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头略微有点不满,但看在猫哥的份上还是打算不计较了。就在此时,陪丁小梦逛完街的震哥回到了酒吧。
他快速地了解完情况后,走到两人面前说:“这都是小事小事,好兄弟不要为了这点事伤和气嘛…你们两个互相喝一杯就是了,倒是阿猫,干嘛要自罚三杯啊?”震哥安抚好小平头后,话锋一转,开始针对起许娟然。
“哎呀,遇见娟然你几次了,都没有好好打个招呼…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我敬你一杯!算是打过招呼了,欢迎你加入我们啊!”
震哥边说,边拿过两个杯子,倒好酒,递了一杯给许娟然。
服从性测试。
许娟然盯着酒杯,脑子里只剩下爸爸曾经说过的这个词。
爸爸讲过,在酒桌上很多人敬酒不是不知道对方酒量不行。而拿出各种理由让对方一定要喝酒,目的就是为了测试对方对他的话能不能做到服从。许爸爸把这种行为称之为服从性测试。
许娟然在震哥进入到包厢后脑内就拉响了警报,但是没想到震哥这么心急,借着小平头的事,开始测试她。许娟然心想,震哥肯定也查过她,她不能喝酒这事不管震哥事先知不知道,他都一定会做。
震哥和刘福军不一样,这个人把她当做真正的猎物,随时准备咬下一块肉,撕咬得鲜血淋漓都不一定会罢休。
怎么办?喝醉的她根本回不了家,如果被震哥抓住她就完了。
这个时候,这个时候…还有谁可以帮她?
许娟然艰难地思考着。
震哥看许娟然还在发呆,没有接酒杯,奇怪地问了句:“许娟然?”
许娟然像是被人喊醒了一样,立马绽放了一个笑容,连忙赔不是,说:“真的对不起,不好意思啊,刚刚没有注意震哥来了。震哥这话说得太客气了…你都来欢迎我了,那我肯定得喝了。”
许娟然立马接过酒杯,她根本没有机会和刘福军和说一句话,就只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口气把这杯酒喝完了。
许娟然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刘福军,仰起头,辛辣的酒液顺着口腔灌入喉咙。她努力保持着镇定,心里无比悲凉。从来都是这样,她在荆棘丛生的人生中,孤立无援。
她都没有来得及嘱咐刘福军一句,震哥就把酒端到了她面前。其实她可以拒绝,旁边的刘福军也可以明说她不能喝酒。
但是她不愿意把自己不能喝酒这个弱点暴露在其他人面前,尤其是震哥面前。
因为把弱点暴露给敌人,就是往对方手上递刀子。
她只能接过酒杯,盯着刘福军,祈祷他不要说出她不能喝酒的情况,然后带她回家,祈祷刘福军能够对得起她的信任。
“千万不要出现第一次在酒吧里面的情况了啊…”
许娟然在心底呐喊。
许娟然右手拿着酒杯喝酒,左手偷偷捏着拳头,用指甲掐着手心肉,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然后把酒杯放在面前的桌子。刘福军立马站到许娟然旁边,扶着她慢慢坐下。
震哥看见许娟然喝完酒了,很是满意,也没有纠缠什么,揽着小平头就往一直坐着看戏的丁小梦那里走去。
刘福军没搞懂许娟然为什么那么干脆就接过震哥递来的酒,他以为她会犹豫,然后他可能还是会说许娟然喝不了酒,然后帮她挡酒的。
许娟然太果断了,所以他只能把那句话咽下去了。
许娟然捂着脑袋,认出扶着她的人是刘福军,眩晕感越来越强烈,她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回家”。
于是她努力凑近刘福军耳的边说了这两个字:“回家。”
她害怕刘福军会犹豫,又幸好之前在家喝过三次酒,对酒精稍微有点抗性了。许娟然勉强站起来,装作要吐的样子,往门口走去。
刘福军一看赶紧跟上,震哥看见两人要走,忙问怎么了。
刘福军只好说:“她喝得有点快了,有点想吐,我陪她去一下卫生间。”
震哥也没多说,让他赶紧去,说许娟然下次可以慢点喝,喝太快容易醉。
刘福军连忙说是,然后拉开门赶紧找许娟然的踪影。
喝醉了的许娟然身体各项机能直线下降,无论是智商还是方向感,都一样。
刘福军已经第三次把许娟然从男厕所里拉出来了,但是许娟然死活认为男厕所的方向就是回家的方向。练家子的身体有肌肉记忆,一下子就挣脱了他,导致刘福军拖她回家的过程变得格外艰难。
许娟然第四次准备冲进男厕所时,刘福军都快要被她气疯了。他正要骂人的时候,喝多了的小平头也被其他人扶进了男厕所催吐。
刘福军不想让这两个酒鬼正面碰上,刚刚还起了冲突,这会儿要是两人突然干架,那就完蛋了。于是他只好先把许娟然拖进厕所隔间锁上门,努力抱着许娟然不让她倒下。
刚冲进洗手池吐了的小平头总算有点清醒了,他拉着旁边的人喋喋不休地抱怨着许娟然:
“许娟然那个贱,贱人…有什么好得意的?现在有猫哥,嗝儿…罩着她,等猫哥玩腻了,她也就完了~震哥都说了…嗯,以后找机会拿那次的录像带要挟她,啊我们到时候想睡她就睡她,嘿嘿…还可以把她家里的钱都拿来,多爽!”
旁边那人只当小平头在信口开河,说震哥怎么可能把这话说给他听。结果小平头急了,扯着嗓子喊就是震哥说的!那人不想多生事端,只好回答我信我信。
刘福军听到这话都惊呆了。他知道这些烂仔平时私下里没憋好屁,没想到竟如此下作,算盘都打到他刘福军的女人身上了?还没来得及出去质问,旁边喝醉了的许娟然就开始不老实了。扒拉着他乱摸,以为到家了,傻笑着就要脱衣服,吓得刘福军魂飞魄散。
其实他早就发现了,许娟然一直很介意第一次在酒吧那晚的事,所以在酒吧从不喝酒。而且许娟然也说过,在家做任何事都随便,但是从不允许他当众做任何亲密的举动。这些细节都是在他越来越在意她之后慢慢发现的。
虽然许娟然没细说,但是从她执着地要回家的行为来看,她是不想在酒吧发生任何事情的。现在她喝醉了在厕所脱衣服,要是明天醒过来发现他在酒吧厕所做了任何违反约定的举动,许娟然一定会杀了他的。所以他必须阻止许娟然。
当然,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管许娟然随她脱,第二天骗她说她在酒吧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但刘福军不想在这件事上骗许娟然。他宁愿困住她不让乱动,也不想为了省力气随她胡闹,然后第二天骗她。
刘福军一手箍住许娟然的双手,一手搂着她。外面的小平头又想说什么,刘福军赶紧吻住许娟然不让她发出声音,侧耳倾听外面小平头的动静。
小平头吐了一轮以后稍微清醒点了,听到旁边人回应他说“我信震哥说”的话,连忙问道:“我刚刚说什么了?”
那人有点一时没应过来,复述道:“你刚刚不是说要睡许娟然么?还说震哥想拿许娟然家的钱啊。”
“什么?!我怎么可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唔呕…肯定是你听错了!”
小平头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件事震哥只是在计划,如果被震哥知道他泄露了出去,那震哥一定不会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