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1 / 1)

西设国旗, 南北墙面分别挂着「大道无垠精诚志远」、「慎终如始则无败事」等勉励书法。

正中摆放着一张回字形实木会议桌, 西尽头坐着大名鼎鼎的‘吕系政派’之?‘吕’□□副委员吕长虹。

以吕长虹为中线,左右恰好分为两?派。左一是她的侄子吕子钊,左二、左三分别为麾下重要政员。

右边三人?地位不等, 归属杜派,与吕派的不合由来已久。

杜衡迟迟未至, 吕子钊眉眼?一转, 率先发难:“我记得杜部长不是个爱迟到的人?啊, 怎么今天不声不响让大家等了这么久?”

“听说前天下午他在家又遇刺了, 刺杀者还是一个能?完美?隐匿在周边背景中的「忍者」?哎你?瞧瞧, 这三天两?头来一遭, 谁受得住啊?铁人?杜衡名声在外,钢铁打造的身?体无坚不摧, 我倒不担心。就是那个杜部长的家眷……都没事吧?多少叫人?记挂啊。”

自吴澄心殉职,杜衡临危受命,至今已有三月余。他上任117天,前后遇袭共计18次,平均每6天一次,最严重时在抢救室呆了足足七个小?时。

杜衡这人?意志刚强,几次三番徘徊生死一线间,从来没有过怨言惧怕,只病危时提过一次,有机会还是得尽快安排妻女、以及一个患有老年痴呆的老父亲送往南方避难,以免日后受他牵连。可以说,除了国家人?民?,妻女家眷便是杜衡心中最大的牵挂。

吕子钊挑这个时候问?候家眷,分明不怀好意!

杜派本就怀疑这一系列的刺杀多为对方所授意,闻言不由得怒火暗烧。

嗒一声,右二老人?不轻不重地放下白瓷茶杯,以此警醒两?侧同志收敛情绪。

同时拨了拨自己?的老款腕表,和气笑道:“吕同志说错了,这才七点四十八分,还没到点,哪来的迟到呢?”

“表不准就赶紧调。”右一出?了名的性子刚直,讥讽道:“免得时间跟别人?都不一样,路走得比所有人?快。”

否则走着走着,可不就第一个到尽头了么?

吕子钊听得出?这份阴阳怪气,脸色一黑:“少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们走得可不是一条路,究竟谁的路长,谁的路短,还没定呢!”

“没定好哇,没定才有得争,有得抢,什么事都有可能?嘛!”

右三生得膀大腰粗,满脸络胡腮,嚼着花生米接话:“总好过前头齐安基地那一茬,争来争去,最后定的什么破玩意儿?刚到地方,连屁股都没捂热就被人?弄死了?死也不死个痛快,还让人?冒脸顶替,惹出?一大堆祸事。你?说这不耽误大事吗?”

祝阿静可是吕派的人?!左边有人?拍案而起:“少在那幸灾乐祸!那是两?位部长商议决定的人?选,难道你?想说他们决策有误吗?”

也有人?皱着眉回:“祝阿静至少为国献身?,你?们杜派就是这样看待殉职人?员的吗?!”

吕子钊暗暗给自家小?姨递一个眼?神,指望她发言斥责。

吕长虹却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呦,呦呦呦,这不误会了吗,我哪敢对吕副部长有意见,又哪来的脸代表杜部长啊?”

那人?摸脑笑着,一抬臀,竟大咧咧坐到桌上去:“吕副部长你?别介意啊,我就一个粗人?,没什么文?化。不像你?们这个名牌大学毕业的,那个什么资本策论读过几百本。我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上回走运救了点老百姓,搞得有些?异能?者愿意跟着我干事嘛。比起你?们都不能?看的。”说着又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

这该死的华国雄!

不就仗着上回倒计时率领一部分群众逃离高危地区,从中笼络到不少异能?者吗?只用半个月就成立了国内第二批有组织有记录的异能?佣兵团,名下异能?者数量超百!而后又不知怎的跟杜衡搭上了关系,随之?牵扯进□□面,晋升为杜系一大得力干将。那副得意忘形的野人?做派最惹人?嫌!

吕子钊忍无可忍,自牙缝间挤出?一句:“……小?姨!”

都被人?蹬鼻子上脸了,还不说点什么吗?

吕长虹轻描淡写地扫他一眼?,咔哒,盖上茶盖。

“坐吧,国雄。” 她微抬下巴,语调沉稳:“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说。不管怎样,这个国家还没完,你?该把我们的国徽、国旗放在眼?里。”

顺应话意,一抹阳光恰到好处地落下。

众人?眼?前的国徽色泽鲜亮,犹如刀尖的一滴凝血,耀眼?而冷峻。

吕长虹,今年52岁,先后担任过国家军事委员会副会长、中央委员、国防工科副主任,且拥有海军中将头衔,是桦国两?大女中将之?一,称得上一句女中豪杰。

据不完全统计,现今国家约有9亿人?口,其中全国各地武装部队占比0.009%,也就是81万人?左右,另有其他兵种剩余100万人?。两?者合起来,仅有十分之?一驻守邵京,而吕长虹集中把控着近三分之?一的军事力量。

简单来说,凭她的能?力,或许不足以撼动杜衡,可想把这个国家搅得鸡犬不宁,简直是轻而易举。

只有目光短浅者才会轻视能?在政治上获得成功的女性。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该清楚,就目前的大局势,倘若某个男人?拥有某个职位叫做超凡有为。同一个位置,一旦由女性来坐,她的能?力、手段必然比前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杜派与吕派仅政见不合,倒没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颇为忌惮对方手中的军权,华国雄耸了耸肩,也就坐下了。

八点,杜衡准时现身?。

他今年45岁,在政场上正值施展拳脚的大好年华,曾经?也是国防部小?有名气的‘部草’。年轻时有过几年下乡履历,家庭教育比较注重身?体锻炼,故身?体素质良好。

然而一次次的刺杀终究是伤及了体魄。上回公开现身?时,他已坐上了轮椅,这一回更是戴上口罩,咳嗽声不止。

“既然大家都到场了,现在就开始开会吧。”

杜衡的代言人?卫春元替杜衡盖被毯,入座右次位,双手交握,朗声道:“昨晚零点,一名精神状况较不稳定、自称是广海基地住民?的年轻女性向宁安基地发起支援申请。这已经?是近期第三次发生同类事件,请问?大家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吕子钊沉不住气,第一个跳出?来发表意见:“这个广海基地根本就是故意跟我们官方做对!之?前到处申请要坦i克i大i炮的是他们,散播谣言也是他们,现在一扭头又要我们不计前嫌地替他们擦屁股,哪有那么好的事?要我说,就该放着他们不管,正好让所有人?看看跟官方做对的下场,以儆效尤!”

杜派老人?摇头:“吕同志这话说得就有些?不中听了。”

“尽管现在大家统一称呼我们这群人?为政员,但往上追溯几百年,我们还有一个头衔叫做父母官。而且也就真正的好官才能?当得上一句父母官。那么我想请问?吕同志,世上父母子女难免有矛盾,我只听说过不懂事的儿女会同父母一笔一笔地算清帐,哪有做父母的跟儿女计较的道理?你?听说过这回事吗?”

吕子钊反驳:“你?这是偷换概念!再?说小?孩子做错了,爸妈打两?顿也是有的!不然就随便他们乱来吗?”

老人?捧着茶杯笑而不语。

察觉吕子钊一句话就把整个派系往危险的地方拉,吕派又出?一员,语重心长道:“卫秘书长,你?也说了,这广海基地第一次向齐、第二次向平安求救,到宁安都是第三次了。前两?次我们分别出?动了一百名、两?百名武装部队成员,其中不乏异能?者。结果呢?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应。”

“至今我们都不知道广海基地发生过什么,究竟有没有所谓的高级智慧怪物。”

“另外最可疑的一点是,为什么我们的人?有去无回,只他们广海能?跑出?一个个普通人?对外求救?难道他们的住民?,能?比我们那些?实力得到国际公认水准的部队精英更强悍吗?为什么每个跑出?来的普通人?都身?负重伤,还没交代清楚事情原委就死了?真的有这么巧吗?”

“综上所述,我仅代表个人?,非常怀疑这件事就是一个阴谋!不是广海基地、就是那个智慧怪物对我们设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