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丝毫的温度,“我也是这么觉得,一会儿可有一出好戏,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这场好戏,怎么能错过。”
萧星寒的眼底浮现一抹诧异。
他认识林浅一个多月,只觉她平日里温婉大方,可如今她面对伤害过她的人,那毫不留情的报复手段,让他对这位林小姐有了新的认识。
他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内心竟藏着如此坚韧与果敢,那些曾经小瞧她的人,怕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果然不出两人所料,没过多久,便见林母坐着轮椅,猛地推开了林致远的病房门。
林浅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恰似猎人发现了猎物时的激动,她立刻快步跟了上去。
萧星野则如影随形,紧紧跟在她身后,时刻准备为她保驾护航。
病房内,林致远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刚刚从秦秘书那里得知了林氏集团破产、林彦书被警察带走,以及林婉儿因 “抢劫” 罪被抓的消息。
公司破产和林彦书被抓,早在他处心积虑做空公司、让林彦书充当法人的时候,他便有所预料,所以倒也没觉得太过意外。
可最让他痛心疾首、难以接受的,还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林婉儿进了局子。
“该死的林浅!” 他暗自咒骂着,双眼因愤怒而布满血丝,“要不是我现在腿不方便,早就去找你这个罪魁祸首算账了!”
正当他满心烦躁、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如何把林婉儿从局子弄出来时,林母的出现让他微微一怔。
不过转瞬之间,他的眼睛里便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突然灵机一动,一个自以为绝妙的好主意涌上心头。
想要救婉儿,那就得舍得砸钱。
被婉儿损坏的刺绣价值两千万,这是必须得照价赔偿的。
但仅仅赔偿这一项可远远不够,以傅时夜的手段和行事风格,想要把婉儿从局子里捞出来,还需要一大笔资金用于上下运作打点。
林林总总算下来,起码也得四五千万。
他所有的财产早前就已经全部转移到了柔儿的账户上,四五千万自然是有的,可这些钱他们还打算留着去国外逍遥快活,尽享荣华富贵呢,就这么平白把钱花在国内,他实在是肉疼又不甘心。
所以,他那贪婪的目光,如同饿狼盯上猎物一般,锁定了林母。
林致远所能转移的资产,都只是他自己和公司名下的,林母的资产他可是分毫都动不了。
林母手里还持有一些公司股份,再加上她的存款,以及林家那栋登记在她名下的豪华别墅,凑个四五千万肯定是不在话下。
他不如就借着婉儿这件事,把江逐月最后一点价值都给榨干。
既能把婉儿从局子里救出来,又能让江逐月这个贱人尝尝苦头,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想起自己堂堂一个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毕业于海城科技大学的高材生,一身才华横溢,本可以在海城这片广阔天地里大展宏图,尽情施展抱负,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却被江家那个老顽固逼着入赘,成为了一个人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看不起的赘婿。
这是他一辈子都难以释怀、如鲠在喉的耻辱。
江逐月这个贱人要是真的爱我,就应该风风光光地以江氏作为嫁妆嫁给他,而不是让我入赘,受这份窝囊气。
要不是他有先见之明,早早除掉了那老顽固,同怕是要一辈子抬不起头,被人踩在脚下。
他越想越气,心中的怨恨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疯狂蔓延。
这些年来,他好吃好喝地养着江逐月,对她仁至义尽了。
如今他的宝贝女儿入狱,也该轮到她报答他了。
想到此处,他立刻换上一副痛苦又无奈的表情,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对着林母说道:“老婆,你可算来了。”
那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与哀愁,若是换做以往,以林母爱他的程度,见他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肯定会关切地询问他到底怎么了。
如此一来,他便能顺势说出林婉儿入狱的消息。
可这一次,林母手中死死抓着几页纸,眼神冷冰冰的,仿若千年寒冰,直勾勾地盯着他。
林致远一愣,只当她是因为腿断了,心情太过悲痛,所以才没留意到自己的愁容。
他也不再跟她拐弯抹角,重重地叹息一声,继续说道:“婉儿被警察抓了,老婆,咱们可一定要把婉儿救出来啊,婉儿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一点苦,监狱那种暗无天日、苦不堪言的日子,她怎么能受得了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做出一副心力交瘁、疲惫不堪的模样。
闻听此言,林母的双眼瞬间变得通红。
林婉儿受不了?
那她的浅浅就受得?
愤怒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彻底吞噬,她冷冷地问道:“你打算怎么救林婉儿?”
林父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林母现在的样子十分不对劲,怎么还连名带姓地叫他的宝贝女儿。
贱女人,腿断了脾气还见长了。
哼!
等把你所有的钱财全部榨干,你也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做了二十多年家庭主妇的女人,没房、没存款,儿子入狱,女儿仇视,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你就等着流落街头,沦为乞丐吧。
女流浪汉在这世上,不过是男人的泄欲工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