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么说的?”
两个老人一言不合,越吵越凶,虽然体质虚弱,但一点不影响他们发挥,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吵的激烈,连叶哲东也拉不开。
叶清清皱着眉,无可奈何,道,“两位爷爷,不要吵了,这是医院,别打扰到其他病人休息。”
马上就要走了,她可不希望收到病人的投诉。
“清清你说。”见她开口,严老爷子直接让她做出选择,“你要跟谁回去?”
他断定叶清清一定会跟他走,所以让她断了叶老爷子念头,省得他再打他们家人的主意。
他的这个想法不错,奈何叶清清却叫他失望了,“爷爷,我想回叶家。”
“什么?”严老爷子瞪大了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相信她会背叛自己,他注视叶清清,再次郑重其事的问,“清清,你好好想一想,你到底要回哪?不要因为顾念亲情,说一些令自己后悔的话。”
“严起爷爷,注意你的措辞。”他的冷嘲热讽,意有所指,使叶老爷子不高兴了,他是一个体面的人,不允许别人瞧不起,“清清回到自己的家,有什么后悔的?你若是再说这种话,两个孩子,我都不让他们姓严。”
作为叶家说一不二的一家之主,这事他能做得出来,严老爷子心知肚明,所以懒得再跟他吵,只是一心想策反叶清清,“清清,产后你需要的一切,我都替你打点好了,回家就能享用,你爷爷什么都没有准备,你回去岂不是要受苦?”
“哲东,听到了吗?”叶老爷子回头,道,“还不快去准备。”
两位老人都为她付出了很多,对她都是真心实意的,望着他们一张张殷切的笑脸,叶清清只觉得两难,可就要出院了,即便她再为难,也该作出决定,“谢谢您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我还是想回叶家。”
严家充斥着属于严起的回忆,她每每回到了那里,无论是否出于自愿,都会想到严起,但她现在心情刚刚平静,不愿再想那些残酷冰冷的事,更加不愿触景生情,所以逃避是她第一选择,虽然有些懦弱,但却是正确的决定。
“想好了吗?”严老爷子还不死心,总盼望着她能改变主意。
“想好了。”
可是她坚定的回答,终于让他死心,严老爷子点了点头,认命的叹口气,道,“爷爷尊重你的想法,只是…等身体养好了,别忘了回来看看我。”
严老爷子头发花白,拄着拐杖连连叹气,那佝偻的背影,和低垂的眉眼,无论是谁看了,都会心生不忍。
原来再威风凛凛的人,也会有失意的时候。
叶清清终究是于心不忍,临走之前,还是停下脚步,道,“爷爷,您若是闲得慌,欢迎随时来叶家看孩子,他们见到了曾祖父,一定也会很高兴的,我在叶家待两个月就会回去。”
人到老了,孤独也是在所难免,严老爷子有钱有势,但是儿孙不在身边,叶清清不忍心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希望她的决定,能让他心里好受点。
第三百六十三章 出院
严老爷子闻言,猛地抬头,浑浊的眸子里,闪着期冀的光,“我会去的,但你也得说话算话,记得早点回家。”
叶家热闹欢腾,而他这边却是孤单寂寥,一辈子要强的严老爷子怎么能受得了,他必须要让严家恢复往日的热闹。
“好。”
叶清清答应他,接着就被叶家的人搀扶走了。
………
“二叔,您再转我的头就晕了。”
魏家,魏泽渊二叔魏清平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满屋子的乱转,而魏泽渊却一点不慌乱,悠哉悠哉的坐在那喝茶,看着他急得团团转,忍不住无奈道。
事到如今,他就算转晕了自己,对局势也没有帮助。
不如老老实实坐着,赶紧再想法子。
“你怎么不着急?”一甩衣袖,魏清平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都火烧眉毛了!”
“这事也不是我着急,就能有结果的。”魏泽渊放下了茶杯,道,“还得从长计议。”
“别从长了!”魏清平坐在他的面前,催道,“你得尽快,让咱们家别再被大哥盯着了,否则时间一长,家里非出乱子不可。”
“都到这个节骨眼了,再乱又能乱到哪去?”魏泽渊心里面不耐烦,却又只得好生好气的说,“你也不要乱了阵脚,只要搜不出证据来,我爹早晚不会再管我们的事,
他这个人什么性格,您也应该了解,死心眼又是一根筋,只要没办法证实我们是有罪之人,那么不管他的好儿子说什么,他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可严起又不是善茬,岂会轻易放弃?”一想到被问罪,被苛责的场面,魏清平却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的坐都坐不住,哪还能听得下他的安慰,“你确定你都藏好了?”
老话常说,年纪越大就越怕死,年轻人反倒是不惧生死,今日一看,果不其然,他都愁白了头,魏泽渊还是气定神闲的样子,等到魏家被一锅端以后,看他如何云淡风轻,坐看潮起潮落。
“这个地点是我早找好的,保证万无一失,严起哪怕掘地三尺,也发现不了它。”
魏泽渊一直都有居安思危的意识,之前虽然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战事吃紧,北平城也不知道以后的情况会怎么样,所以他提前挖了洞,想着或许有用得着它的时候,没想到藏的不是人,如今却变成了军火。
大材小用了些,正好可以确保,严起一定发现不了。
只要没有物证,他就能够想办法赖到底,届时严起就算告到了天边去,谁也抓不了他。
“如此便好。”
魏清平虽还是忐忑难安,诚惶诚恐,但是见他信誓旦旦,言之凿凿,多多少少安心一点。
“这一切都是拜他那个好儿子所赐,要不是他胳膊肘向外拐,你我现在就不会这般忧虑惊恐了,怎么?不打算找他问罪吗?”
魏泽渊这番话说的轻飘飘的,但眼神却无比犀利。
他曾经在心里说过,早晚有一天他要揭露叶子虚伪的面目,如今总算达成所愿,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可是尽管如此,他也不能确定,魏清平就一定会怪罪于叶子,按照他的性格,多半还是要和稀泥,针对叶子的事,也只能他做了。
果不其然,“还提这些做什么?当务之急是要想好退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事上。”
“再万全的办法,也会有败露的风险,想要独善其身,还是得找只替罪羊。”
魏泽渊就料到他这么说,时间紧迫,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先把退路安排好了,其他的事,来日方长,退路要是安排不周,就没有以后了。
“沈缘一口咬定是你,你还怎么推卸责任?”这个法子听着不错,但是实施起来,却是困难重重,“况且这事一旦定罪了,那可是杀头的罪名,谁这么傻,会为了点钱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