕念醒来后伸了个懒腰,全身酸疼,感觉身上的骨头是散架后重组起来的,抬手都费劲到不自然。
她身边的人照例早早起床了,慕念脑子里默默竖起大拇指,真真是佩服聂野六点起床雷打不动的生物钟。
她叫聂野一声,聂野就进来了,找衣服给她穿上,抱她去洗漱,然后把早餐端到她跟前,坐到床边亲自喂进她嘴里。
这无微不至的照顾,不知道的还以为慕念受伤的是手而不是腿。不过慕念乐得被照顾,她昨天被他弄得狠了,身上本来就酸疼不已,受他这样对待更心安理得了。
今天聂野准备的早餐是煮鸡蛋、面饼和粥,面饼慕念没吃几口,只喝了一小碗粥,吃了两个鸡蛋。
鸡蛋是今天早晨聂野才从后院鸡窝里捡回来的正宗土鸡蛋,他把鸡蛋洗干净放进熬煮了几个小时的料汁锅里,煮成了茶叶蛋端到慕念面前,慕念闻着就觉得香,不过她还是不喜欢吃蛋黄,看着聂野剥好递过来的茶叶蛋,摇摇头说不要蛋黄,聂野只好把蛋黄取出来塞进了自己嘴里。
“以后也要帮我把蛋黄吃掉。”慕念倾身亲他脸颊一口,对着他俏皮地笑,“谢谢哥哥。”
聂野咀嚼的动作停下来,像接收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一样,十分郑重地对慕念点头。
小土狗 < 逢春 (糙汉 1v1)(骨跃)|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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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土狗
慕念抱着一盒草莓坐在躺椅上,望着水果店外雨棚下交谈的三个人拿起一颗奶香味浓厚的草莓喂进嘴巴里。
暴雨从昨天半夜一直下到中午还没停,砸到地上激起石板缝隙中的灰尘。
他们已经聊了十几分钟了,哪有那么多话要说?
之前咬了聂野大腿根一口的那个小男孩也在,他今天身上很干净,但他怀里抱着一只黑色的小土狗,那只小狗的脚掌上沾了泥,要是它乱蹬,他的衣服就要遭殃。
柳林站在聂野身侧,目光却同慕念对上,慕念表情冷淡地一口将草莓咬住,饱满圆润的草莓在口中爆汁。
柳林看向她的眼神说不上友好。
几分钟后,柳林怀中的黑色小土狗被聂野单手接过,狗腿悬在空中扑腾,尾巴总是在乱动,拍在聂野的手腕上。
“阿野哥,那这只小狗就拜托你了,还有帮忙运苹果树肥料的事儿,你记得来,麻烦你了。”
女孩儿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少女的娇羞。
慕念望向那个女孩,首先注意到的是她胸前那根乌黑的长辫子,太粗,所以看起来好重。
女孩从刚到店门口和聂野交谈起就总在时不时地朝店里看,现在和慕念目光对上,慕念对她微微一笑,坦荡荡的。
女孩眼睛又圆又大,眼珠子忽然蒙上一层不知所措的茫然,接着,她对慕念愣愣地笑了一下就赶忙把目光移开。
慕念有着极优越的骨相和皮囊,太漂亮了,所以只看一眼就令人惊艳,她自小娇纵,平平淡淡一笑都从骨子里钻出遮不住的自信和傲气,柳酥刚和她对视上就觉得有点不自在,眼睛垂下去盯着自己的脚尖。
慕念也把目光移开了,她根本意识不到对她来说只是出于礼貌的一笑在柳酥眼里有多盛气凌人。
柳林看她的眼神更厌恶了,还伸舌头冲她做了个鬼脸,慕念突然就想通为什么柳林之前不让聂野抱她,因为柳林的姐姐喜欢聂野。
柳林还在瞪着她,慕念本不想搭理,见他冲自己做鬼脸,她才也调皮地单指按拉右眼睑,吐出舌尖对柳林做了个短暂的鬼脸,然后忽视柳林捏紧的小拳头浑不在意地往嘴里塞草莓。
慕念从小被宠坏了,很多时候会突然冒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小孩子脾气。
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慕念回一个鬼脸对成年人来说可能没什么刺激作用,但对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来说就是天大的挑衅。
柳林手里一直捏着一个玻璃弹珠,他抬手对准慕念,慕念怔愣瞬间,柳林手中弹珠已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急速朝着她飞来!
柳林历来弹弹珠弹得很准,这一次也是精准命中慕念左肩。
慕念想侧身躲开,却已经来不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