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炤没有过问,但从刚结契那几天对方天天拉着个脸的样子来看,应该也不是彩云主动要结的契。

彩云的确一贯不会抛弃兽女,这也导致想要成为她兽女的人很多,那么灰狼来袭,极大的可能是要参加她们的猎会来找妻主。

“在哪里?我去看看。”保险起见,夕炤还是走出了自己的山洞。

在若洄一尾巴将妻主放在树上的时候,底下的四只大型动物就互相撕咬了起来。

“嗷呜”

“呜”

战况一片黑暗,宋菀时护好小竹筒,抓了手边的一颗柠檬欲扔下去,然而她什么也没看清,想要帮忙投掷的想法立刻烟消云散,鼻腔中只有越发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花豹的低吼与犬类的嘶鸣,若洄出其不意地缠上自己的妻主,长腿向狐狸的那片水域奔的飞快。

水域相当于一个部落重中之重的把守之地,她一个人无法击退那三只灰狼,狐狸更不会帮她,也不会主动出击,除非威胁到了她们的生存。

宋菀时一个音节也没发出来,她头晕目眩抓住身边尽可能有的东西,花豹嘶鸣了一声,流线型的身体轻松越过前方水域的断口,下一刻,宋菀时就被一具柔软的躯体接到了怀里,若洄发出一声闷哼,忍着没有松手。

“你...?”宋菀时压在对方身上,连忙起身。

“我看到你们被

几天不见,女人的脸色却变得越发苍白,纸一样脆弱,宋菀时抿紧唇,飞扬的尘土洒进水里,随着水流冲下,她沉吟片刻,给出自己的答案。

“你去帮我找一下释宴吧,我就呆在这。”宋菀时扶起伤痕累累的高挑女人,眼睛看着地上,“快走吧。”

手边的女人也沉默起来,身体的掌控权她现在算是拿一次少一次,她一直都有自己想做的事,但现在情况紧急...还是还给原先的若洄吧。

“喵呜?”短毛绒一下扎在脸上,宋菀时对她们兽女变来变去的身形破有些无语,她吐出满嘴大猫味的毛发,还不待说什么,若洄便又把她放到了自己的背上。

“我闻到那只狐狸的气味了,她就在不远处。”

宋菀时眼睛亮了一下,“那释宴呢?”

她话音刚落,粗壮的黑色蛇身一把将她带走,高高的凶兽盘起自己长长的身体,冲那只偷走她妻主的豹子发出进攻的嘶叫。

“嘶我的妻主!”愤怒的黑蛇架起长颈,摆出随时都能做出反应的应激态,宋菀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终于忍不住说出一直想说的话。

“以后都不许用身体把我带来带去。”她声音弱弱小小的,比起释宴突然爆发的声音要小了太多。

“呜呜呜菀、菀菀...”释宴难过地直扭蛇身,菀菀被这个兽女带走,她一个人又担心又害怕,好不容易找到菀菀,菀菀就开始凶她。

夕炤慢吞吞地从阴影中钻出,晶亮的视线转到从上坡路上下来的三只气喘吁吁的灰狼上,她这才跳了出去。

“白言就给你们教这么找妻主的?”她身形要比一般的狐狸大,可也只是和其中一只灰狼的体型差不多,看着可怜极了,寡不敌众。

宋菀时安抚地摸着释宴送到她手边的蛇头,目光不自然地往那边一直注视着她的若洄身上瞟了一眼。

吓!好幽怨的小眼神,她活像个出轨的渣女似的。

“啧啧,夕炤吗?你自己不也没有妻主,你怎么不给自己找一个?”为首的灰狼吐着舌头喘气,跟夕炤呛起来。

“啊狐狸这边的族长都没有妻主呀?”身形稍小一点的灰狼补充道。

“嗯?你们不知道吗?好像是因为她们的族长那方面不行,所以没有女人愿意要。”第三只灰狼笑嘻嘻地补上最后一句,全然不在意夕炤早已沉下去的脸色。

一个释宴要她哄,那边的若洄还用受伤的眼神直盯着她,疑似为她出头的夕炤也惨遭言语攻击...

“你们凭什么这么说夕炤。”宋菀时皱眉,觉得这些兽女说的实在有些过分。苺鈤

在她看来,夕炤整个狐狸都挺好,人勤快有责任心,聪明且能理解她的意思,还有毛茸茸的大尾巴和尖尖的狐狸耳朵,人形也可爱又漂亮...

宋菀时连忙咬住下唇。

再想下去,她都觉得自己莫不是对人家有什么别的意思。

事实上,她这一句话下去,在场的

啊...?

宋菀时完全没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拥有最高话语权的人当然是女人,即使有些兽女没有妻主,也是知道要尊重女人,不然以后就没有妻主了。

“谢谢...”夕炤先反应过来,没敢看身后的几个人,尖尖的狐狸耳抖动两下,镇定地开始讽刺起三只灰狼,“所以没有本事的兽女就只会求着女人收下自己吗?”

“妻主,我们回去吧。”释宴和她咬耳朵,一面轻柔地放开她,化成圆滚滚的小蛇舒展着身体趴在对方肩上。

不知为何,她最近总想保持原型找个舒适的地方呆着,释宴顺便看了眼坐在地上的花豹,好像没有跟过来的意思。

宋菀时抓着她的蛇身,托在怀里。

“我待会跟她说个话,说完我们就回去。”释宴浑身黑漆漆的,显得又瘦又小,大概也是一天没吃东西了,宋菀时伸出指尖摸摸她腹部光滑的肌理,倒是品出了些鼓鼓囊囊的触感。

像是柔韧的皮下多出来一块肉似的,宋菀时以为是姿势的原因,替她反复摩挲起那片鼓鼓的地方。

“嘶嘶嘶~”释宴张大嘴巴,熟练地用小小的尖牙扎扎妻主的手指。

也不知道夕炤最后说了什么,那三头灰狼跑远了。

看来是夕炤立了大功,宋菀时摸摸昏昏欲睡的释宴,终于松了一口气。

蛇类冰凉又滑腻的触感拂去被追击惊慌的燥热,宋菀时越看释宴越觉得可爱,一直观察着她且默默舔毛的若洄心里一嗤,完全不懂这种无毛动物有什么好看的。

她以前见过一条蜥蜴,那个蜥蜴女孩一直都是维持着半人半兽的模样,不敢让那些女人看到她的原型,但在兽女们面前就无所谓了。那些皱皱巴巴的皮肤给若洄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在她看来蛇也一样,冷冰冰的,也不怎么好看。

还是当个花豹好,若洄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