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上一次路晟上次特训结束，有好几天的假期，他知道了他的行路，特意开车去机场接他，车停在不远处，然后他就坐在驾驶座上，拿着手机刚想给路晟打电话，就亲眼目睹了路晟上了一个Omega的车，甚至和他亲密地抱在了一起。

钟羡定定地看着那个画面，路晟抬起似乎也看到了他，目光冷冽。

钟羡知道他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他飞速转过头，手指按着方向盘，他怕自己下一秒就会不争气地掉下眼泪。

钟羡就没要过路晟的行路，他觉得那就是自取其辱。

解释太过苍白无力，恐怕路晟会觉得他故意穿成这样勾引他。

钟羡沉默了一会道：“对不起，我马上就回房间换掉。”

他跟路晟其实几近于分房，只有很少的时间他履行妻子的义务之后，钟羡才有睡在这里的资格。

谁知道他推开门，刚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刚才那个Alpha正拿着杯子在不远处喝水，看着钟羡身上的衬衫堪堪盖住大腿，他默默地转过身。

出来的路晟见这一幕，咬着牙：“钟羡……”

钟羡连忙钻回房间脱下了路晟的衬衫，然后洗干净，烘干。

所幸那个Alpha并没有要留下来做客的意思，让钟羡松了一口气，他把路晟的衬衫重新放回去，路晟脸还是臭的。

路晟第二天还是在家里，钟羡没问他的行路。

在他看报纸的时候，钟羡把那瓶路晟送他的营养品当着他的面倒出来两粒，路晟的视线都没从报纸上移开。

钟羡面不改色吞下那药，却觉得明明是没有味道，怎么他舌尖那么苦。

钟羡摇了摇瓶子，天真地道：“老公，这盒快没了。”

路晟看着他，视线在那药上顿了片刻：“改天我让人送新的来。”

“……好。”

钟羡背过身去看着电视，下唇已经被他咬破了，鲜血将他嘴唇染得鲜红，眼中一片死灰。

晚上吃饭的时候路晟在他唇上多看了几眼：“你嘴怎么了？”

钟羡说刚才吃东西不小心咬到了。

钟其松周末让他回了一次钟家。

远远的他就看见钟其松养的那只黑色猎犬，它盯着他吐着舌头，一些不好的记忆让他脸色苍白。

钟其松保养得宜，即使已经年过半百，依旧可见年轻时的风采，他坐在花园里，看着钟羡：“怎么？还是这么害怕它，有绳套着的。”

钟羡没说话，钟其松问他怎么还没动静。

钟羡说：“我已经很努力了，这种事情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钟其松：“也罢，早就知道他对你没兴趣，偏偏你还说什么让你再试试，不过是想让你生个孩子套住他都办不到，真是废物。”

第6章

钟羡低垂着目光：“路晟的弟弟在我妹妹那家医院工作，上次我无意碰到他了，能不能换一家医院，我怕被路家人发现。”

钟其松沉吟片刻说好，而后说了一家医院的名字。

“可是那家医院条件不是很好……”

钟其松语气不好：“钟家养了你妹妹这么些年，当初手术费也是我们给的，你当钟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或许你去找路晟给你钱。”

钟羡的手指攥紧，钟其松摸着它的头：“别想着威胁我，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你要想着鱼死网破，可你妹妹还躺在那里呢。”

钟羡只能妥协说好。

这些年，路晟至少在钱上面没亏待过他，曾经钟羡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力，疯狂买过很多东西，可路晟也没多分给他一个眼神。

冷静过后，钟羡又觉得自己没资格花路晟用命换回来的钱，又把东西拿去退了。

现在他更不会找路晟拿钱。

这些年他一直活在钟家的监视下，不让他出去工作，只不过想更好控制他而已，而路家则是让他相夫教子。

钟其松又问他想好了没有：“你跟我说给你一点时间，可都快四年了，你不行就往你丈夫身边送人啊，早知道路晟有今日，当初就不该让你去。”

钟羡自暴自弃道：“我努力了，可他怎么样都不喜欢我。”

“我这有个人，是三房的女儿，Omega，今年十八，你找个时间见见吧，再怎么有个孩子生下来也有一半是钟家的。”

钟羡不能说自己身体已经毁了：“路晟是不会让我机会在他身边塞人的。”

钟其松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换医院并不是很快就能决定的事，钟羡和一直负责怀玉的主治医生商量了很久。

医生只说怀玉最近的情况不太稳定，建议等稍微稳定一点再换。

钟羡说好，毕竟怀玉的身体根本就不能随便折腾，他出了疗养部，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路祈穿着白大褂上前，他看着钟羡说嫂子又来见朋友？钟羡硬着头皮说是。

路祈问他吃饭没有，钟羡刚想说吃过了，路祈就说：“想跟你谈谈你那位朋友，嫂子，你还有年纪那么小的朋友？”

钟羡就知道路家人一个比一个多疑。

钟羡坐在医院食堂，路祈给他打了一份工作餐放在他面前，坐在他对面：“我哥知道你养着的那个小女孩吗？”

钟羡摇摇头，抬头恳求地看着路祈：“你哥他不知道，怀玉很可怜的，没有人照顾他，路祈求求你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特别是路家的人，你知道要路晟的妈妈知道了，他不会让我继续照顾怀玉了，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