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丽也只敢用魔杖挑着包裹将它伸得远远地,没好气的问道:“我们查了半天汤姆.里德尔,有用的东西没查到什么,克莱尔你摔一跤就摔出了个拉文克劳冠冕,你不是要消灭魂器吗?现在怎么又害怕了?”
我说:“我只是觉得拿着它心理压力很大而已!说是说,难道我们就这样私底下找个空教室就把它解决了?我是说,万一我们把它解决了,神秘人有感应怎么办?他会不会直接杀到霍格沃茨来?”
艾米丽就差翻个白眼给我了:“神秘人是切灵魂把脑袋切傻了吗?这里有邓布利多校长,无论如何他都不敢对霍格沃茨怎样的。”
“对啊!邓布利多校长在这里!我们可以去找邓布利多校长!”布兰琪赞同道。
这下轮到我犹豫了,因为德拉科的缘故,我对邓布利多校长开始怀着一种小心翼翼谨慎的态度。
艾米丽尖锐的说:“你还有事瞒着我们,克莱尔。”
她根本不听我回答,继续说:“我不管你还有什么顾虑,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消灭掉这个魂器,如果你没有胆量自己做,就应该去找邓布利多校长解决。”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咬牙说道:“对,我们应该先解决掉眼前这个东西。”
城堡八楼的一间废弃教室里,布兰琪看着我手里的两颗毒牙,问:“你确定这个有用吗?我是说,两颗牙?”
我回答道:“有用的,密室里哈利就用的蛇怪的毒牙毁掉了里德尔的日记本。”
艾米丽说:“克莱尔,你能留一颗给我做魔药实验用吗?”
我瞪她一眼,“亲爱的,什么时候你还在惦记魔药啊?我是怕一颗效果不好才拿的,乖,等我搞定这个了,我再去求哈利给你搞几颗行吗?”
艾米丽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退到一边,我撸起袖子,不安地问:“你们不想试试吗?我一个人有点怕。”
布兰琪连忙后退几步,挥挥手:“不不不,不想试,您自己找回来的冠冕,自己解决。”
我深吸一口气:“你们一定不能告诉别人是我毁掉了咱们拉文克劳的冠冕....梅林啊,弗立维教授会杀了我吧。”
我紧紧握着两颗蛇怪的毒牙,高举起了胳膊,眼前的冠冕竟像是活过来了一样,似乎感觉到了危险迫近,剧烈地抖动起来。
“克莱尔!快!”布兰琪叫道。
我似乎又回到了三年级那个湿哒哒的密室里,一位年轻英俊的男孩伏在我耳边,温柔地问:“你真的要这样做吗?你喜欢的男孩可是在为我效劳,你却要毁掉他的心血?”
艾米丽在喊:“你在犹豫什么!克莱尔!”
“你真的喜欢他吗?还是说,你觉得他真的喜欢你吗?你除了还算聪明的头脑还有什么?你能理解他的信仰吗?在他心里,你比得上他的家族千万分之一吗?可别忘了,不久前他就是要甩了你和另一个更般配的女孩订婚呢。”
年轻的汤姆.里德尔嘲讽似得笑道:“你何必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呢?你也大可以轻轻松松一走了之啊。只要你愿意,你可以继续和你的男孩甜甜蜜蜜,没有矛盾,没有痛苦。”
不是,才不是的,我根本不是为了德拉科!
一股怒火忽然将我的头脑灼烧清醒。
我从来不是为了任何人,不是为了德拉科,不是为了塞德里克的牺牲。
乌姆里奇教训我的时候说,沉默是金,只要我愿意,我大可以活在纯血姓氏的庇护下苟且偷生。
可是从此以后,难道我就要变盲变聋变哑,面对那些愚蠢无知的谎言和残忍的行径装聋作哑一辈子吗?
然后看着我的朋友们一个个远去,却希冀着火舌不会舔舐到自己身上吗?
看着我喜欢的男孩,一点点杀死自己身上可贵的部分,变成一个无情、冷酷的凶手吗?
“克莱尔!”艾米丽和布兰琪大声喊道。
我破开重重浓黑的迷烟,狠狠地,用蛇怪的毒牙,刺中了冠冕。
从冠冕里顿时传来一阵尖利刺耳的声音,飘荡在教室中的迷烟忽然变成像是被污染的雨一样降落下来,我们不能幸免的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我抹掉脸上脏兮兮的水,走到冠冕前,发现两颗毒牙已经变得通体乌黑,原本刺中的地方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痕我拿魔杖想要挑起来仔细看看,却发现它已经碎成了两半。
这幅景象吓住了我们三个人,布兰琪心有余悸的说:“克莱尔,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再多我心脏受不了。”
艾米丽问我:“现在呢?你是去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跪下说我们不小心毁掉了拉文克劳的冠冕,还是去邓布利多校长那里老老实实交代自己怎么搞到了一个魂器?”
我吐出嘴里的脏水,说:“去找邓布利多校长。”
里德尔的话给了我一个教训,我不能为了担忧德拉科而顾此失彼,不能解决掉神秘人,德拉科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艾米丽和布兰琪两人还有选修课要赶去上课,我只好一个人苦着脸,抱着冠冕的碎片一路偷偷摸摸的来到校长办公室。
没有口令,我也不太知道如何进入校长办公室。我只好对着校长办公室门口沉默的雕像恳求道:“拜托了,我们真的有要紧事需要立刻见到邓布利多校长。”
那只奇丑无比的巨兽沉默的望着前方。
正当我沮丧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要抱着这个烫手山芋回去了,一个苍老而又和蔼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莫森小姐,这只石兽是没有生命的,没有魔法它是什么也做不了的。”
我欣喜地转身:“邓布利多校长!”
邓布利多校长穿着一袭深紫色的金边长袍(这么多年我还是没能理解他的审美),他看上去有些疲惫,我问道:“您是刚从外面回来吗?先生?”
邓布利多校长微微一笑,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他反问道:“莫森小姐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我抱紧怀里的包裹,说:“我有个东西想给您看。”
这里一切还是旧时的模样,历任校长的画像高高悬挂在房间四周,此时他们都还没醒,轻轻地打着呼噜。
房间里此刻也的确安静的只能听见他们的呼噜声和长架上福克斯的阵阵低鸣。
邓布利多校长一进屋就相当疲倦的仰坐在长桌后的靠椅上,用他那只不知为何焦黑的手轻轻地一挥,示意我把东西放在桌上。
我走上前,解开包裹,摊开里面焦黑破碎的拉文克劳冠冕。
邓布利多校长在看到冠冕的一瞬间从靠椅上站起来,他目光如炬,将冠冕的碎片漂浮在空中拼凑起来细细观察.......
“先生,您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要毁坏拉文克劳的冠冕的....”我焦急地说,不管怎样,这顶冠冕应该算是霍格沃茨的公物,如果要我赔,我大概只能哭着去求德拉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