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蓝音调上挑“嗯”了一声,“当然要离,必须一刀两断,从此再也不见面,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我跟孩子。”

“行!”谭秉桉气的咬牙切齿,忍不住骂他,“我就当养了个白眼狼,明天你就走吧,爱去哪去哪,我管不了你了。”

季蓝气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谭秉桉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答应下来,他快速翻转过身,抬脚就踹了过去,大骂道:“你个王八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根本不爱我,你只爱你自己!”

谭秉桉也恼了,抓住他放肆的脚丫,训斥着:“你是不是最近作上瘾了,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会给你买这买那,给你收拾烂摊子吗?闹一天了,也没个原因,你安分点!”

黑暗中,季蓝无意间抬手在他脸上扇了一耳光,喋喋不休的争吵声霎时寂静下来,季蓝愣住了,那只犯罪的手微微颤抖,不等谭秉桉出声,他便心虚道:“你......你没事吧......?”

谭秉桉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却又不能拿季蓝怎样,他沉声道:“我好得很!”

这一巴掌化解了很多情绪,季蓝吃痛地揉揉手,小声嘟囔着:“好得很就好得很呗......”

他也没想动手打人的,只是屋里太黑又拉着窗帘,谭秉桉的脸又靠他太近,这不是上赶着找抽吗,怪不了他。

本以为谭秉桉会像白天那样发火,逼他道歉,结果只是轻飘飘十分淡然的来了一句。

“你这是家暴。”

季蓝被他的幽默整笑了,嗤笑一声:“有病。”随后翻过身,懒得搭理他。

床体发出“咯吱”一声,谭秉桉盯着那个让他火大的后脑勺,心知吵架对他们的关系起不到任何缓解,即使他挨了打也没用,他必须得付诸行动。

啪嗒

小夜灯被打开,季蓝听见动静顿感不妙,刚想掀被起身就被身后一股力量掳走,不等他反应过来,忽然感觉嘴唇上多了一个柔软湿润的东西。

他猛地瞪大双眼,惊呼出声,“唔......你干什......”

他一张嘴,谭秉桉彻底有了可乘之机,顺着缝隙将他的嘴巴撬开,继续深入,季蓝惊的连忙推搡着他,但丝毫不是对手,只好伸手推他的脸。

他才稍稍碰到,便感手心刺挠般的扎的慌,也不知道谭秉桉又抽什么风,死活不肯松开,手指轻轻摸上季蓝的脸庞,本该是个很有情.趣的场合,季蓝竟有些作呕。

谭秉桉在外面沙发上坐了半夜,想抽烟又不敢抽,只敢拿着烟盒过眼瘾,难受不的不行了就拿出一根撕着玩,几分钟的时间就嘶完了一整盒烟,被撕碎后里面的烟草散落出来,散发着悠悠烟香,这也算是一种变相抽烟吧。

谭秉桉的手指上沾染上了淡淡的烟味,季蓝对这种味道极其敏感,一个没忍住,亲着亲着那股想吐的感觉立刻涌了上来。

“呕”

两人还亲着,谭秉桉更是难舍难分,顷刻听见季蓝发出的声音,沉默了瞬,手上一松,季蓝被放开,立刻跳下床冲进厕所。

季蓝捂着嘴巴含糊不清说:“你再松开慢一点,我吐你嘴里。”

“呕”季蓝趴在马桶上吐了好久,本以为这种症状已经有所缓解,结果还是重蹈覆辙。

谭秉桉坐在床上,狠狠拧着眉,没办法消化掉这件荒唐事。

刚刚,季蓝是觉得他恶心吗?

季蓝就这么讨厌他吗,与他亲近会被恶心到呕吐,看到他就像是看到蛆虫一样吗?

谭秉桉陷入无尽内耗之中,仿佛自己真的很差劲。

季蓝喝了口水漱口,然后从厕所出来,一抬眼便看到谭秉桉一脸绝望地望着他。

“干嘛这样看着我?”季蓝擦了擦嘴角,走到床边脱鞋上去,狐疑道,“亲也让你亲了,你还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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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吃豆腐的是他,怎么看起来谭秉桉还怪委屈的,幻觉吗?

谭秉桉偏过头盯着他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艰难开口问他:“我让你觉得恶心?”

季蓝不明所以地瞄了他一眼,本想说没有,但转眼间想到他们还在吵架冷战中,话锋突转道:“对,没错,恶心透顶了,几百年前吃的饭都能呕出来的那种。”

说完,他生怕谭秉桉内心太强大,立刻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加深了对方很恶心这一说法。

果不其然,谭秉桉身受重伤,躺了下去,转过身,心里哗啦啦下起雨来。

此处无声似有声,季蓝似乎心情很好,哼起了歌:“就让这大雨全都落下~”

季蓝跟没事人一样,经过这一晚上,他连哭都不想哭了,只有出气后的畅快无比,他恶狠狠地瞪着谭秉桉的背影,做出那个银荡的手势,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计千年杀。

结果,谭秉桉鬼一样的突然转过身来。

季蓝反应如猫般迅速收回手,漫不经心地摸了摸头发,余光瞥见谭秉桉一直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自顾自的说:“明天还得出门逛街呢,睡觉睡觉......”

他跟陈鸣有很多话都没聊完,但有些事情不能让谭秉桉听见,所以只能约出去逛逛街,拍拍照,聊聊八卦什么的。

说完季蓝便赶紧躺下身,一动一静地转过去,这回变成了他只有一点点被子,其余的都被谭秉桉卷走。

家里面积最大的是卧室和厨房,当初买这套房子就是为了住的舒服,在家里大多数时间都是睡觉和做饭,所以卧室厨房格外大。

但卧室都那么大了,也就一张破床,一个破被,两人还都不敢睡。

夜色正浓,客厅墙壁上挂着的的老式钟表“咚”被的敲响,床上的人被吓了一哆嗦,从被窝里露出眼睛缓缓睁开,真正吓到他的不是钟声,他感觉后背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凉飕飕的,宛如对着冰块吹风。

季蓝慢慢地收回露在外面的脚丫,然后再次用被子把脸蒙上。

可都这样了,身后那凉飕飕如鬼一样的男人还是不肯放过他,隔着被子在他耳边幽幽道:“季蓝,我很恶心吗?”

季蓝为了赶紧睡着,在心里已经快数了五百只羊,结果困意不仅没来,精神反而更充沛。

经谭秉桉这么一喊,他身体骤然一抖,冰凉的下半身来不及反应,右小腿便猛地一疼,大脚趾控制不住的往下压,一个没忍住,他嗷嗷叫着坐起身,“啊!!!要死!!”

疼的季蓝瞬间忘记了谭秉桉说了什么话。

他猛地坐起来,还蒙着被子的脑袋毫无预兆的和趴在他脸上约莫三五公分的谭秉桉的脸□□上,脑袋顿时发出一声闷响,季蓝又是一嗷嚎,下意识摸上脑袋,但腿还疼的厉害,没法两头都顾上,只好先处理抽筋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