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的门被敲响了。
管家进来看了下现场,到底是跟着老爷子的人,脸色没变,说:“老爷让你们去三楼,把尸体也带上。”
严勉处理事情的反应还是很快的,第一时间让人控制住了发现现场的人,让人控制住了人群,并且调查秦真真接触过的人。
他阴沉沉的目光扫过严起,转身先上楼去了。
严起像个没事人一样,拉着叶清清的手跟在后面,还不忘给叶清清解释,“死的那个人,威尔逊上校,联合军的重要人物。”
联合军是几国兵为了划分华国地盘僵持不下而产生的东西,雄狮被鬣狗围绕,鬣狗太多肉不够分,只能自相残杀,不过人比鬣狗聪明,知道不能内部矛盾,只好先压制了雄狮。
毕竟它们也没法把狮子彻底咬死,而威尔逊就是鬣狗中的一只,还是个叫得响的鬣狗。
第二百一十六章 又死人了
未经研判的人,光是依赖家长二十年的工龄,似乎还没法摆脱嫌疑。
正当严起要说什么的时候,叶清清从花圃里出来了,她手指勾了下严起的手心,眼神示意他不要轻易怀疑别人。
于是他对花匠的儿子点了点头,反手握住叶清清微凉的手,“有没有看出什么?”
“石墙比我脸还干净。”叶清清泄气地说道,那点线索也断掉了,真是有点不甘心。
严起低声说:“我派人跟着那个花匠。”
他们来就是为了那堵墙,现在没线索了,自然不会就在主宅,严爷不承认叶清清,更不会见她,严起不想在中间更偏向于叶清清。
车子停在门口,司机不是张副官,这时候正站在车前和一个女人纠缠。
两人两步不约而同地顿了顿,叶清清瞟了眼严起,说:“她来找你了。”
何晚也看见严起了,只奔了过来,自从那天见过面后,她消瘦得厉害,眼里没了以前的蓬勃生机,浑浊了几分,却更让人看不透了。
她这里竟然没有忽略掉叶清清,向她颔首道好,“叶小姐好久不见。”
叶清清也不是小气地人,当下也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勉强维持表面和平。
“我们很忙。”严起语气冷淡地说道。
这是传达不想谈下面的事,他猜到了,何晚当下就神色凄凄,笑的样子更像是哭。
“当初是你把我嫁到秦家的。”她只说了这一句,就成功地挑起了严起的怒意。
“何晚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严起的声音冷冽下来,要不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凭她三番两次的算计,严起决计不会放过她。
如今还有胆子在他面前晃,是谁给她勇气不断挑战自己底线的?
叶清清是被拖着上车的,在这时候她才真正知道,严起对何晚已经没有情分了。
车子从何晚身边驶过,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偏着身子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移动过,瘦削的身影看起来很可怜。
何晚手心颤抖了起来,她该怎么办,魏择渊那里模棱两可,根本就是敷衍她,根本就不会帮助她,秦真真的死亡太突然了,又很蹊跷,联合军那边查不出来,就把怒火发泄到秦家,她嫁到秦家被连带了,她又被父亲放弃了。
早该知道……早该知道,就听父亲,乖乖听话当一颗棋子,也不至于现在走投无路。
原本以为中断的线索连起来很麻烦,结果他们刚停好车,张副官就急匆匆地跑过来说出事了。
这几天他是接了严起的吩咐,去和周家交涉,一来害怕周家报复叶清清,二来是严起来北平就是冲着周家的制兵厂来的,他想拿到周家的军火。
可是现在问题麻烦了。
“周家的一批火药原料浸水了,美利坚那边说要问责的,本来这事是周家看管不利,但是后来查到浸水的原料掺了煤炭渣。”张副官面色凝重的说道。
这种事叶清清插不了嘴,但是也没有离开,就静静地在一边听着。
“有查到是那边出了问题吗?”严起问。
张副官回答说:“没查出来,反正这事不可能是周家,他们是吃多了才会动自己家的生意,也不太可能是美利坚那边的人,他们和周家的合作也好几年了,周家用着顺手,应该不会换。”
“那就是有第三方。”严起眼睛危险地眯了下,这块肥肉他是想从周家嘴里抢过来的,不过自己的方式过于温吞了,还想走合作共赢的路子。
没想到被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给抢先了。
事情要真是这样,张副官也不会急的,关键是死人了,“负责运货的总管死了,我让人在码头守着,不让人破坏现场,现在周家怀疑是我们干的。”
张副官脸色委实不好,又青又白的,还憋着一股气,大概是来之前受了一顿气。
“怎么死的,在哪里?”严起又坐回车上了,不忘记让叶清安回去,“我晚点回来。”
叶清安不由分说地拉开车门挤了进去,“我也去。”
“你去做什么?”严起不太赞同,周家本来就和她有龌龊,现在他又是嫌疑人,叶清清跟过去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叶清安铁了心要跟着,眼神固执,严拿她没法子,只好让张副官开车。
车上交代了运货总管怎么死的,昨天晚上还在调查码头上的人,总管要是查不出来,他也落不着好,连轴转了几天也没有头绪,结果今天早上被人发现死在了轮船里,被砍了好几刀,血都放干净了。
按理说这事联系不到严起身上,怪就怪在当天晚上严起给他打过电话。
叶清清问,“你打电话做什么?”
这年代没有通讯录音,不然这事就好办了,只能说时机不对,又太过于巧合。
严起抿着唇,脸上不高兴,“那批货我也想要,当然得多问几句。”
还有他没有说,那个运货总管前几天被他收买了,是他的人,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到了地方,码头还聚集着周家的人,想要突破一道人群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