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1)

“你不肯提到玄朗,怨恨他?,却?仍称呼他?为二郎。”

他?的目光轻飘飘落在她身上,却?似千钧重:“我便只?得一句世?子?”

第52章 第 52 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谢怀珠眼底浮起一丝讶色, 裴玄章关?注的重点同她很?不一样。

“是身份有别……而且也?习惯了。”

他的手紧紧握住她一臂,谢怀珠局促不安道:“私下?若不检点,随意开口, 来日在人前露了马脚, 又?如何是好?”

他们按照身份而言, 就是私通。

裴玄章不言语, 只?看了她一会儿,谢怀珠担忧会被人瞧见他们私会, 疑惑道:“我哪里不妥吗?”

“我还是希望韫娘能同我更亲热些。”

他缓缓摩挲她凝脂一样的手,垂眸道:“私下?往来的情人多是干柴烈火、难舍难分, 没有相敬如宾的道理,你?不唤我表字么?”

谢怀珠窘迫,她轻轻叫了一声“元振”,将脸别过去,闷闷道:“您到底知?不知?道?”

裴玄章摇头,他低声道:“我已?经去了信问二郎缘由,或许他能给出一番更为合理的解释。”

谢怀珠略有些失望地点点头, 她每每想到新婚之夜旁窥的丈夫,都有些闷闷不乐,她轻轻道:“您暂且不要和他说我的事情, 我不想二郎再和您换回来, 说起来他这腿伤已?经有一年多,难道还没好全吗?”

她的丈夫既然已?经另有新欢,那?么那?方面想必也?恢复了些许, 要是他还想着回来做她的丈夫,与她行夫妻之礼,搂着兄长和她的孩子, 一家三口共享天伦之乐,那?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裴玄章唇边含笑,将她的纠结为难尽收眼底,温声道:“他近来心情颇佳,想来是好了一半,唐院使军旅出身,用药屡见奇效,否则皇爷也?不会特意留着他了。”

这样的人杀了可惜,可做御医忠心是第一位的,他追随的并非当今圣上,皇帝即便惜才,等闲时候也?不会再用。

谢怀珠知?道他过得好,那?就没什么可再问的,可她实在不想待在镇国公府里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似欺骗她的合谋,她甚至不知?道哪一个婢女前一刻在她面前乖巧奉承,下?一刻就会向沈夫人禀报她的一言一行。

但她也?不大情愿去那?有着温泉的别院,她害怕裴玄章会要自?己坐在那?醉翁椅上面。

“郎君说上元节带我去玩乐,金陵城中有这么多达官贵人,说不定?哪家公子就携美出游,万一遇上了,岂不尴尬?”

她有些委屈,低声道:“我就是想出去玩乐也?害怕得很?,这同大白天下?有什么区别?”

这些人不一定?认识裴玄朗和她,但一定?认识裴玄章,他尚未娶妻,却和一个梳了妇人发髻的女子携手同行,必然引起注意。

“正月十?五时许多未婚男女都戴面具出游,谁也?不会认出我们。”

裴玄章抚了抚她的背,宁和道:“这一点韫娘不必担心,若你?愿意,也?可换作未婚时的妆束,我会令人给你?送来。”

他已?经吩咐人备了画舫,即便他们要摘下?面具,赏月观灯,也?不会有什么人瞧见。

谢怀珠这才露出些笑意,她仰头去勾住裴玄章的颈项,略有些心虚道:“世子待我真好。”

她实在是好应付的姑娘,不过是陪她出去散散心,就能得到这样的感激,裴玄章微微生?出怜意,啄了啄她的唇:“以后我时常带你?出去散散心,将来若被外?放,你?会比现在更自?在些。”

谢怀珠身子轻颤,没有避开这个吻,裴玄章果?然有带她出去的谋算,但他如今炙手可热,即便被放出去积攒资历,也?该是掌管一方的封疆大吏,若因为与她私通被贬,那?就是一路贬到底,变成她父亲当年那?样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他也?能舍得?

然而她失神的片刻,这个吻已?被逐渐加深,那?过于坚挺的鼻梁缓缓抵在她颊侧,气息微促,惹得她阵阵发痒。

裴玄章并未得到她的回应,稍有些不满,扣住她脑后发髻,温吞而坚定?地衔住她唇舌,或轻或重地撩拨相戏。

谢怀珠以为忍过一阵也?就算了,然而他渐渐近乎狂热,似乎不能满足于这温和的亲近方式,手紧紧按住她颈背,教她隔衣感受胸膛传来的热,源源不断。

她几乎要鄙夷自?己,每每裴玄章靠近她时,她几乎止不住发软,或许与他在一起的体验实在过于快慰,只?需一个亲吻,就能不断深化那?叫她几乎溺毙其中的回忆,她近来愈发容易动?情了。

……她不该戳破这层身份的,裴玄章彼时不愿用二郎的身份与她过多亲热,即便偶尔引诱她这个弟媳,也?十?分含蓄,可两人早就亲热过了,她知?道之后,裴玄章要求再进一步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她很?难拒绝得了。

眼瞧他当真要往下去,唇齿碾过她耳珠,流连于她颈项锁骨,谢怀珠连忙啄了他面颊几下?,趁t?他失神的时候,平地生?出一阵勇气,奋力推开他,头也不回地往自己院中去。

那?样的惊慌失措,仿佛是被他偷来野合的良家女子,裴玄章微感意外?,伸手只?捉得她一方绣了桃花鸟雀的丝帕,然而她不愿于白日与他行欢,他并不愿十?分强迫,只?立在假山内,目送她离开。

唇畔仍有她的余香,他想起新婚那?夜二郎舍不得送与他做戏的平安符,眉心渐蹙,笑意消失不见。

他那日烧毁二郎的信笺,因府中无事可说,也?未再去信,然而雍王却得到了二郎贴身的东西,显然已经知晓他住处。

雍王被捉住奸/杀内侍,弄得太子宫与雍王府上下?慌张,无人在意少了一个宫人。

他待韫娘入睡后将那?来通风报信的女使秘密关至别处,这个宫人为求活命,将雍王妃密谋要将他引来,再请雍王撞破、教镇国公府身败名裂的内情悉数说出,然而对于这个平安符原本主人的去处,她也?支支吾吾。

只?说雍王妃并没交代她,这些事情都是雍王封地的下?属在做,她一概不知?,或许只?是命令家仆将那?人的东西偷走?了。

手足同胞,血浓于水,韫娘如今在他们之间虽是摇摆不定?,可毕竟是他夺走?了弟弟原定?的姻缘,他也?该对二郎尽心些,护他在外?多住一些时日,等尘埃落定?再回来。

然而……若真如雍王妃所言,二郎已?死,他恐怕也?要早做打算,先将此事瞒下?来,暗中去查访证据。

……

冰冷的江水拍在耳边,湿寒的水汽笼罩周身,裴玄朗晚间又?喝了些药酒,睡意昏沉。

他已?经能勉强行走?几步,腿上的触觉依旧迟钝,还不能恢复到最初的敏锐,然而他的手一向无碍,那?团馨软在他掌中,任其捏圆搓扁,他不可避免有了些意动?想法?。

“韫娘……”

天旋地转,裴玄朗像是饮醉了一般,他也?是正常的男子,心爱的女子日日躺在别人怀抱里,为他生?育一个不属于他们的孩子,他内疚,自?责,更不敢直面她的双眼,然而却也?更渴求她的身体,希望被唐院使治好之后能一振雄风,在榻上给予她后半生?的欢乐。

那?一双不算柔软的手却紧紧压覆在他唇上,焦急唤他道:“陈大哥,别出声!”

意识回笼,裴玄朗在那?低声却急切的呼唤中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眼,女子清秀质朴的容貌映入眼帘。

他仔细回忆了几番,眨了眨眼,低哑道:“李家娘子,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