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1)

“姨太,咱们发财啦!”香草凑近看着叶清清手里的支票,惊喜地几乎跳起来。

支票上的零她几乎都数不清楚!

叶清清攥紧手里的支票,想了想,打开抽屉将它塞进最里面的胭脂盒中,这笔钱足够她去法国舒舒服服的生活,只是签证的引渡该怎么办?

想到此处,叶清清脑海里竟然浮现了严起那张英俊的脸,心中蓦地一紧,她忙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是在瞎想什么!

只是她真的舍得离开这里,舍得严起吗?

“姨太怎么不高兴?”香草纳罕地看着叶清清,平日里他家姨太最欢喜的便是钱财进账,如今拿了支票反倒脸上不带喜色?

叶清清勉强挤出一个笑意,她高兴不起来,她有些看不清楚自己的心了……

“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香草笑着去铺床,也是,经过这两天的折腾她一个做活的丫头都有些吃不消,别说是姨太了。

“我就在外间守着,姨太有事唤我。”香草整理好床幔,又关了灯才出去。

月影透过窗棂斜斜照进来,叶清清枕着自己的胳膊,辗转反侧着睡不着,万千的思绪从刚来民国时开始想起,历经这许多是是非非,她早已不是当初的看客心态,一颗心也早在不知什么时候掀起了徐徐涟漪。

另一面,严起才离了清凉院便朝着书房过去,从副官手中接过厚厚的供词,越看眉眼越是冷厉。

“原来我身边不只是一个苏晓,还有孟副官!”严起握手成拳,狠狠砸在桌子上,额角青筋暴起,隐隐有雷霆气息。

那日出行便是孟副官一手安排,他是严起信任的心腹手下,若不是供词言之凿凿,若不是他行事确有诡异,严起实在不愿怀疑他!

“把孟副官带上来!”严起端坐在书桌后面,眉宇间的怒气与失望几乎化作实质。

孟副官一身军服,被扭送着跪在书桌对面。

“大帅这是做什么!”孟副官被推搡着,一脸不安的看向严起。

李副官站在一旁解了他腰间的枪支,又搜了他的身,确定没有别的利器才朝着严起点头,退到一边。

严起捏了供词,狠狠甩在他的脸上,孟副官看了两眼便脸色苍白。

“大帅,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孟副官挣扎着跪在严起脚边。

严起闭了闭眼睛,他跟随自己整整十年,他怎能不心痛!

“好,我给你机会,让你解释。那日出巡的路线是你安排的,具体情形只有你们几个副官知道!”

孟副官身子委顿在地,支吾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个壮汉泪水扑倏扑倏地往外流。

“大帅,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妻儿被北平的扣在手里,我不得已才……我没有真的想要害大帅!”孟副官一下连着一下地磕头,不一会儿额头便渗出血来。

严起静静看着他,挥了挥手示意副官将人拖下去。

“属下不求大帅原谅,只求您能放过我的妻女!”孟副官猛的挣动,甩开钳制着他的两个兵士,义无反顾地朝着门外的漆红柱子撞去,血花飞出两抹,人倒在地上便没气了。

严起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人,只觉胸口和手臂上的伤口越发疼痛,李副官见状扶着他。

“他何苦如此想不开。”严起微微闭了闭眼睛,掩下眼底的伤痛,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清明。

李副官摇头,示意兵士将人带下去好好安葬,大帅是性情中人,孟副官好歹跟了他些许年……

严起按了按微痛的额角,挥手示意底下人回去。

书房的门从外面关上,“吱呀”一声微响,严起仿佛松了口气般跌坐在身后的圈椅上。

世人都道他是满洲王,地位尊崇,却从来不知这背后的艰辛与背叛,他不止一次面对下属,家人的背叛,只是每一次都让他一样的痛苦。

“清清,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严起右手杵着下巴,定定看着对面的锦绣山河图,低语喃喃。

有人为了权势,有人为了金钱,有人为了家人,他们背叛他各有理由,严起从来不曾真正责怪这些人……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真正走进他的心里,自从母亲走后,再一个人能真正走进去,只是叶清清除外,经过昨夜,他没办法再把她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妾室。

第六十四章 多了个女儿

翌日清晨,叶清清甫一起床管家便带着一行下人候在门外,他们手中具是严起赏赐下来的珍奇佳品。

翡翠白菜,血红珊瑚,东海明珠,更有各类名贵草药补品,绫罗绸缎……

“这些都是大帅给八姨太的。”管家恭恭敬敬的朝叶清清拱了拱手,脸上带了点谄媚。昨天晚上消息便已经传遍了帅府,八姨太在困窘中救了严起,有了这段情分,八姨太以后怕是正房夫人也做得。

叶清清顺着管家的手望去,饶是她来自二十一世纪颇为见过世面也被惊住,这就是传说中的翡翠白菜?

纤细的手摩挲着各色真品,叶清清一双水眸满是欣喜,不可置信地反问:“这些真的都给我?”

天啊,这得多少钱啊?

她不过出于道义救了严起,他这般答谢也太令人不好意思了。

“当然,大帅还吩咐,以后姨太的月钱翻倍,您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找老奴。”管家指挥着婢女们将珍品放进清凉院的仓库里。

叶清清笑着点头,让碧莲带了管家下去吃茶。自己则同香草去库房看大帅赏赐的东西。

“姨太,大帅对您是疼到心坎上了。”香草扶着叶清清,笑得合不拢嘴。

叶清清眼睛里带了布灵布灵的亮光,看着这些只在博物馆里见过的珍品如今安稳地摆放在自己眼前,巨大的喜悦之后心思渐渐沉了下去。

她原本是计划着要离开的,如今与严起牵扯良多,今后到底该如何?

“香草,你把这些登记在册,好好放着。”叶清清敛了唇角的笑意,缓步回了自己房间。

主卧内,红木雕花的梳妆台上前几日买来的各色胭脂水粉堆得满满的,赤金香炉里名贵的沉香燃得正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