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红了眼,差点就要跪下,她道:“给我在意的人算一卦吧。”

徐禾看步疏月的表情,也一愣,能让她这般失态的人不多。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认真看步疏月很久,久到墙角枝头雪滴到地上,清脆的滴答声后。

他声音看似含笑慈悲,却淡漠:“三公主,不吉,这一卦不吉。”

“呃……”难得的,步疏月却也只是苦笑了一下,什么纠缠都没有,在丫鬟的搀扶下谢过后,红着眼与徐禾道了几句话,便走了。

徐禾本想安慰几句或者询问几句,但步疏月没给她计划。知道步疏月走后,徐禾愣半天,都没回过神。

不知发出感叹:“三公主真好看。”

徐禾回神,无法理解,又有点难以置信,瞪不知:“卧槽,你瞎扯都不能瞎扯点吉利的?”

不知一见没人,又恢复原样,背也不直了:“你懂个屁,我们出家人不打诳语。”

徐禾:“滚你的……”

不知突然又说:“你们皇家的人都那么小气么,问了我后面都不给我点报酬。”

徐禾:“没把你抓起来打一顿算好的了。”步疏月在意的人,身份不可能低,都不知道谁给他的胆子那么扯。

至于那个人是谁,徐禾心里有个想法,但也不知道会不会是。

不知和徐禾一起上了一艘船。

天碧水清,细碎的梨花伴着微雪卷过湖面。

徐禾心里想了些事,坐在船上边就没说话。

不知一直看着他左手掌心,越看越满意,眼看艄公离得比较远,悄咪咪凑过去问徐禾道:“你说我这莲花要怎么公之于众。”

徐禾:“哈?”

不知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就是让别人知道,我握莲出生。”

徐禾指了指碧绿湖水:“你去洗洗,用力擦擦,它还没褪色我就告诉你……”

不知:“……”

第39章 来信

薛成钰告诉他的,最近一期的船定于二十七号,在离京城有几日路程的宣州港口。而提前四天,宣州船务司会派人来京城接那个小男孩。

掐着日子算,今天已经是二十三号了。

在这半年,徐禾逃课都快逃成习惯了,在书院里能看到的天数屈指可数,压根就不需要请假,打算明日清早就出发,前往烟岚阁。

顾惜欢前一宿初闻这个消息,就眼睛一亮,巴巴地跑过来,拜托他一件事:“徐禾,你能帮我去把我的玉佩给拿回来么?”

徐禾按时吃饭,正苦恼地用筷子挑出椿芽炒蛋里的椿芽,听了顾惜欢的话:“啥?”

顾惜欢说起这个就很气,也很无奈:“我的玉佩落在烟岚阁了……就、楚楚姑娘那个房间你什么眼神啊!别看我,我没有干那些事,我爹不让!我就是去听听曲喝喝酒的,清白着呢。”

徐禾慢吞吞夹了一筷子饭:“我什么都问,你瞎急着解释什么。”

顾惜欢:“反正你知道我是清白的就好。”

徐禾被他气笑了,“什么玩意儿。”

但他还是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监丞为他准备好马车,在宫门外,徐禾这两天作息非常准时,早睡早起,精神没以前那么困怏怏。

日头稍起,天际一点红光点亮山河万里,宫门重重。

他在上轿前,看到甬道旁也有一辆马车款款行来。车身四面被精致丝绸包裹,镶嵌珠玉,富贵绝伦。

徐禾一愣:“这是……”

监丞看一眼,恭敬回道:“回小公子,这是英国公府的马车。这里头的人该是英国公府的老夫人。”

英国公府的老夫人。

卧槽……

徐禾:“……”直接快速上车,一扯帘子,“赶紧走。”那老太婆有毒。

监丞也不明白他反应怎么那么大,吩咐马夫一声。在英国公府的车马靠近前,先行离开。徐禾坐在马车里,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那老太婆进宫来干什么。

掀开一角帘子,他看到的,马车行向的方向是东边国书院的方向。

“去那边干什么。”

马车抵达岚烟阁,他依旧没想出情绪。

这一条街都是风月场所,出入此处,对徐禾而言,其实并不利。好在岚烟阁除却青楼,还开有一间酒馆,就在旁边。

徐禾进了酒楼,路遇一小厮说了几句,老鸨便忙从楼上笑吟吟走了下来。

“哟,小公子今日过来接人呀。”

徐禾应了一声,顿了顿,又问:“他还好吧。”

老鸨捏着手绢,浓妆艳抹的脸上尽是笑意,上楼时,絮絮叨叨:“那可不,好着呢。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怎么都不肯出门见生人,但把饭放在外面,待没人了,他也会伸手拿进去吃。而且我呀,每天大鱼大肉招待他呢,徐小公子吩咐招待的人,我怎么敢怠慢呢。”

徐禾听她捏着嗓子说话,总觉得有点佩服,这么说一大堆,嗓子不会痛么。但是他疑问藏在心里,也没好意思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