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思韵没懂这人委屈什么,而且,重逢以来,沈茵然是不是越来越爱撒娇了?明明以前沈茵然都只有在床上才会这样的。哼,明明是老女人了,干嘛总是撒娇?关思韵心里这么想,行动上却口是心非得走回到沈茵然面前,口勿upshe的辰口,又恶劣得清瑶了下。

“好了沈阿姨,我没有生气,一大把年,不要总是撒娇。”怪可爱的。后面四个字,关思韵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想。她其实一点都不觉得沈茵然委屈的样子违和,女人保养得太好,那张脸几乎和自己与她初见时一模一样。

她身上成熟的气质沉淀至今,优雅矜贵的样子宛若神女。就是这样的沈茵然,一旦露出委屈或是故意示弱的表情,的确很诱人,是一种和她平时感觉不符的极端,简单描述,就是可爱。当然,关思韵才不会把自己的真正念头表现出来,就是要口口声声说着老女人,喊着沈阿姨。

果然,听关思韵说到“一大把年纪”这句话,沈茵然脸上的委屈不见了,转而成了冷凝和淡漠。她漂亮的眉头蹙起,唇瓣微张,像是要说什么,最终却好似发脾气一般,生生忍了回去。

“关经理,我要继续开会了,没什么事你可以出去了。”沈茵然声音骤冷,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关思韵说话。见她说完之后也不理自己,直接坐在办公桌前开会。关思韵被沈茵然瞪了一眼,顿时觉得脊背发凉。

似乎…真的把人惹生气了。

关思韵不再多逗留,而是拿着自己的提案回办公室,处理完工作准时下班。沈茵然今天破天荒的没和她一起走,而是留在办公室加班。关思韵去停车场,刚走几步,被男人拉住。她回头看去,发现是纪祁,对方应该是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糾尓物栖劉毋誀邑译

“宝贝儿,你怎么才下来啊,怎么样?提案我妈同意了吗?”纪祁看到关思韵,立刻驺媚得讨好,笑着问。关思韵知道,纪祁这种公子哥肯定很少等人,现在已经有些不耐烦,如果不是为了钱,哪里会“屈尊降贵”等自己呢?

“沈阿姨还没同意,我怀疑她可能有其他顾虑。”关思韵边走边上了纪祁的车,坐在副驾驶上。

“我妈搞什么啊?我是她儿子,她连自己儿子都不信?”纪祁皱着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和厌恶,他并不擅长隐藏情绪,以至于被关思韵看得清清楚楚。

“或许,沈阿姨有她自己的考量吧?不过我注意到,沈阿姨前几天好像有给一对母子汇款,我还以为是什么亲戚。”

“母子?什么样的?”听到关思韵提起这事,纪祁忽然来了精神,看到他紧张的模样,关思韵勾了勾嘴角,简单描述一番自己那天看到的,就见纪祁的神色越来越阴沉。

“宝贝儿,谢谢你告诉我,大概就是什么没钱的穷亲戚吧,你放心,我会查一查这件事。”纪祁说着,将车子启动,他眼底的阴翳被停车场的隧道遮住,同样掩住的,还有关思韵嘴角的笑。韭▽拎_六×琳∧萋_磷灬斯_溢Z而

侵蚀·64

纪祁最近很焦虑,是那种用肉眼可以看出不安。最近他回家的次数很勤,以至于关思韵不得不抽出空去应付他,使得关思韵几乎没有空闲时间和沈茵然单独相处。

这天下班,关思韵和沈茵然从公司大楼去了停车场。刚迈出一步,一大捧红玫瑰越入视线。关思韵看了眼捧着花的纪祁,面上挂着浅笑,视线却不动声色得观察旁处的沈茵然。

女人抿着唇,单薄的两片唇瓣合着,形成一道有些冷冽的缝隙。一直以来,关思韵都觉得沈茵然作为养母,对纪祁这个傻儿子未免有些太好了。而今,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沈茵然用那种眼神看纪祁。

关思韵想,难不成沈茵然是为了自己在吃她宝贝儿子的醋吗?这个念头闪过,很快又被关思韵自我否决。像沈茵然这种口口声声说着把家庭摆在第一位的人,哪里可能会为了自己和她儿子抢人呢?

“宝贝儿,今晚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纪祁显然是找关思韵有事要谈,吃饭只是个幌子。关思韵听后,看向沈茵然,便见对方轻蹙着眉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可是,我已经说好了要陪沈阿姨一起回去晚饭。”

“妈,我和思韵好久没一起出去了,你是不是也该把我老婆还给我了?”

不明真相的纪祁说着好似宣战般的话,而这句还给他,在沈茵然听来自然是格外刺耳。她也发现,最近纪祁和关思韵好像亲密了许多,回来的次数也多了。每次看到纪祁同关思韵凑在一起耳语,沈茵然只觉得那一幕刺眼又戳心。

她看不得纪祁靠近小韵,看不得纪祁把手搭在小韵腰上。这时候,沈茵然生出了些过分的恶劣念头,她甚至希望,纪祁如果能够在去外面拈花惹草,再不要回来找关思韵就好了。

可是…小韵对纪祁,是怎样的感觉呢?如果很排斥的话,就不会和纪祁在一起,甚至连孩子都有了吧?

沈茵然痛苦的想着,一时间甚至猜不透关思韵到底在想什么。小韵她和自己亲密,是为什么呢?这样的疑惑沈茵然不止一次想起,却又无数次沉浸在这份偷来的欢愉中,久而久之,也就不愿去想了。

可这阵子,纪祁的频繁出现,让沈茵然不得不回归现实。她目光落下,凝注着关思韵腹部。孩子三个月,小韵已经没再穿以前那种很贴身的裙子,那里面孕育着小生命,可沈茵然却开心不起来。

“别太晚回来,照顾好她。”沈茵然无从去阻拦关思韵和纪祁单独相处,这正是她局外人的可悲之处。站在远处,沈茵然目送纪祁环着关思韵离开,她却久久得驻留,仿佛这样做就能等到关思韵回来。

可惜,她是等不到了。

坐在副驾驶位置,关思韵透过后视镜,看着站在原地失魂落魄的沈茵然。明明这是自己回来的目的之一,可关思韵每次看到沈茵然难过的样子,却都无法感受到丝毫快慰感。甚至于,那颗心还会为她难受和心疼。舅唲污琦硫吾耳翼遗

关思韵有些气恼自己的不争气,她干脆靠在位置上闭目养神,直到车子停在饭店门口才沉默着下了车。纪祁定的位置是很隐蔽的包厢,关思韵猜到他有话要说,就静静等着他先开口。

“那笔钱可能要不回来了。”果然,纪祁酝酿了片刻,终于说了今天的重点。纪祁本以为王铭能帮自己大赚一笔,却没想到那小子卷走了钱,却把钱都投放到了融资公司。

这种公司表面上是正经的公司,实则却是专门搞些融资的把戏,在合同上做手脚,吞了钱,甚至走法律程序也无法把钱要回来。纪祁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查了那家公司的名字,却发现公司只是个空壳,法人代表也是外国人注册,根本找不到源头。

所以说,菱角海港的资金全部打了水漂,这种事一旦被揭发出来,纪祁甚至会因为挪用公款的问题坐牢。他想通过关思韵从沈茵然那里再得到拨款,可沈茵然不松口,谁都没办法从她那里得到钱。

“妈的,我就不该相信那个贱人,如果让我找到他,我绝对饶不了那小子。”纪祁猛地捶了下桌子,双眸满是恨意,是典型的无能狂怒。关思韵挑眉,像是看猴戏一样看着纪祁,却又在对方抬头时,满脸焦虑。

“沈阿姨那边我会尽量帮你,只是我觉得,沈阿姨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信任你,是不是你们闹了什么矛盾?”关思韵柔声说着,仿佛全然不知道纪祁和沈茵然并没有血缘关系。

果然,听到关思韵这句话,纪祁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也牵扯到了他今天想要坦白的另一件事。

“其实你想的没错,我不是沈茵然亲生的儿子,她不信任我也是应该的。这个女人,在我父亲去世的几年间,一直在照顾我父亲的亲生儿子。”纪祁说着,眼里的恨意更浓,不甘也随之溢出。

他这几天一直在调查关思韵说的汇款,终于在昨天得到了私人侦探的回复。原来,沈茵然这几年始终在给那对母子打款,而那对母子,就是纪枞文在外面的“家人”。

当初沈茵然在结婚前就确定无法生育,纪枞文表面上没有异议,可男人终究摆脱不了那种恶习。在结婚的第二年,纪枞文出轨,随后和那个女人有了孩子,也就是纪枞文死后,沈茵然一直替他照顾的那对母子。

起初知道这件事,纪祁心下就是一沉。他没想到沈茵然那么大方,居然会替出轨的丈夫照顾小三和儿子。可后来一想,自己也并不是沈茵然的亲生儿子,而沈茵然做这些事的时候,也一直瞒着自己。

纪祁是第一次有了危机感,甚至觉得,沈茵然始终不让自己进总公司,也是和那个小男孩有关系。豪门之间并没有所谓的真感情,有的就只是为了金钱的勾心斗角和明里暗里的利益追逐。

纪祁把这些和关思韵说了,尽管心里早就知道这些破事,可关思韵面上还是一副震惊又担心的模样。纪祁看出她是真的在意自己,不禁心里发暖。

他发现,关思韵好像真的很喜欢自己,明明自己在外面找了其他女人,可关思韵还是对他这么一心一意,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这么想着,纪祁忽然觉得自己对关思韵太不关心了,以后他应该多分一些时间给自己未来的妻子。

看到纪祁凝注自己的眼神,关思韵只觉得全身不对劲。她不用猜都知道这个蠢东西在想什么,当然,这也是关思韵需要的。纪祁越是没脑子,就越容易利用。

“所以,我该怎么做才能帮你?”关思韵柔声问,纪祁听到后有片刻的沉默,随后,眼里的狠意逐渐明显。

“我要公司,要沈氏的全部成为我的。这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东西,沈茵然凭什么不给我?我知道,这女人一直看我不顺眼,就因为我不是她亲生的儿子,她对我漠不关心。她想把公司留给别人,我不会如她所愿。”

纪祁这么想着,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想先放出沈氏内部的问题,从而让外界把矛头指向沈茵然。趁着沈氏股票下跌的时候,收购零散户的一些持股。纪祁算盘打得好,目的就是针对沈茵然,将公司强行带到自己名下。

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计划,却足够损,也足够恶。

看着男人口口声声说着算计沈茵然的话,关思韵握紧兜里的手机,掩下眸子里的不屑。啾咡巫戚琉捂貮贻义

待到吃过饭后,纪祁想和关思韵单独去酒店休息,男人的意图关思韵很清楚。现在过了前三个月的不安定期,孩子稳定后,也可以适当得进行一些亲密。关思韵躲过纪祁想搂自己的手,说自己有些累,肚子也不太舒服,借此躲过了纪祁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