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清不以为意,她可不想要冰山大帅的关注,她只是穷,没钱送礼,只好自己动手而已。
诶,对了,写生!
叶清清眼前一亮,大帅是满洲的王,做男人的嘛,尤其是乱世中的男人,哪个不想成就一番霸业,她就画一幅锦绣山河图送给他,寓意也好!
就这么办!
“我自己画一会儿,你先出去吧。”叶清清打定了主意,把屋子里的丫头们都打发出去,全心沉溺在创作之中。
写意的山川河流勾勒在笔尖,既有中国画的飘逸又带了西洋画的写实,半幅锦绣河山图铺陈在画布上,尽显气势磅礴。
叶清清满意的看着自己未完的作品,揉了揉酸痛的胳膊,粲然一笑,闲了这些时日自己竟一点也没有退步。
“嗯,不错不错。”叶清清围着画布转了一圈,心道,那个冰山大帅恐怕还没看过这么前卫的作品吧,要知道她这幅画就算是放在二十一世纪那也算是先锋派!
她命人把不大的偏厅改装成了画室,以后闲暇时她就能在这里挥毫泼墨了!正美气着,香草急急进来。
“姨太,一个小丫鬟过来,说是五姨太找您说话。”
叶清清放下画笔,这才想起今日便是五姨太单方面约定好的期限。到底是合作还是为敌,她要给她一个答复。
“姨太要去吗?”香草紧张兮兮的问道。
“去。”叶清清深吸一口气,打定了主意,躲避不是解决的办法,她要和五姨太把话说清楚才行。
她无意争宠也无意同谁为敌,只想清清静静的过日子,大宅院女人们的争斗以后请不要牵扯上她。
“走吧。”叶清清扶着香草的手出门。
“姨太,五姨太不是个好相与的,之前,之前的七姨太就是因为同她起了龃龉被赶出去的。”香草有些不安。
叶清清坦然一笑,微微用力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们把话说清楚就回来,我的画还没画完呢。”
香草点了点头,两人一同朝着五姨太的庭院过去。
天色有些昏暗,夏日的晚风带来久违的凉爽,飞鸟剪影般划过天空,叽叽喳喳着回到巢穴。垂柳款摆,淙淙的流水声为这夜色更添几分幽静。
“哎呦!”
一个丫头慌慌张张着从小路上过来,手里的汤汤水水全都撞在叶清清单薄的披肩上。
“你是怎么走路的!”香草怒目训斥,一面说一面急急地为叶清清擦拭。
叶清清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看着小丫头瑟瑟缩缩的样子不忍心道:“下次小心点就是了。”
丫头没想到八姨太这么轻易就放过了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抱着汤盅急急离开。
“这丫头看着面善,是三姨太手底下的,三姨太对他们甚是苛责,也难怪她刚才慌成那样。”香草闲话着解释,不满道:“只是可惜了您这条真丝的披肩,我回去给您拿条新的,这样去见五姨太实在不妥。”
叶清清倒是无所谓,把脏了的披肩随意卷了卷递到香草手里。
“姨太稍等。”香草说着快步跑开了。
叶清清看着香草略带稚嫩的背影心头一暖,真是个孩子气的傻丫头。她一面等一面在湖边踱步,成群的锦鲤挤挤挨挨地凑在水边等着人投喂,红的,粉的,金的,一条条在水面上悠然浮动。
叶清清看的有趣,脚步越发往水边移了几步,自言自语:“方才应该让香草带些鱼食过来的。”
“你那么喜欢这些鱼,那就下去陪它们吧!”阴狠的男声陡然从背后响起。
叶清清惊得转身,还没等看清来人的样子便被大力推进水中,冰凉的湖水团团涌来,要命地朝着她的鼻腔口腔淹没,咳呛窒息。这一刻叶清清觉得自己离死亡很近。
岸上的男子见自己得手,立刻湮没在漆黑的树影之中。
叶清清犹自在水中挣扎,挥动的双手已经开始有些麻木,身子越发下沉,冰凉的湖水仿佛巨兽,正准备毫不留情地将她吞没。
“救命!救命啊!”
叶清清拼命呼救,猛烈的窒息感让她几乎喘不上气来,她几乎要放弃时,一道黑色的影子跳进水中。
第十二章 生病
坚实有力的臂膀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怀抱紧紧包围着叶清清,清冽的烟草气钻入鼻尖,驱走湖水的冰冷。
“是你?”叶清清咳呛着,费力地睁开双眼,一张放大的俊朗面容带着刀刻般的凌厉冲击着她的感官。
严起抱着她上岸,乌黑的头发滴着水紧贴在脸上,说不出的邪魅。军装也是湿漉漉的,隐约能看出令人血脉卉张的肌肉。
“你以为是谁?”
到了岸上,严起并没有放开叶清清,直接朝着自己的院子大步而去。
“妾只是太过欣喜了。”叶清清脸色苍白,浑身冰冷得直发抖,却还是提起精神说着讨喜的话。
严起低头淡淡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已经习惯了如此口是心非吗?
清冷的眉眼带了几分审度,紧紧锁住叶清清。
叶清清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巴掌大的小脸埋进严起的怀里,不敢继续同他对视。
两人间气氛正尴尬着,香草手里拿着披肩赶来,瞧着叶清清浑身湿透的虚弱样子惊慌失措:“姨太这是怎么了!”
严起抬眸看了一眼,香草立刻噤声,瑟缩着站在一旁不敢动。
严起夺过她手中的披肩盖在叶清清身上,大步进了自己的卧房。
“还不快跟来,伺候你们姨太!”
香草跟在大帅身后,看着叶清清虚弱的样子暗暗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