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三楼女生盥洗室的水池边,我俩都百感交集,我问道:“重返故地的滋味如何?”
他扯着嘴笑道:“我到现在都绕着这里走。”
不过这一次我俩来到这里光鲜多了,用漂浮咒落入地下,大摇大摆的走进密室。但即使过去了近四年时间,我看到躺在密室中央几乎只剩下骨骼的蛇怪还是有些反胃。
“好久不见,老朋友。”我抽出一把匕首,小心的敲掉两颗牙齿放进随身携带的小包里。
哈利好奇地问道:“这么久了,这牙齿还能用吗?”
我糊弄道:“不知道啊,我朋友想要的,大概她觉得能用吧,她自己对这种爬行动物有点抵触不敢来。”
我现在能知道的,只有哈利曾经用过蛇怪的毒牙消灭过一个疑似“魂器”的日记本,只能猜测蛇怪的毒牙可以破坏掉这种极其强大又黑暗的黑魔法制品。
至于神秘人还有几个魂器,他把魂器藏在哪里,以怎样一种形态保存着,我却一无所知。
但是有一点我非常清楚,那个隐藏在人们的畏惧和强大的力量背后的人,曾经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霍格沃茨学生,有着一个非常普通的名字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我不可能走到神秘人面前问他:嘿,兄弟,你做的魂器在哪呢?
但是我可以去认识一下汤姆.里德尔。
而现在的问题是,在一所开立了一千多年的学校里,如何在浩瀚的学生档案里找到一个入学时间未知的学生档案。
我有种直觉,神秘人极有可能将他的秘密藏在霍格沃茨里,如果离开霍格沃茨,反而有可能会永远找不到他的秘密。
这座城堡肯定在每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心里都有不可磨灭的地位,甚至它的创始人之一斯莱特林,也在离开后将一座密室封存于此。
那么他会将自己的秘密藏在这座城堡的哪里呢?我没有想到,我临近毕业了,才开始认真观察这座城堡,将探索的兴趣投注在这个我生活成长了七年的地方。
我也才发现我对它其实并不熟悉,除了正常教学区,我去过的也只有斯莱特林密室和有求必应屋。
这个时候,我格外的开始思念韦斯莱双胞胎兄弟。有他们在,我说不定一晚上就能把霍格沃茨翻个底朝天。
霍格莫德的大门并没有因为形势不好而关上,所有人都坚定的相信着只要有邓布利多校长坐镇霍格沃茨,神秘人和食死徒就绝不敢靠近这里半步。
我的课业和研究已经让我忙碌的每天只在睡觉前和布兰琪艾米丽碰个面,霍格莫德的假期是我唯一可以慢下来逛逛霍格沃茨的时间。
此时的霍格沃茨安静的有些奇怪,我一间间逛过那些没有被启用过的教室,翻着里面长满蜘蛛网的储物柜,不得不承认的是,如果照我这种方法找下去,我大概是再读个七年也找不完。
“克莱尔,你的雄心壮志就是在这里给霍格沃茨做大扫除?”我正关上一件废弃柜子的门,背后突然传来德拉科的嘲笑。
我“砰”地一声摔上柜门,转过身,双手环臂歪着头看着他:“马尔福先生原来已经闲到跟踪我了吗?”
德拉科立马摊手,“别误会,我只是路过走廊,就看到你一身灰扑扑的从一间废教室里出来,还以为你也被留校罚大扫除了。”
我打量他,“你被留校了?”
德拉科有点尴尬地别过头,“我有两篇变形课的论文没来得及交而已。”
我紧紧蹙眉,“你不该耽误你的学业,德拉科!”
他嗤笑道:“学业?难道你觉得我今年读完还会在魔咒课上傻兮兮的挥舞着魔杖吗?那样你就等着我从天文台上跳下去给我收尸吧。”
我大吃一惊:“你要做什么!德拉科?别告诉我你准备肄业去追随神秘人!梅林啊,你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还是那个疯子根本不看自己追随者的学历?”
德拉科整个人呈现一种松弛的状态,似乎像是他知道事情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反而没有了之前那种焦虑踌躇的状态,他甚至说:“克莱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一旦我成功,一切都会结束,一切都会好起来,包括我们在内......”
忽然他哽住,垂眼看向抵在他喉咙处的魔杖:“你这是在做什么?克莱尔?又来乌姆里奇办公室的那一套?”
我怒从心中来,喝到:“更重要的事?神秘人已经把更重要的事交付给你了?把你左臂袖子掀起来,德拉科!现在!别逼我,我不介意把你送去校医院让你想不起来你更重要的事。”
德拉科没有反抗,惊讶只从他的眼睛里滑过片刻,他平静的问道:“你真的要看吗?”
我按捺住心里愤怒的吼叫,说:“给我掀开!”
德拉科轻笑地看了我一眼,解开袖口,一点一点地挽起来。
那个丑陋、扭曲又邪恶的标志一点点露出来,德拉科就那样将胳膊伸在我面前,没有说一句话,仿佛他早已预料到会有这样一天,抑或者他早就渴望袒露它,才好能松一口气。
他说:“这下满意了?现在你是要把我押去校长办公室还是先一个恶咒解决了我?”
我紧紧地掐着他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恨不得将这个标志给从他的胳膊上一点点抠掉!
我恨恨地看着德拉科:“你别在这里自鸣得意了!你敢给我看,还不是算准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你现在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难道不是巴不得我早点认清现实离你远远地?”
我忽然觉得前路迷茫,好像结局就在此刻写定了,这个标记就像一个残忍的句号一样把一切可能性都给烙上了封泥。
不管你再有多大的决心,多么不屈的意志。此刻,我最重要的东西已经失去了,再怎么挣扎,那一点点光一点点安慰都还是没有守住。
我一把扯过德拉科的右臂,用尽全身力气,狠命地咬下去,咬到舌尖都沾上了血意。
“疼!疼疼疼!克莱尔!你松嘴啊!克莱尔!”德拉科近乎哀嚎着,又不敢使劲抽动胳膊,只好揪着我的衣领。
直到嘴边的肌肉麻木,我才缓缓松开嘴,德拉科叫唤道:“克莱尔,你这个疯子!你是要准备给我咬......”
他话音止住,捂着渗血的牙印走过来,有些委屈的说:“你哭什么啊,又不是你被咬了一排血印子。”
我这时才好像听到自己的哭声,绝望又无助,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着:“德拉科!你这个蠢货!傻子!脑袋被毒角兽给踹了吗!你怎么敢就这样跑去帮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做事呢!你要是搞砸了怎么办!他会不会杀了你啊!呜呜呜呜....嗝....你这个自大又没脑子的混蛋!”
德拉科晕头转向的摁住我,费解地问:“不是,等一下!克莱尔!我不是很明白你们拉文克劳的想法了,你到底是在骂我追随黑魔王,还是在觉得我蠢办不好事?”
朦胧泪眼中,德拉科的表情像是在上宾斯教授的魔法史一样迷糊,仿佛我才是追随黑魔王的人,此刻在指责他办事不力。
我气得一踢他小腿:“我是怕你死啊,你懂不懂!神秘人可以给你什么任务?N.E.W.Ts拿到全O?当上学生会主席?你当我傻吗?”
德拉科又变成一开始的闷口葫芦的样子,“这个你不可能知道,你也别问了。”
我拽住他,苦求道:“告诉我,德拉科,求你了,让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