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曾云开（李又明高中学神室友，高中毕业后直接出国那个）来了个反向交换，跟李又明他们学校合作一个课题，从日不落帝国交换回国内半年。这个可以理解，毕竟小明他们学校是业界NO.1。

其次，姜程先是个异性恋。这个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同寝三年，撇开偏中性的外形，很多时候周晓艳觉得姜指导比唐鑫儿还软妹子。

再次，姜程先和曾云开是娃娃亲，姜程先九岁就被接到了曾云开家，是个标准的「童养媳」。周晓艳：？？？

最后，这对正在举行订婚仪式的青年男女的男女关系，关度山（李又明高中室友之二）李又明唐鑫儿都知道，连尤清扬都知道，只有周晓艳被蒙在鼓里，这么长时间一无所知。周晓艳：！！！

震惊已经达到了委屈的程度，周晓艳一把薅住了李又明的衬衫领子，忘了他俩正在老死不相往来ing，“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不告诉我？！”

李又明被揪着也绝不屈服，昂首挺胸皱着眉用鼻孔对着她，“你暑假挖煤去了？晒这么黑～”

“正面回答问题！”周晓艳简直是愤怒。

“人家家长不想大张旗鼓满世界宣扬，想保护点隐私怎么了。”李又明爱理不理道。

“那凭什么你们都知道，单单瞒我！？”

“他们几家都是世交，家长早就知道，没刻意避开孩子而已。我是上大学后才知道的，你们仨一个寝室，有消息总得跟曾老大说一声～”

难怪当初跟李又明说重新分寝室时他完全赞成，满城的流言蜚语他也丝毫不怀疑姜程先的取向，弄了半天他就是一间谍。周晓艳气得牙根痒痒，“李又明你行！这么长时间都不跟我说！”

“切～”周晓艳一脸恼怒，看得李又明浑身气血通畅，“你有多少事儿没告诉我，用我提醒你一下不？跟你数一遍？你不但打入我们寝室内部，还和吴靖安他们仨拉了一个小群，你以为我不知道？”

周晓艳讪讪无语，她那个名叫「周弟妹与电子三杰」的小群发言还挺踊跃，气氛也很热烈。

周晓艳的别扭没闹多会儿，撂爪就忘了，开始了开心加感动，这毕竟是姜指导的大日子。席间曾云开笑意盈盈，姜程先则眉目淡然，两家长辈喜笑颜开，气氛隆重而热烈。唐鑫儿和周晓艳作为女方好友保驾护航，可唐鑫儿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和关度山站并排，所以订婚戒指只好由周晓艳和李又明代为呈上。

周晓艳瞄了瞄对面的李又明，他穿着那条黑色西裤搭灰色衬衫，因为是订婚无需太过隆重也不愿抢风头，所以没穿正装外套。这一身是他家小赵总联系常去的那家私服工作室给李又明量身定制的，尺寸还是周晓艳陪他去量的。李又明长身玉立肩宽腰细，天生的靓衣架子，穿出来好一个风流倜傥少年郎。

一个多月过去，李又明的圆寸长成了毛寸，抓了点发蜡上去，宴会厅高悬的水晶灯的柔光打过来，帅得矜持端正。周晓艳一袭及膝的无袖淡紫色小礼服裙，一头黑长直飘逸而下，除了耳尖点缀一粒珍珠再无多余装饰，美得低调淡雅。只不过胳膊比腿黑了三个度不止，看着白加黑略有些不协调。远远看去，一对璧人，堪称今日宴会的加分项。

周晓艳心情复杂，没吃几口，便想寻那两个小伙伴问几时散场打道回府。今天姜程先被她大变活人，一套妆面下来唐鑫儿直呼「老婆嫁我」！姜程先的样貌长得亦柔亦刚，周晓艳收细了她的剑眉，稍稍将眼妆化甜了些，登时桃腮樱唇，媚骨毕现，再加上身型健美高挑，裙袂飘飘，在人群中分外好找。远远看到姜程先被曾云开拽着正往电梯口走，周晓艳迈开步子就想跟过去。还没走出去就被李又明截了胡，一把将她拖走，“有点眼力价儿行不行？”

周晓艳这才注意到曾云开的眼神，如狼似虎。她不禁掩唇愕然，靠近李又明耳语，“他们…睡过啦？”

李又明剜她一眼，“你跟我无名无份都能睡，人家是正经的未婚夫妻，名正言顺好吗。”

姜指导，那个平素少言寡语，卧谈会从没参与过周晓艳和唐鑫儿聊风花雪月和八卦的姜指导，高中一毕业就被人困在墙角圈进了怀里吃干抹净；

曾学神，那个集温良恭俭让礼义仁智信于一身的翩翩无双贵公子，十三岁就夺了人家姑娘的初吻，十八岁生日当晚把人姑娘连哄带胁迫上了床正法于花田月下，一天都不能多等～

天雷滚滚信息爆炸，周晓艳几乎五脏俱焚，飘飘然如腾云驾雾，跟着李又明闷头一路走向停车场，李又明横了她一眼，“跟着我干嘛，休想让我送你。”

“你得送我啊，虽然没名没份，但好歹睡过有点旧情不是～”周晓艳开始耍赖了。

李又明怎会不知道周晓艳打得什么主意，她肚子里那几颗算盘珠子打得山响隔着肚皮李又明都能听见。如果人人多少都有点性癖或床笫死穴的话，那周晓艳就是不能看李又明松松垮垮穿正装。但凡李又明松开几颗衬衫扣子，靠在门框边解袖口边妖气冲天地睨着她，那么接下来的衣服就基本不用李又明自己脱了。

连洗澡的力气都能省了，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动手。

第0104章一零四小

李又明不是欲擒故纵欲拒还迎。

周奶奶新丧，他就抱着人家孙女滚床单？另外他也不想和周晓艳这么纠缠不清恋爱不算恋爱，分手不是分手，这一篇既写不下来也翻不过去。

可周晓艳不依不饶。

其实她主动索取的次数并不多。原先多是怕李又明熬夜过甚猝死，干脆色诱放倒他强迫他睡。中间李又明有问你就不怕我死你身上？周晓艳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逼他一起呸呸呸，说她一直亲他一直亲他就是在做人工呼吸，才不会有事。还有就是酒醉微醺那回，其他基本都是李又明馋她黏她。

但是，要特别说明一下，大明明定力还是有的。谷仓月下那个初夜过后，长达一年多，李又明都没有再动过周晓艳。高考后的那个残酷之夏，他带周晓艳近乎私奔地北上，囊中羞涩只得先在蜗居在学校附近的小旅馆。老板娘看两个小年轻只开了一间房，嘴角上翘笑意暧昧不明，故作无心地来了句，「墙皮薄，动静小一点啊～」

对于周晓艳而言，初夜的切肤之痛并不甚美好，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她本有点害怕，但两张床虽仅有几步之遥，李又明却未越雷池半步。周晓艳松了口气，还以为李又明那股青春期的悸动劲儿过去了，结果等李又明住进真格的公寓，原形毕露兽性大发，她方恨自己天真。

按大明明的话，他不能让女人在那种阴暗混乱的环境下跟他发生什么，那不是交欢，那是苟合。

青涩褪去，周晓艳渐渐食髓知味。李又明刚在地下泊好车熄了火，周晓艳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就黏腻闪烁起来??，亦步亦趋贴着他上了电梯，也不嫌热，指腹摩挲着他的掌心，蠢蠢欲动。也好，李又明想，这次不吵架，好好说话。

走在前面按密码锁的时候，李又明开始戒备身后：她会如何？是壁咚上来密不透风地吻他，直接把他扒了上下其手，还是推进浴室让他湿身？应该不会弄湿他，再冲动她也会记得这身行头多少钱，得干洗才行。如此一番思前想后，李又明有些心猿意马。

谁知打开灯刚踏进房间的瞬间，周晓艳忽然想起来一事儿，一把甩开了李又明的手，整个人戒备严肃了起来：“你多久没回来住了？是不是又没打扫？窗户关了没…”

环顾四周，发现屋里干干净净，空气并不污浊，周晓艳肩膀一松，警报解除。李又明哑然失笑，这开场也是没想到，“最近让物管进来定期打扫。”

周晓艳方才彻底放松了下来，一屁股瘫坐在沙发里。打了这么个小岔，加上一天的疲累，她的眼神不复刚才的勾魂摄魄，晦暗，疲惫，涣散。

看来她并没有什么心情翻云覆雨，李又明算了下日期，心下了然，独自进了卫生间。

冲个凉的功夫等他出来，周晓艳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眯着了。李又明凝视她的睡颜，她睡得并不踏实，眉头时时会攥在一起。他转身回去卫生间，拿了卸妆油和棉片出来。给她卸妆这事李又明做得轻车熟路，次数一多甚至连浓妆淡妆都分得出来。

脸上被人一动，周晓艳抬了下眼皮，看到李又明，又重新合上，等被除了衣服抱进浴室，她仍是半梦半醒骨头散架不睁眼。靠在浴缸里，李又明给她洗头，力道不轻不重，她悠悠转醒，嘟囔着，“头发太长了…洗起来太费劲，还得吹半天…回头剪短点吧～”

除了高中时三中要求女生一律短发，周晓艳一直是长发披肩，这样拍照时好做发式，造型多变，方便成片。“你喜欢长发还是短发？”隔着哗哗坠落的水帘，周晓艳问背后的李又明。

无应答。

“嗯？”周晓艳又追问。

“我喜欢什么不重要。”李又明的回答轻飘飘。

“谁说的。你要是喜欢长发呢，那我就不剪了，麻烦就麻烦点吧～”周晓艳像是还没完全睡醒。

头上的花洒偏了偏，热水洒向周晓艳的肩头，她歪头看李又明，李又明一手拿着花洒，另一手撑着浴缸的边缘低下了头，少顷抬眸，透过迷雾般的水汽凝视她，“我是谁？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我让你怎样你就怎样？”

这是他第几次这样问？周晓艳不记得了。周晓艳转过身，皱眉撅着嘴，也不管会不会弄李又明一身水，欺身而上环住了他脖子，颈项交缠，她咬上了他的肩，“你再让我一次，就再忍我这一回好不好？明天，明天以后，我说话算话，真不再缠你～”

热气尽数吹进李又明的耳道，灼得他不禁浑身一颤，当真是语气越温柔，说出得话越绝情。就着双臂环抱着他，周晓艳腰肢款摆，将李又明带着站起来，舌尖舔过他的喉结就要去吻他的唇。

李又明居高临下，根本不拿正眼看她，视线扫过紧贴在他身上蜜桃般的乳，一把捉住她脑后的黑发，也不管她疼不疼，硬是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重新又举起花洒给她冲头发，“想都别想。只有我女朋友能亲我，你算老几？你逮个男的就敢随便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