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晴别开脸。
凌千昊趁她别开脸时,小心地捧起了她受伤的手,心疼地摸了摸,心疼地问:“痛吗?”
易晴手一缩,又避开了他的碰触,她有点疲倦地请求:“总裁,求求你走吧,我想休息,我想静一静。”
凌千昊不动,“你自己一个人在输液,我不放心,我要在这里守着。”
“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易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凌千昊再次向她道歉,“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像刚才那样对你。”
易晴讽刺他:“总裁保证的话说了几遍,哪一次做到的?”
凌千昊歉意:“我以我人格向你保证,你不同意的话,我再也不会碰你,不过亲吻是例外的。”她不同意,他不强行碰她,已经是最大的让步,要是连亲都不能亲,凌千昊觉得自己会憋疯的。
易晴:……
色胚子!
精虫上脑的色胚子!
易晴没有办法赶走凌千昊,她干脆不理他,自顾自地睡觉,本是闭着眼睛装睡的她,慢慢地就变成了真睡。
凌千昊守在她的床前,见她睡着了,他帮她扯了扯被子,把她没有输液的那只手轻轻地塞进了被子底下,连她输液的那只手都扯了被子轻轻地盖着,就怕她冷。
药液输完后,他唤来护士帮易晴拔了针头,易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帮她按压着针口,见她睁眼,他柔声说道:“你要是还困,可以继续睡,我帮你按压着针口呢。”
易晴又闭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醒来时,凌千昊已经不在病房里。外面一片漆黑,她看看时间,不过是傍晚六点。冬天的黑夜来得很快,才六点,这天都黑沉沉的了。
送餐大妈送来了晚餐,就摆在床头柜台上,应该是凌千昊帮她领的吧。
易晴坐起来,用手摸了摸装着饭菜的碗,还热着,应该是刚送来不久。
“易晴。”
蒙小依敲门而入,见易晴正想吃饭,她笑道:“我来得还算及时,我带了点汤给你喝。”她举了举手里拎着的保温饭盒,人跟着走过来,一边把保温饭盒放下一边说易晴:“在中心医院住得好好的,干嘛要转院呀。我还以为你真的出院了呢,是总裁告诉我,你转院到第一人民医院的。”
通知蒙小依来的人是凌千昊。
易晴连忙错开话题,没有告诉蒙小依,她转院的原因。
“易晴,你这手背怎么回事?”蒙小依见好友一边的手背还有血迹,她关心地问,“好像流了很多血的样子,是不是扎针扎的?这里的护士技术那么差?”
易晴望望自己的手背,笑了笑说道:“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碰伤的,不是护士扎的。”
“哦,我还以为是护士扎伤的呢。”蒙小依帮易晴打开了饭盒的盖子,“这汤是总裁让我送来的,哦,不是,是我让我妈炖给你喝的。”蒙小依说漏了嘴,赶紧改口,易晴听见了却装着没有听见一样。
对于凌千昊,易晴是真心的捉摸不透。
按理说,她又不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林千雪就不比她差,凌千昊干嘛缠着她,逮着机会就占她的便宜,可在公司里,他整治她的时候又毫不手软。如果说是因为那天晚上,他是被人下了药的,任何一个女人经过,他都会把对方拖上床做解药的,换成其他女人,他也像对她这样吗?
蒙小依看着易晴吃饭,还不忘提醒她喝汤。
“小依,这汤,我不想喝,汤喝多了,老是跑洗手间,天气冷,我躺在床上都不想动。”易晴以蹩脚的理由拒绝喝汤。
蒙小依笑道:“房里不是有暖气吗,一点都不冷呢。这汤是补汤,补血的。”
易晴微愣,补血的?
凌千昊害得她流了不少的血,他就托蒙小依送了补汤的汤来给她,是借此来向她表达歉意吗?他要是真的有歉意的,就应该饶了她,不要再这样玩弄她。
“我帮你把汤倒出来,或者你就着饭盒喝?”蒙小依体贴地问。
易晴还是找着借口:“小依,我吃饱了,喝不下这汤。你带回去吧,要不就搁在这里,等我饿了再喝。”
蒙小依想说什么,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蒙小依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响了,去拿手机,等拿出手机一看,根本就没有来电,她问易晴:“易晴,是你的手机响吗?怎么铃声和我的一样?”
第53章 新的难题
易晴这才去看自己的手机,因为手机是新的,她还不熟悉新手机的铃声,以至于手机响了,她以为是好友的呢。蒙小依注意到易晴的手机是新的,还是苹果手机,能猜到是凌千昊送的。她很想问好友到底是怎么看待与凌千昊的关系?
打电话给易晴的是孤儿院的院长。
易晴每个月的和十五号,都会回一次孤儿院,既是看望院长伯伯,也是送点钱回去给院长伯伯,孤儿院里很多像她这样的孤儿,开支很大,院长伯伯经常因为经济问题而头痛,政府的帮助又无法满足孤儿院庞大的开支,还要靠很多爱心人士损款才能熬下去。
这个月的十五号,也就是易晴住院的隔天,因为住院了,易晴没有回孤儿院,院长伯伯等了几天都不见易晴回来,担心易晴便打电话问问易晴的近况。
“院长伯伯,我没事,我最近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回去,等忙过这几天,我就回去看院长伯伯。你们大家都好吧?”易晴不想让院长伯伯知道她住院,免得院长伯伯担心。
不知道院长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易晴的表情变得沉凝起来,最后,她安抚着院长:“院长伯伯,小月一定会好起来的,做手术的钱也能筹够的,我过几天就送点钱回去。”
结束与院长伯伯的通话后,易晴心情变得格外的沉重,眉头皱得紧紧的。蒙小依关心地问:“是不是孤儿院里出了大事?”她知道好友把孤儿院当成家的,孤儿院里的新老成员在好友心里就是亲人。
“小月是尿毒症病患者,就因为医治这种病要很多的钱,她父母把她丢弃的……院长伯伯说找到合适的肾源了,可是手术费用以及后续的费用太高,院长伯伯筹钱筹得头痛。院里很多孩子都是身体有病或者残缺才被亲人遗弃的,院长伯伯是好人,他希望尽力医治好孩子们,让大家过着正常人的日子,所以院里的开销一直很大,经济问题就像一座大山,长期压在院长伯伯的肩上。”
易晴每个月送回去的钱对于孤儿院来说,连条牛毛都不算。
有时候遇到特别情况时,她会把她存起来想买房的钱取出来交给院长伯伯周转,可是院长伯伯老说她年纪不小了,要为将来考虑,说她这么多年来送了很多钱回来,不肯要她存来买房的钱。
这一次会在电话里向她提及小月的情况,是院长伯伯太过忧虑。
现在小月有合适的肾源了,就差做手术的钱,就算易晴把自己存来买房的那六万元都拿回去,也不够。更何况这六万元是要还给凌千昊的,凌千昊已经开口向她索要过银行卡。
还钱与救命,当然是救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