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女儿成年了,再不能像个小姑娘一样与他过份亲近,她的身边迟早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伴着,毕竟总有一天,他会离去,等到女儿能够自立,也就是他离开人世,去陪伴亡妻的时候了。
再说了,他也希望女儿能够多方尝试,别像他,心中认定了一个人,已成疯魔、执念,他不希望谢思寸如此,他希望谢思寸可以绝情一些,身边的人多一些。
或许当父母的就是如此,不管孩子年几何,都必须为了孩子的事情谋算,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就算位及人皇,也难以免俗。
墨守不行,只因为谢思寸和墨守之间的情份不一样。
他们几乎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这要放在一般人家,那便叫做青梅竹马。
墨守救过谢思寸的性命,他们俩之间有着一股火花,如果不是因为感念墨守对谢思寸多番舍命相护,谢蕴早就掐熄两人之间的那点热意。
“为何不行?”谢思寸似乎早就料到自己会被拒绝了,不管是态度还是神情都很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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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丈人正式上线(?
0026 26 宠妾灭妻?
“谢思寸,一但你和墨守逾越分际,便覆水难收。为官品行考核,皆观是否宠妾灭妻,若是有一日正君入门,你难道能狠下心处置墨守?”高门大户,男子在成婚前总是会将通房送到别庄,且不说谢思寸能否舍得,光说已墨守之材,当通房实在浪费。
谢蕴的问题对谢思寸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她不是那种会随意与男子过从甚密的性子,如果不是她想,她也不会招惹墨守,只是这些话她犯不着在此刻说,说出来只是火上浇油罢了。
“太女正君有朝一日自然会成为皇夫,身为皇夫,那自然得大度,父皇您知道墨守的,他安分守己,以儿臣为重,定然不会令儿臣为难。”
谢蕴沉默了半晌,实在无法答应谢思寸的请求。
“秀男册,你再瞅瞅,除了墨守以外,至少得再挑一个。”大户人家挑通房,都是三个五个备着,那些刚尝到甜头的公子才不会过分偏宠,生出事端。
尚工局备下的男子,品貌出身都是无可挑剔的,谢蕴知道阻止不了女儿,索性搅乱那一池春水,让水里头的鱼儿互相竞争。
“父皇,男女毕竟有别,您要儿臣多挑几个,折腾得不都是儿臣吗?”谢思寸是父亲一手拉拔大的,在她心里,父亲的地位是无可撼动的,她不会违逆父亲,却向来知道怎么拿捏他。
谢蕴听谢思寸这么一说,当真是心头一梗。
“就属你最贫嘴。”女儿大了,主意多了,和她多说几个字,她还能几句话把他堵死。
谢蕴年轻的时候,是淮王府的世子,他总是不明白为何老王妃很爱刁难他的母妃,也不理解为何他的母妃,会给他的亡妻立规矩,如今他倒是有几分明白了。
只要是在女儿身边的男人,不管是通房、选侍乃至于正君,只要一想到未来会有男子亲近他的女儿,他便感到不是滋味儿了。莫怪乎当年他的岳丈也对他颇有微词。
谢思寸端看谢蕴如今的神情,便知道这事是成了。
她乖觉的很,达到目的以后,马上又一口一个阿爹,亲亲热热,令谢蕴气不打一处来。
“阿爹啊!这通房吧,好歹要选个令女儿舒心的,秀男册里那些男子,女儿看不上眼,要不阿爹广召天下美男,让女儿来海选吧!”
谢思寸这段话,简直是要让谢蕴额角突突地跳了起来,谢蕴揉了揉额角,明明正值壮年,他却觉得一口气快提不上来了。
选吧、选吧!
若是不依她,还不知道他要怎么闹呢!
“你要选墨守便选吧,注意分寸。”当年让谢思寸选男暗卫的时候,谢蕴也不是没想过有一天谢思寸可能会临幸自己的暗卫,只是事到临头,他心里头却是有股说不出的恼怒,就好像精心养大的小白菜,要被猪给拱走了的那种心情。
“三月有春日宴,届时便要相看正君,明白吗?”
谢蕴做出了妥协,相应的便是,谢思寸也得依着他的安排和世族联姻。
谢思寸知道推脱不了,这本就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是以她点了点头,“知晓了,那阿爹是否心底已经有人选了?”选正君和选通房不一样,当皇帝的恐怕早已经有心思了。
如果是一般的国君,恐怕已经为储君择好对象了,可谢蕴不是一般的国君,也不是一般的父亲。
“与宴的公子,你只管选你喜欢的便是。”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谢蕴的心是实诚的,比起那些公子背后能够给予皇家的助益,他更加在乎谢思寸自身的喜乐。
就算谢思寸喜欢的男儿门第不那么高,只要身子康健、无病无灾,能够安安份份的陪伴着谢思寸,那也就够了,只要品行良好、性子安分,不给谢思寸的后宫添乱即可……
“谢谢阿爹,就知道阿爹最疼我了。”谢思寸身份尊贵,接近她的人对她都有所求,她是君,他们是臣,久而久之,与众人总是多了几分的隔阂。
谢思寸离去之时,心里头有着几分的欢愉,总算是把谢蕴那儿安抚好了,接下来……一切都名正言顺了。
至于正君的事,她下意识的不去想。
墨狗狗的一日
早上:我今天爱主人了吗?
中午:我有比昨天爱主人吗?
晚上:明天要我比今天更爱我的主人!
0027 27 及笄之礼(600珠加更)
大雪初融,太女及笄,和一般姑娘及笄不一样,谢思寸的及笄礼观礼者如潮,就连男客也能列席,男左女右,分列两侧。
从一大早,紫宸殿就被源源不绝的贺礼所淹没,几个婢子忙得像陀螺似的转个不停,谢思寸寅时就起了,用膳、洗漱过后就穿上了衮龙袍,衮龙袍是太子的福制,与皇帝的服制相似,但是缺了十二章的绣样。
谢思寸是太女,所以衮龙袍有经过改样,多绣了云纹和富贵牡丹,增添了红色系的绣样,添了一股女子的娇媚。
“怎么了?”谢思寸注意到了墨守的眼神,带着几分的刻意、戏谑,与他调笑。
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墨守便是那冰冷的暗卫,喜怒不形于色,一尊雕像似的,陡然间被谢思寸这么问了一句,他的神色不变,耳根子却悄悄红了。
他不答话,谢思寸也不放过他,“一直瞧着孤,是作何?”
她偏要他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