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哲远拉着脸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季妈妈拍拍他手背，忧心忡忡地道：“哎，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以后谁能受得了你，你看看你幺弟，性子蔫是蔫了点儿，可也把那么好的宁浩给我带回家来了，时常知道回来看看我，你呢？”季妈妈悄悄看了看季哲远的神色，试探着问：“妈妈好久没看到寒寒了，也怪想这孩子的，寒寒呢？”

季哲远还是没出声，重点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把火儿往里憋，脸色看着明显更臭了。

张寒这时候正在小卖铺二楼给他妹妹铺床呢。

一顿饯别宴吃完时间有些晚，妹妹怕是赶不回宿舍了，他干脆让妹妹跟他住一晚上。

床单被罩枕套都给换了干净的，张寒把自己屋给妹妹睡，自己去储物间支上弹簧床凑合了一宿。

第二天睡醒起来，一大清早，张寒先把妹妹送去车站，然后自己又紧赶慢赶的回了小卖铺。

上回给季哲远搬走了一大堆的东西，货架上都得补上货，他昨天预订了好几箱汽水，供货的老板人也痛快，今天一早就给他安排了送货。

送货的beta小哥也是熟面孔，就是笑起来有酒窝的那一位，不单送货上门，还很热情的主动帮忙搬上货架。

两箱留在店里，其余的库存就都收进储物间。

储物间的货架做的有点高，最上面那层张寒够着费劲，都是小哥给上的架。人家跟屋里进进出出、搬来抬去的，没一会儿就汗流浃背了。张寒感激得不行，拿了个新的小毛巾递给他擦汗，站旁边也帮着搭把手。就这么搬搬抬抬好半天，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累出了一身汗。

储物室里透气不好，房间闷热，张寒脸上热得直泛红。

后来小哥手指头不小心划伤了，张寒翻了药箱出来给他贴创口贴。

季哲远驾车从小卖铺门口开过去的时候，透过玻璃门，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张寒拉着那个送货的手，两人从储物间里走出来，然后姿势暧昧的贴在一处。

张寒低头，神情专注的握着那男人的手，那男人低头专注看张寒。

小卖铺这边的马路牙子上停满了车，没地儿了，季哲远眉头紧锁，一脚油门开车窜出去，顺着路去前面掉了个头，再猛打把停到空车位上。等他摔上车门，黑着脸从街对面走过来，送货的货车已经开走了。

季哲远推开小卖铺的门就往里进，店里没人，他再往里走，刚好看到储物间的门开着，张寒在里头正弯着腰对着弹簧床叠被子。

他脸色带着潮红，额角的头发沾了汗，呼吸节奏没完全平复下来，还显得有些乱。

季哲远立在门口，脑子里轰的一声，理智那根线当场就绷断了。

段39

张寒听见动静，转头看到一身煞气的季哲远，先愣了一下，站直了转过来说：“你又来干什么？”

季哲远走进储物间，侧脸环视周围摆得满满当当的货架，脸色无比阴沉：“我给你钱让你招伙计，我说你怎么不招呢，原来是因为有免费的。”他表情简直难看到了极致，居然还笑了一下：“我走了不要紧，对不对，反正立马就能填补上来一个新的。”他看了看张寒潮红的脸，又看看后头还没铺好的床，冷冷地说：“你身边倒是不缺人。”

这话里明显裹着话，但张寒没心思细想，对方的神情和语气都很骇人，张寒脸色也变了变，下意识抓了下衣角：“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季哲远回身就把储物间的门撞上了，挺大劲儿的，砰的一声。

张寒被那声响吓得抖了下肩，一下子紧张起来，本能的想贴着墙，绕过盛怒中的季哲远跑出去。他一有动作，季哲远直接上前一把握住他手腕，恶狠狠地用力往下一拽。张寒被他扯得脚下打了个踉跄，季哲远微微弯下腰，贴在他耳边，压迫感十足地说：“不欢迎我，那欢迎谁？欢迎那个送货的？”他拽住张寒的手手劲儿很大，声音放轻了，说出来的话却很毒：“他那么年轻，能让你舒服吗？”

这下子，张寒再迟钝也听明白他什么意思了，脸一下涨得通红，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

、你滚！”

这几乎已经是张寒能骂出的最难听的话了，那一巴掌抽过去，季哲远也没躲，只是被打的稍稍侧了下头，巴掌扇在脸上响出清脆的一声。

张寒以前也打过他一次，没这么用力。

因为季哲远那时候想亲他。

装什么纯情腼腆呢，季哲远简直暴怒，腾腾的怒火之中还有个地方在钝钝地疼。

在他那里装得无欲无求，装得温顺善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转脸就能和随便的什么人上床，甚至还是他之前一直睡的这张小弹簧床。

张寒扇出去的那只手没能收回来，季哲远擒住他胳膊，力道凶狠的拉扯着他往里走，然后一把把他掼上弹簧床：“你怎么勾引的他？就在这里？”

弹簧床上的被褥里还留着那股淡淡的橙子香。

季哲远扯开自己领带，手都在抖：“就像你当初在这里勾引我那样？”

“季哲远！你……你……”张寒气得说不出话，起身想从床上翻下来，又被季哲远压着胸口狠狠按了回去。

“你也是这么勾搭那个姓徐的？你当时怎么跟我说的？说是朋友？嗯？”季哲远死死制住张寒不断挣扎的手，用领带紧紧绑住他手腕，“朋友？还是男朋友？”

张寒和徐妄曾是那种关系，但他从没告诉过自己，季哲远当初让他别和他接触，张寒嘴上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呢？

“张寒，我真的没看出来，你这么有手段。”季哲远把张寒捆住的手往上一抬，结结实实的把他手上的领带钩挂在了床头柱上。

张寒被这一系列变故弄得人都懵了，这时才彻底反应过来，开始剧烈反抗起来：“季哲远！！你干什么？你放开、放开我！”

“你那头勾着徐妄，这头吊着我，背地里还能和那个送货的搞在一起。”季哲远手摸上张寒后腰，一把扯下他的裤子。

张寒身下一凉，心里完全慌了，手被固定在床柱上，只能下意识并着腿蜷缩起来：“我没、我没有！”

季哲远现在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顺势握着张寒的腿弯，抬起他的大腿折过去，然后伸手拉开拉链，握住自己，在他腿根蹭了蹭。

张寒能感受到季哲远的东西在自己腿间逐渐涨大，他声音都在颤：“季、季哲远……”

季哲远一只手扣住他脖子，整个人覆在他身上，贴住他耳根说：“张寒，我以前不明白，你跟着我不图钱，你图什么呢。”他扶住自己，抵在张寒身后，“现在我想明白了，你就是缺男人。”

“季……啊！”张寒的脸一下惨白。

季哲远一下把自己硬生生顶了进去。

他知道张寒疼了，他就是要他疼。

他就是要张寒记得这份疼。

季哲远死死压在张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