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往景鸿院跑去。

燕岁安见他真去了,也不敢在原地待着,慌忙叫了春欢小跑着去请杨佩环。

春欢见了杨佩环,急得要哭了:“二小姐与叶大少爷玩笑几句,叶大少爷便要去闯景鸿院了。”

杨佩环正与李姨娘打太极,回避着这门亲事。

听春欢这样一说,也慌得站起来,急道:“哎哟,这是个什么事儿?侯府后院,又岂是他一个外男能够擅自进去的?”

于是便叫了婆子等一干人,要去后院拿叶荣成。

叶荣成来到景鸿院外,瞧见院门上贴着两个封条,院内静悄悄的,他琢磨着莫不是燕岁安在拿他消遣?

于是便悄悄绕到后边,踩着树根,爬上了墙头,翻身跳了下去。

才刚下地,便见两个穿着清凉的女子坐在树下纳凉。那衣着模样,应当是院中的丫鬟了。

那丫鬟见了他,满脸惊慌,直呼:“不好了!”

便逃进了屋子里。

叶荣成哪哪儿都觉得奇怪,按理说他这般翻墙闯入,实属无礼,那丫鬟瞧见了,气愤不已,训斥几句倒是正常。

可那丫鬟只有慌张,仿佛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想到燕岁安说的,燕惊澜关起门来算计她,瞧见景鸿院的景象后,他越发相信燕岁安的话,登时便走到正屋来,一脚踹开门。

“燕惊澜!我倒是要看看你在里面搞什么鬼!”

他腿上力气大,一脚便将门给踹开了,掀了帘子进去,当下只觉得屋内馨香扑鼻,一丁点儿药渣子味道也没有,不像是个久病卧床的人的房间。

进去后才看见,几个丫鬟簇拥着缩在床榻前,惊恐无比地看着他。

叶荣成察觉到不对:“燕惊澜呢?”

桂香等人被关在院子里两个月了,侯府中那些人都害怕感染时疫,这两个月内无一人上门探望,就连三夫人柳衔枝也只是命人定期给她们送东西,便不再接触。

于是时间一久,她们也懒得给绣娘扮成燕惊澜的模样了。

这会儿叶荣成突然闯进来,绣娘身上还穿着下人的衣服,被看了个正着,便是想狡辩也狡辩不了。

几个丫鬟大气都不敢出。

叶荣成也意识到了什么,又听见院子外传来声音,连忙掀了帘子跑出去,按原路翻墙回去。

才刚落地,便遇到了燕岁安。

叶荣成拉着燕岁安,将自己看见的东西说了:“燕惊澜根本不在府里!”

燕岁安也拉着他说:“你快走吧,我娘带着人来拿你呢,若是叫人知道你进了燕惊澜的闺房,定要叫你娶她了。”

叶荣成听了,连忙撒腿就跑:“莫叫你娘知道了。”

“呵。”看着他的背影,燕岁安冷笑一声。忽然回味过来叶荣成说的那话了,眸色一沉,“燕惊澜不在府中?莫非她闭门不出,是因为她与人私奔了?若是这样,我倒是要好好拿出来说道说道了。”

这般想着,她整了整衣衫,走到了景鸿院正门。

杨佩环正领着几个婆子来拿叶荣成,见了燕岁安,拧眉说道:“你这个丫头在这里做什么?”

“娘,你不觉得大姐姐两个月都闭门不出很奇怪吗?”

燕岁安见杨佩环的脸色微微一变,便立刻接了下去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大姐姐其实已经跟人私奔了?”

“私奔?”

女子私奔可是大事,可见燕岁安说得这般笃定,杨佩环令人切勿声张,撕下门上的封条,一行人闯了进去。

果然,院中其他人都在,唯独缺了燕惊澜一人!

第93章 被绣娘出卖

景鸿院内气氛十分低沉,杨佩环搜罗了一圈,发觉院中除了丫鬟婆子,倒还多了一个绣娘。

那绣娘腰肢身段与燕惊澜一般无二,若是不看脸,倒是容易叫人误以为是燕惊澜。

杨佩环知道自己这回逮住了燕惊澜的大把柄了,越发不敢轻举妄动了,派人去回了李姨娘,叫她先回去,婚事以后再说。

然后又通知了柳衔枝林方文二人到老夫人那儿议事。

她自个儿命人将景鸿院的丫鬟都拿了,押到西侧院去,请老夫人发落。

燕老夫人自从中毒清醒后,便不大爱理事,偏又遇上燕惊澜得了时疫不得出门,整日便在院子里礼佛诵经,不管俗事。

听闻杨佩环有事求见,她将佛珠重重掷落,冷哼一声:“她有事?整个侯府都要变成她的了,她能有什么事求我?”

孙嬷嬷福了福身:“据说有关大小姐清誉,夫人不敢随意处置,特来请老夫人做主。”

听见是有关燕惊澜的事情,老夫人眉头微微皱起,倒不再推辞。她伸出一只手,孙嬷嬷立刻扶起她,搀扶着她往明堂走去。

老夫人才刚落座,便看见杨佩环领着一群粗壮的婆子进来,后面还捆了好几个丫鬟婆子。

“娘。”杨佩环赔笑地凑上来。

老夫人并不搭理她,只问自己眼熟的兰香:“出什么事了?你们小姐呢?”

兰香低着头不语。

杨佩环啐了一口,又见柳衔枝等人到来,一甩帕子,寻了个位置坐下,喝了一口茶,说道:“大家都在,我便一并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