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这是什么话?三表舅是孤与母亲的恩人,三表舅的酒,孤没有不放心的。”
谢思寸就这么被众人拉去喝酒,墨守在一旁安安份份的服侍着,有几分被屏除在外的意味。
敬酒的人络绎不绝,谢思寸是喝得有点多了,在文苑的陪伴下,几人彳亍而行,往行山梅林而去。
墨守本想跟上去的,可在文苑等人的坚持下,他被留下来,谢思寸也是有考量的,各家公子都在,这里头许多人都是挂着军职而且曾有实战经验,如果再以安全之名推托,恐怕不合适。
墨守就这样对着谢思寸吃剩下的兔子,像个雕像一般一动也不动。
江律是千杯莫醉的体质,坐在席上继续一杯一杯的黄汤入肚。
两个男人之间安静无声,直到这份平衡被江律打破。
“不知墨大人如今明白圣意了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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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5 44 心窝捅刀(雄竞修罗场)
江律的话,是给墨守心窝捅刀子。
夜里的甜蜜和缠绵,和此刻的冷清寥落,形成了无情的对比。
即使已经学会如何忍受痛苦,如今每一下呼吸却都觉得痛不欲生。
墨守抬起头来,目光冷冷扫向了江律,语气带了几分的决绝。“卑职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不知圣意,只知殿下之意。”这样的话大逆不道,可是面对江律,却是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如果是面对文苑,这样的话是怎么都不会说出口,可墨守对江律,是多了几分的敬意的,他不想随意的敷衍过去。
他说的是实话,为了谢思寸,他可以付出一切,就算必须违背岁帝的意愿,就算必须去死,他也会照做。
“这样的话,别对其他人说。”江律举起了杯盏,喝了一口酒,同样是习武之人,江律对墨守多了几分敬意,墨守强横的态度没有惹恼他,反而令他多了几分赞赏。
酒的味道,似乎有一些苦涩。
他曾经在校武场上,件事到墨守是如何在暗卫的对战中争得魁首,对于墨守的选择,他是无法理解的。
英雄不怕出身低,江家本就是泥腿子上了战场,搏出了功绩,要江律来说,墨守不应该囿于后宅,不应该成为通房,以墨守的武力,未来不会止步于此。
可墨守做出了选择。猛虎自愿上了枷锁,当人看门犬。
江律欣赏墨守的身手,墨守是他会想要招揽作为部将的人才,只可惜,以他俩的身份和立场,怕是永远没有互相理解的一天了,他们是竞争关系,一个要争谢思寸能给予的权和家族荣耀,另外一个要争谢思寸可以给予的情。
江律可以忍受和其他人共妻,他甚至不需要太受宠,只要谢思寸给予他足够的体面,甚至愿意让他成为皇子的父亲,那么他也没有任何意见。
墨守让江律足够防备,那是因为他看出了皇太女重情,太过重情的人,有时候会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就如同那最是英明勇武的岁帝,平时再冷静不过,可是当年为了救先皇后,领亲兵潜入皇城,受了重伤差点死亡,还落得心腹死绝的下场。
在先皇后过世后,岁帝甘冒天下大不讳,广贴招贤榜,招纳能人异士,意图使死去的先后起死复生,还派出船队,像始皇一般找寻蓬莱仙岛。
这么多年来,受到无数的讪笑,先帝依旧没有放弃。
能够广纳建言的岁帝唯一的逆鳞就是先后和太女了。江家拥有野心,从小就以正君做目标来培育江律。
江律注重家族荣耀,他明白自己身在参天大树之下,就必须作为养分,让家族更加的茁壮,也因此,墨守就成了他首要忌惮的角色。
谁知道太女会不会随了她的父亲,做那甘愿为了情情爱爱,放弃整片森林的奇葩。
“痴心是好事,不过天下男子薄幸,女子又何尝不是?能有一片森林,又怎么可能片叶不沾?”武将家的男子,多了几分热血,江家的男人三妻四妾的多,江律完全无法里解所谓从一而终的感情。
人对无法理解的事物总是容易厌恶或畏惧,江律心里头,多少有这般的思量。
虽然不相信儿女私情,却又害怕着情爱的力量。
“殿下不是那种人!”墨守不容易被激怒,又或者说,他就像是一潭死水,情绪总是平稳无波,可江律的话直击他心中最大的恐惧,令他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量。
江律轻喟了一声,“墨大人对太女当真是一片痴心。”他本来也就不觉得三言两语能够逼退墨守,今日种种,权当作是先把很话撂在前头了。
“墨大人既有这样的觉悟,本将也把丑话说在前头了,本将是一定会入宫的,而那文四爷也非善茬,届时……还望墨大人安分守己,否则就可惜了墨大人一身才华了。”话说完,江律拿起了酒觥,斟满了以后,重重的放在墨守面前,接着大步流星的离去,他的脚步,正往梅林而去。
那片梅林里,众星拱着月,而他只是那地上的枯枝烂叶,是地上的稀泥,根本不配靠近那轮明月。
所有人都是这么告诉他的,有人用言语,有人用行动。
他什么都没有,可是他却是坚信,他对谢思寸的情意不输给任何人,因为真正的喜爱是无法切割的。
他无法像江律一样,畅谈着她未来的三宫六院,因为他所想像的未来之中,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依相偎。
墨守的双目猩红,望着江律离去的方向,心已经远飏,回到了他的主人身边去。
狗狗:嘤嘤呜呜呜呜!
太女回来可要心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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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6 45 他放肆了!(马车剧情H)(1200珠加更)
墨守呆愣愣地坐着,眼前是江律落下的酒杯,他不该喝酒的。墨守极度自律,几乎不碰酒类,就怕耽误了差事,就只有谢思寸命令他陪着喝的时候,他会喝个一两杯。
墨守不易醉,但只要两杯黄汤下肚,他的脸就会红得不可思议,他又是白肤底,这红就更显得娇艳欲滴了。
是以,墨守在外头,那是绝对不会饮酒的。可如今他的心绪紊乱,浮三大白亦不能解,他苦大仇深的握住酒盏,仰头便一饮而尽。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而他的泪水,不能外流,只能往肚子里吞。
谢思寸去而复返之时,天际细雪已经飘落,如同鹅毛一般,文苑打着伞,走在谢思寸身边,细心为她挡去所有的风雪,远远观之,两人宛若一对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