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宸停下阅读,用余光悄悄看白思远的反应,白思远非常专注而认真地阅读着日记,眉宇微蹙,并没有意识到幼弟的目光。
修长的手指翻动日记本泛黄的内页,发出沙沙轻响。
后一页,宋太太记录着:蔓文不喜欢这个法国佬,碰到喜欢的男人,蔓文会穿那件绣着紫色鸢尾的丝绸睡袍,露出丰满的胸部和纤腰,而不是这件遮得严严实实的白色睡衣。
往下继续看,后面的内容越来越少儿不宜,也越来越奇怪。
苏宸心底涌起一股恶寒的感觉,他陡然发现,这本日记,虽然是妈妈写的,可其中几乎全部的内容,都离不开白蔓文,有时候是一笔带过,有时候则是长篇大论的描述。
漂亮的柳体字漫不经心记录着的事情,有许多是专属于白蔓文的私密,即使是最亲密的室友,也不可能分享的私事。
仿佛有一双眼睛隐藏在黑暗里,透过门口的缝隙,二十四小时不断的偷窥着一个美丽的独居女子。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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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有点吓人,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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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血债(拜金女与富贵花) 章节编号:668
4血债
一瞬间,苏宸浑身汗毛倒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难道在与白蔓文同居的时候,妈妈躲在某个暗处,一直偷窥着室友的隐私?
白思远显然也意识到事情的诡异之处,他按住了苏宸翻动日记的手,与苏宸对视一眼。
“这本日记……不是……太太的吧……”白思远犹豫着问。
这是自欺欺人,虽然日记里从没有写作者的名字,但是从喜好,生活习惯,钻研领域上来看,和宋太太一模一样。
“字迹的确是妈妈的。”苏宸回答。
手中的日记本好像魔鬼手中的潘多拉魔盒,继续阅读下去,不知道会放出什么妖魔鬼怪。
白思远不再说什么,眼中情愫复杂,颤抖着握住苏宸的手,继续往后翻页。
一行行泛黄的支离破碎的字迹出现在眼前。
【我在梦和现实中画了无数张美人图,她们都长着同一张漂亮的脸蔓文的脸,美应该是无拘无束,千变万化的,可在我的笔下,它有了具像,我想,我找到了我的缪斯。】
苏宸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后面的句子更有震撼力,简直要将人的心脏吓得跳出来。
【我要离婚,和我的缪斯永远在一起,如果我不能得到她,就让我们一起死去。】
宋太太苏明月二十岁的时候与国内铜矿巨头的独生子宋修政治联姻,生下长子宋时轩,完成家族使命,之后去国外深造,继续追求艺术与哲学。很明显,天性无拘无束的苏明月婚后并不爱自己的丈夫,也不关心自己的孩子,她对这桩政治联姻表现出成熟的冷静与残忍。
苏宸想起外公说过的话。
【明月骨子里是个很浪漫的人,向往书中的神仙眷侣,如果在她这一生中任何一个时刻,那个人出现了,她就会义无反顾的离婚】
一想到妈妈曾经病态的痴迷于白蔓文,甚至为了她想要离婚,苏宸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更令他觉得不舒服的是,从日记的描述中来看,白蔓文完全是喜欢男人的异性恋,半点同性恋的倾向都没有。
白思远心中激起千层波浪,急切的往后面翻动日记。
之后的事情变得戏剧性起来,白蔓文竟然笑着接受了宋太太的求爱,宋太太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文字里满是激动,兴奋,幸福。
这下连白思远的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蔓文是美丽的神女,我要为她画满一千张画,我要把这一千张画和我的骨灰混在一起下葬,我太幸福了,这一刻便是永恒,是生命最圆满的时刻。】
【吾爱,我是何等受上天眷顾,何等幸运。】
【清晨的柔光洒在梳妆台上,蔓文拿着木梳悠闲的梳发,这一刻,耳边仿佛响起涤荡灵魂的圣音,让我心醉神。】
后面的日记内容越来越短,甚至好几天都没有写,可能是宋太太沉浸在甜蜜的恋爱中,不肯多费笔墨。
往后翻,幸福的氛围中偶尔会出现了不和谐的小忧虑。
【蔓文的花销越来越大,我不愿她继续去做出卖肉体的工作,不想看到那些丑男人进出她的房间。我托朋友卖掉钻石项链,才得了一万美金,有些后悔。】
苏宸深深皱起了眉,原来妈妈一直骂白蔓文是“妓女”,居然是真的字面意思!所以之前日记里记录的不同的追求白蔓文的男性,只是白蔓文的客户而已。
【今天花了三千块,如果继续下去,我又要变卖首饰了,可怎么办呢?只有这样蔓文才会开心。】
【她的快乐实在有些昂贵,我时常会质疑那些金融丑男能否支付得起她高昂的开销。】
【最近的花销太大,羽山居然特地过来问我是否陷入感情陷阱和大麻烦。蔓文看上一张象牙雕刻的铜床,我要想办法买来送给她,铺上柔软的天鹅绒,她躺在这张床上,该是多么的美啊。】
【阿芙洛狄特的王座镶嵌满宝石和盛放的鲜花。】
后面又是七八页的空白,甚至中间有几页被撕掉了,往后再翻,画风直转,赫然出现了宋董事长的名字。
【修不肯离婚,推掉了国内全部的工作来找我,真麻烦。】
【他装出深情的样子做什么呢?当初的协议白纸黑字,他也不是什么多情种,做作。】
【轩儿是我的儿子,无论这段虚假的婚姻是否完整,血缘关系都不会改变,这件事和轩儿有什么关系呢?我总不能为了我的儿子,舍弃我的幸福吧?难道我既要赐予他生命,又要为他奉献一生?母亲是奴隶吗?】
宋太太在日记里写道:修不愿意离婚,生活是如此的绝望,快乐再与我无缘。修苦苦劝我,说蔓文只是个低俗的拜金女,一直在公寓里做着皮肉生意,这个我当然知道,可美不分贵贱,只在静观的心灵之中。修永远无法理解,他只晓得理性的逻辑和利益,满眼的阶级与门第,是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