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1)

她眉目潋滟,随时都会滚下一串串晶莹的泪来,因为担心?醉翁椅的摇晃,纤长的手臂紧紧环抱住他,柔软的唇瓣近在咫尺,张张合合,说得却都是些不中听的话。

谢怀珠想从椅子上溜下去,可她全身?都倚在对方身?上,半点力气也没有,只能像离水一刻钟的鱼,用尽全力扑腾,也在人眼里也只是半死不活时轻轻“啪嗒”一下尾巴。

然而真?的有拍打的声音响起,又快又闷,接连两下,谢怀珠不可置信,她抬起那双含情妙目,控诉道:“你打我?,还打这么重?”

她的丈夫面色阴沉,伸手去解她系带,像是真?的要起身?鞭笞一番。

谢怀珠惊呼一声,她没想到?郎君的双手会这样?有力,微微后仰的同?时还能托起她的双膝,分开置于扶手上。

她近乎悬空,只能牢牢握住他的肩,接受他手指的检视,游鱼一般滑入,带出一片莹莹光泽。

“打你也会开心??”

裴玄章几乎气笑?,无论他用这个身?份怎么欺负她,都会教她开心?快活,可是真?正的他呢?

尽管他刻意压制近乎想要教她死去活来的暴戾,一直耐心?而温存地?展示他所谓的良好修养,她也不屑一顾。

她到?底爱二郎什么呢,人就只活在回忆里面,不肯往前迈一步?

谢怀珠恐惧又期待,她耻于承认自己的别扭,可不说话就又挨两掌,他的力道有些失去控制,然而正是这种?未知?的粗俗,教她几乎到?了灭顶的程度。

她捂住自己的脸,抽噎承认道:“喜欢的。”

被迫搁置在醉翁椅上的美人身?如春柳,无风也颤,她挨不着地?,才缓过?那阵劲来,想要殷勤去解他腰扣,一窥全貌,可却先一步被他攥住心?口,被迫下沉了数寸。

谢怀珠顾不得会不会掉下去,因着有些不合的地?方而被迫后仰,她近乎失语,除了伸出双臂教郎君握住,反抗不了一点。

女?使们起初听见房内传来巨响,以为又是郎君在摔东西,与夫人闹脾气,甚至红麝出来后就紧闭了主屋的窗。

直到?那醉翁椅摇摇晃晃,接连不断发出“吱呀”声,仿佛下一刻就要四分五裂,她们才自觉地?远离郎君居处,悄悄去准备热水澡豆。

谢怀珠不知?自己丢了多少回,郎君再也不遵循古书上一张一弛,九一二八的道理,一味按着自己心?意摆弄她。

她的手臂几乎没了知?觉,不是被人向前握着,就是被人换了方向,反剪了扣在一起,要她用面颊去推窗透气。

这样?极致的快乐她经?历了不知?多少回,可能已经?有些痛了,可当丈夫想要再战的时候,她总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呜咽着承受他给?予的快乐。

她在这事上又叛逆又古板,既喜欢郎君能知?道许多花样?,又希望他能不耐烦地?占据主动,她只需要作为受害者被动地?迎合。

裴玄章才知?道这大内香方的厉害之处,香气已经?散尽了,若不是周围已是漆黑一片,还能辨知?过?了多少时辰,他还有复起的心?思。

韫娘也只有嘴上厉害,她能知?道男子在想什么呢,若不是担忧她背过?气去,他一定会教她跪在身?前,教她如何满是怜惜地?服侍仍未消解的他。

她会昏过?去的。

事实上谢怀珠也几乎要昏过?去了。

只是一切噪杂归于平静,只剩醉翁椅还在轻轻摇动,不断延长她的余韵。

谢怀珠放下戒心?,安心?享受最后的韵致,她倦乏极了,完全可以在这阵摇篮一般的安逸中睡到?t?天明。

然而那双热意未退的手掌按在她腰身?,裴玄章的嗓音微哑,轻轻哄她道:“韫娘怎么这样?厉害?”

谢怀珠低吟了一声,她面若桃花,双颊一阵阵泛热,连骨头都酥软了。

她是喜欢被人夸赞的,特别是这种?心?满意足的时刻,虽然方才的过?程偶尔超出她的承受,但她还是轻咳了一声,故作矜持道:“也没有这样?夸张。”

然而只是挪动了一下,她的眉头就皱成一团,咬牙切齿道:“不许再来了!”

“不多来几回,韫娘不是又要去找别人?”

他的手指在她面颊处流连,柔和道:“实在惦你,又没力气,韫娘可以帮帮郎君吗?”

谢怀珠有些犹豫,她实在累得很,但是又有些事后的心?软。

“我?好渴,要喝水的。”

她有些退缩地?往后去,只挪移了半寸,摇椅轻晃,便惹得他耐不住地?轻吟。

黑暗中她看不清郎君的神情,只知?道他的呼吸很是急促,全然抵挡不住她的主动。

方才那么凄惨,谢怀珠不免得寸进尺,要醉翁椅晃动也不完全是件力气活,她在这上面几个时辰,好像找到?了些规律。

她刻意运用到?他身?上,果然他是极为喜爱的,不住夸赞她的本事,轻轻亲过?她面颊,不住叫她韫娘。

谢怀珠越发得意,她索性将这躺椅当做狂风骇浪里的一叶小?舟,她作为掌舵的船夫,意气风发地?拖着疲累的身?体,与之越斗越勇。

但是……她的力气是有限的,又过?了一刻钟,这舟还在浪里极速翻涌着。

“郎君,我?真?的要受不住了……”她断断续续,只能说出只言片语来,那熟悉的感觉涌来,谢怀珠暗道不妙,连忙拍打他的双肩教他停下,颤音里带着哭腔,“是真?的,我?不要丢脸了!”

然而男子却轻而易举擒住她的双臂,挺身?将她按近些,温和地?夸奖道:“乖孩子,这不是做得很好吗?”

话音未落,谢怀珠已经?狠狠咬在他下颌处,兔子发急了也会咬人,她不知?道这一口下去咬到?哪里,可咬下去尝到?铁锈的味道,便僵直了身?子,她缓了许久,才失声痛哭。

暗夜中,有雨滴落在砖石上的声音。

不同?于上次,两人的衣衫都脏得不成样?,裴玄章也终于平息下来。

怀中的美人哭得伤心?欲绝,埋在他肩头不肯抬头。

他顺了顺她的气,柔声道:“又不是第一次了,韫娘只是太舒服了。”

谢怀珠摇头,那怎么一样?,断断续续道:“所有人都会知?道的……”

她没能看清丈夫的伤口,却要在奴仆面前丢了大人。

尽管那些人不会说,但她在外人面前面皮还有些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