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羡否认不了。

说完，孟知洁就说帮他办的事已经开始进入路序，只等过几个月项目开始。

钟羡点点头：“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再报答你。”

孟知洁让他不要见外：“你既然终于决定要离开，就要做得干净利落一点，我看路晟可不是简单的人，你倒是不用担心我，我没搭过他这一条线，他权势通天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可你要想清楚如果被路晟抓住的后果。”

钟羡摇摇头：“他很早之前就想跟我离婚的，是我一直咬着不肯，就是因为这一点，我们的关系才越来越差，甚至一度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等年底他就会正式宣布我们离婚的事，他有情人，我离开路家，他应该会很开心，所以肯定不会打听我的下落的，钟家理亏，也不会声张的。”

孟知洁：“……希望如此。”

钟羡的伤足足养了一个月，他才被允许出门。

路晟甚至搬到了钟羡的房间，因为他说他睡觉不老实，老是把伤口压到了。

钟羡反驳自己没有，路晟就说你是不是故意让的伤迟迟不好，是不是就是想拖着我照顾你，钟羡于是就跟路晟睡一张床，证明自己睡姿挺好的。

“我会快点好起来的。”

两个人从来没有这么睁眼能看见对方，闭眼也看见对方，路晟会带他出去吃饭，还会给他下厨，虽然只是做很简单的饭菜，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伤得不轻，因为去检查时，路晟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有一天钟羡醒来，睁开眼看见就看见路晟护着他的右手，侧躺在他旁边，眼睛紧闭着。

钟羡想起当初他们在前线，路晟为了躲他宁愿睡在休息室。

路晟跟几年前相比更加成熟了，钟羡不由伸出左手去触碰他的脸，Alpha却在此刻睁开了眼睛，带着淡淡的沙哑：“你摸我干嘛？”

钟羡刚想说没有，Alpha就凑过来亲了他的下唇：“我看见了，你就是在摸我。”

钟羡摸着下唇，觉得路晟好怪，他现在对他有点好得过分，直到他有一次听见医生和路晟说今天测试了一下，感觉手指有点使不上力。

钟羡坐在走廊，看着花园里落叶纷纷下，秋天到了，才明白他或许以后这只手就算废了。

他很想对路晟说，不需要，不需要同情他这样做，可他说不出口。

路晟请了个阿姨照顾他们，等到钟羡石膏拆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份了，他偶尔会觉得手指没有无力，不过他没有告诉过路晟，他很努力地在做复健。

怀玉的身体告急也是这个时候，路祈经常见到钟羡在病房外默默地擦眼泪，他什么都没说，而是递上一张纸巾。

路晟或许察觉到钟羡心情不好，于是带他出去吃饭，钟羡看着高楼下的夜景，很漂亮。

如果过去路晟这样对他，钟羡会把命都给他。

路晟看着Omega手指贴着玻璃窗，定定看着外面的夜景，他还记得他们结婚那天，钟羡见到什么仿佛都很新奇，他那时心想真没见识。

钟羡感觉到路晟走到他身后：“我上次从钟家回家跟你说的是气话……我知道你不想跟我离婚，我也觉得我们分开对钟路两家都不好。”

钟羡捏着自己的手腕那个已经痊愈的割痕，脸色难看地心想，这段婚姻每次都能苟延残喘，都是他付出很大代价留住的。

“不用……路晟，我的手会恢复的，这次是我自愿的，我不会卑鄙地用它绑架你，我放过你了。”

路晟面上不可置信：“……我不信，钟羡，我给你台阶了。”

钟羡摇摇头，他突然觉得很伤心。

路晟没等他说什么：“你现在脑子不清醒……等你想清楚在跟我说。”

那天之后，他们又陷入了一种冷战中，路晟那个时候要去临市开个紧急的会，他给阿姨说了，阿姨又同钟羡讲了，以往路晟出差动辄就是几天，当晚怀玉情况又不是很好，钟羡于是留在了医院，他在抢救室外坐了半夜。

等怀玉出来的时候，他的腿都软了。

路祈摘下口罩，让他回去休息。

于是钟羡带着满身的疲惫地回到家，等醒来的时候，阿姨颤抖地拿着新闻过来给他看。

钟羡看见视频里跟他有着一模一样一张脸的人，抱着一个Alpha在亲吻，两个人几乎快叠在了一起，那是在酒吧，周围灯光昏暗，可是唯独那张脸在灯光下看得格外清楚。

标题直接加了个爆字，帝国将军夫人深夜与情人接吻，疑夫夫感情破裂，底下还配有他曾经和路晟的照片，坐实他的身份。

钟羡吓得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这个时候路祈的电话率先打了进来。

“你昨晚一直在医院里，那个人究竟是谁！”

第23章

路祈在那头安慰钟羡道：“你别怕，我会帮你解释，你知道我哥他……”

钟羡闭了闭眼睛：“别，路祈，算我求你，别跟任何人说昨晚见过我。”

信息时代的八卦速度传得很快，可到底路晟不是什么可以被随便议论的人，没过多久关于那条新闻相关的一切都不见了。

钟羡受到了信息轰炸，孟知洁惊诧地说他玩这么大做什么，以前认识的人都来问他视频是真的吗？只有路晟和路家人沉默着。

钟羡头皮发麻地打给了钟其松：“你不是他在国外永远都不会回来吗？现在是什么意思。”

钟其松也很慌：“……那个新闻不知道是谁爆出来的，我最近身体不好，所以才让他回来，是我没把他看住，总之你记住我们是在一条船上，如果路晟发现了你的身份，咱们就只有一起上军事法庭了，你不要紧，你还有妹妹。”

钟羡有点想笑，他挂掉了电话，像是等待审判一样坐在沙发上。

果然没多久门口的铃就响了，他打开房门，刑秘书复杂地看着他：“钟先生，跟我们走一趟。”

车子驶入一间看起来废弃的二层小楼，钟羡下车，没过多久就听见了一道痛苦求饶的男声。

钟羡脚步顿住，他好想逃。

他看见地上躺着一个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的Alpha，蜷缩在地上痛呼。

“将军，钟先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