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1)

那时她所?能接受的解释是……这?是为了聚气留温。

实际上,是要她与另一个陌生男子粉墨登场,为她的丈夫演一出活色生香的粉戏。

而在她失身的同时,她的丈夫似乎又结识新欢,抛弃了不贞的她。

“那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骗我??“

谢怀珠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任由?眼泪流成数行:“世子不是为世人称道的君子呢,你的风骨呢,你的仁义呢,你连廉耻也?不要了么?”

他们在一起,就是悖逆伦常的存在,她的指甲恨得近乎嵌入墙体,无力地缓缓滑落,哀诉道:“你是镇国公最?看重的儿子,天子近臣,你为什么不拒绝他,就这?样?同他一道来污我?的清白,你、你简直是枉居高位,人面?兽心!”

她想起那些恩爱的日子,如梦幻泡影,虚妄可笑,可他本就是因为求子才?来骗她,为何会?服用?那些药?

谢怀珠冷笑一声,抚过?自己腹部?,他连别的事都骗她,这?点小事又有什么:“什么会?叫人吃了无力出血的避子药,世子不过?是糊弄我?,那些都是助孕的罢?”

她喜欢毫无负担地被丈夫占满身体,贪吃地含住所?有,成婚数月,要是他们身体没有问题,眼下她腹中?应当已经有了孽种!

镇国公府不会?让她有打胎的机会?,谢怀珠颤抖道:“我?和爹爹娘亲从没得罪过?世子与裴氏,你就这?样?恨我?,要瞧我?落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裴玄章并不反驳她的指责,他轻声道:“韫娘,我?不知该不该后悔,若无此等契机,我?也?不知自己的心意,那药是真的,我?只盼着你能少厌恶我?些。“

他毫不避讳地扯开衣襟,露出身前狰狞的疤痕,叫她抚住那半新不旧的伤口,像一处刻满铭文的墙壁,展示着他记下的荣耀与耻辱。

但现在只余荣耀,他并不觉得为她意动是耻辱。

“韫娘,我?为什么要恨你呢?”他毫不掩饰那平静下的疯狂,悔意寥寥无几,“我?爱你,只怨恨我?自己。”

他是个冷漠无情的男子,既没有护住一个原本与他无关的女子,也?不曾对得起父母兄弟。

他会?对她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也?会?为她的热情与温柔动心。

世人喜欢以枯燥无趣来形容他一板一眼却又克己复礼的生活,殊不知他只缺一场蛮横到近乎入室抢劫的情爱。

他以粗/暴的方式对待自己,也?这?样?爱着她,只是尽可能展现得温柔细致。

“裴元振,你所?求的东西,从来不需要费力,自然有人送到你手边。”

怒气与渴望交织在她体内,激起她的亢奋无畏,谢怀珠猛地推他,嘲讽道:“你只同我?睡过?几次,觉得快活罢了,其?实你睡别的女人一样?舒服,只是我?更漂亮更年轻更大胆,像你这?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也?会?知道什么是爱吗?”

他缓缓摇了摇头,却扶稳了她,避免粗糙的墙壁划破她肌肤。

“韫娘,我?只知你爱二郎。”

他也?知自己寡廉鲜耻,缓缓道:“我?嫉妒他,恼恨他,想取代他在你心中?的位置,光明正大同你燕好,这?或许算爱,或许未必。”

爱欲如火,最?易令枯木焚烧,他身处其?中?,知这?毁天灭地的美妙,也?感受烈火焚身的痛楚,是该像乞丐一样?,向她这?位行人祈求一点爱意饮鸩止渴,忍受她仅投来匆匆一瞥,神情傲慢而不屑一顾,还是像土匪一样?强硬地撬开她闺房,这?之间他选择后者?。

每个人都有梨吃时,要和睦手足,孔融让梨是很容易的事情,他并不在意以爵位名利补偿裴玄朗,因为那于他而言唾手可得,只在于多少,然而韫娘并不在其?中?。

情爱是件奇妙的事情,他与韫娘皆非主动的那一方,却成为彼此破门而入的劫匪。

当然,二人之中?他更无耻些。

他时而掩藏自己的卑劣,又迫不及待地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将这?份肮脏的算计与她分享,裴玄章浅浅触过?她唇,尽可能平和道:“你还难受,或许现在不是说这?些的好时机。”

谢怀珠闷哼一声,她的指甲不再嵌入墙体,而是陷入男子精壮的后背。

她只剩那条蔽身的裙了,勉强可以自欺欺人。

可她拒绝不了这?份来自夫兄的欢愉,她润透了,也?渴得疯了,无力地推拒拍打几下,便沉溺于中?,不可自拔。

疯狂的怒气带来她身心的亢奋,在这?种清醒却失控的状态下,在裴氏先祖秘密作乐的夹层里、在二郎旁窥的地方失身于他,她大概也?要疯了。

他只用?手便足以叫她裙摆尽污,低声询问她的意思:“会?不会?受不住?”

她昏头昏脑攀上去几回,却仍不解那份热,像未睁眼的小兽那般寻觅他的唇,期盼他能给予更多。

然而直到要她伏到榻上撑住,他也?仅止步于此。

她挣扎几番,求解脱的心占满了理智,她的名节早就没了,难道还会?为那个丈夫守身而委屈自己?

“世子何必假惺惺,你难道没对我?用?过?这?东西?”

谢怀珠抛却人的束缚,她也?只是一只顺从自然的母兽罢了,主动去解他内衫。

裴玄章正欲与她解释,避子的汤药才?熬了一半,下人即便送到外面?也?需时辰,却被人反客为主,轻拢慢捻,一时失神,近乎全没。

谢怀珠仍在落泪,却又咬牙学着醉翁椅上的动作起伏几下,就彻底没了力气,她恨恨地去推他,却被人捉住手掌,浅啄了几下。

她闷哼一声,难得聚拢的理智只能听见他问起:“韫娘,你要求人,不该叫一叫我?么?”

谢怀珠想起他因被她说年长而生出的恼恨,抿了抿唇,不耐烦地屈服,连叫了两声:“阿耶。”

她以为这?用?来敷衍他已经足够,却被他不轻不重,在那处掴了两掌。

“韫娘,你晓得我?是谁么?”风急雨骤,他却过?于轻柔地浅啄她唇,“我?的名讳,你是知道的。”

他不会?再用?二郎的身份与她做这?种事,她该清楚给予她乐趣的男子到底是哪个。

“不要认错人。”他近乎残忍地温和道,“韫娘,你会?受不住的。”

谢怀珠羞恼,却没有她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僵持了片刻,她还是难为情地开口,声音细若蚊呐:“元振……”

他果然满意了,然而只是浅浅送了几回,又诘问道:“元振是谁?”

她羞恼难言,却还要继续回答这?过?于难堪的问题,断断续续道:“元振是、是……世子。”

他不疾不徐,谢怀珠几乎怒目圆睁,却无济于事,她失声痛哭,在这?个折磨她的恶人身上狠狠咬了一口:“是裴玄章、裴玄章!你还不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