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不在的话还不知道你要偷走些什么。”严起向前几步,隔着书桌静静看着叶清清,凌厉的眼眸里是压抑的疾风骤雨。
她果然还是想走,自己不过露了个破绽,她就急不可耐的过来偷印!
同乔温奕的赌局终究还是自己输了!
“大帅,妾没有,妾只是想借您的私印一用,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您!”叶清清急急辩解,软糯的嗓音微微颤抖。
严起冷冷一笑,欺身上前,大力地捏住叶清清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要离开!”
叶清清垂眸,强忍着下巴上的疼痛,开口:“我想要自由,还望大帅能够放过我,帅府里愿意守在您身边的女人那么多,您何必为难我一个。”
轻柔的女声句句打在严起心上,她把自己的爱叫做为难!
叶清清你到底有没有心!
“好,为难!那我就让你瞧瞧什么是真的为难!”严起朝着门外挥手,几个警卫员进门,枪核弹实得让人胆寒。
“把八姨太压进地牢里,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准去看她!”严起撇过头去,冷冷下了命令。
几个警卫员没有动叶清清,客气做了个请的动作。
“还请八姨太别叫我们为难。”
叶清清闭了闭眼睛,把手中的方印重新放在桌上,泪水无声地顺着腮边落下。
第一百零三章 吃苦头
沿着长长的阶梯下来,一股潮湿的霉味儿直往鼻子里钻,幽暗的地牢只开着几扇巴掌大的窗户,外面的光朦朦胧胧的透进来,有些刺眼。
叶清清由几个警卫围着进了地牢,寒凉的地气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姨太,请进。”李副官打开最里面一间牢房,侧身让叶清清进去。
叶清清用手帕挥了挥房门口的蜘蛛网,打量着牢房内的陈设,一颗心越来越沉。
黑漆漆的石板房仅是转身大小,冰冷的石桌上点着一支蜡烛照明,靠在墙角处有一张木床,看起来硬邦邦的,好在被子虽看起来单薄但胜在干净。
“姨太怕是要在这里委屈几天了。”李副官把门从外面锁住,随后吩咐牢房内的看管:“除了大帅吩咐的,不许委屈了八姨太。”
叶清清坐在床上,冷眼瞧着一行人出去,抱紧了自己的肩膀,一双水眸瞧着桌上如豆闪烁的烛光,越发觉得今夜凄凉。
严起压根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二话不说便把自己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
冰冷的泪水顺着腮边落下,叶清清吸了吸鼻子,狠狠抹去,故作坚强地自言自语:“牢房又怎么样,鞭子又不是没挨过,老娘还不是挺过来了!”
“啊啊啊!求求你们停手!我说,我什么都肯说!”
“嗖嗖!”
求饶声伴着鞭子凌厉的破风声在漆黑的夜晚越发显得凄厉渗人。
叶清清抱紧了被子,把自己围做一团,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同这可怕的夜晚隔绝。
李副官出了牢房直奔主院,到了书房门口脚步反倒踌躇。
“在门口站着做什么?进来说。”严起手里攥着一支紫毫,深邃的眸光紧锁着墙上那副锦绣山河图。
这次他非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个教训!
难道他对她还不够好?放眼整个南城哪个女人像她这么野,一心想着往外面跑!
李副官低着头,用眼角余光小心瞧着严起,被他寒霜般的面色惊到。
“大帅,属下按着您的吩咐把八姨太安顿在最里间的牢房里。”
“嗯。”严起轻声应了一句,随即没了下文,也不让他出去。
李副官额角渐渐有冷汗滴落下来,心思转了几转小心道:“属下特意吩咐了牢房的管事关照八姨太。想来八姨太在那里不会受委屈。”
严起把手中紫毫顿在桌上,挑眉看着李副官,莫名的压力立刻荡开去。
“直别让他们碰她,其他一切按着牢房的待遇来!”严起一字一顿,鹰隼般的目光带了势在必得的冷厉,他倒要看看叶清清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自己千娇百宠的爱她不稀罕,那就试试看没了自己的庇护她在偌大的帅府里到底算什么!
“大帅,牢房阴冷,吃食更是不堪入口,八姨太怕是受不住。”李副官迟疑再三,还是开口劝阻。
严起冷冷抬眸,审度着眼前跟了他足足五年的副官,什么时候他也敢为了一个女人违逆自己的意愿!
先是乔温奕,后又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叶子,如今竟然是连自己的副官也被她吸引了不成!
李副官看透严起的心思,急急跪在地上,诚恳道:“大帅,属下是怕您一时冲动做了后悔的决定。”
严起静默不语,半晌抬了抬手示意他出去。
书房的门再次关上,严起端坐在书桌后面,他需要一个人静静。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即使暂时得不到他也知道自己早晚会用尽计谋将之收入囊中。可是叶清清除外,他从来没有过这种不在自己掌控的无力感。
“该死的!”严起狠狠挥落桌角的水晶花瓶,心中的恼怒随着一声脆响不消反盛。
“呦,这又是谁惹了咱们满洲王了?”窗户忽的开合,一个利落的身影随之落在地上。
乔温奕一身黑色装束,斜靠在紧闭的窗棂上,斜眼打趣似的瞧着严起,痞气十足。
“哼,入戏堂而皇之闯进帅府,乔少不怕被我的警卫一枪打死?”严起冷哼一声,淡淡觑着乔温奕,威慑感十足。
乔温奕不以为意,大马金刀地坐在严起对面,用脚踢了踢水晶碎片,不怀好意道:“严大帅,这个赌约可是我赢了,八姨太果真从你这里偷了私印要离开,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