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1)

虽然郎君瞧着是一副禁欲模样,又要告诫她不许多来?……但男人刚尝到味,谁说得准呢?

郎君有时候好说话,有时候又强势得很,她不答应的话,他?会强迫的吧?

“那韫娘也是满意的。”

裴玄章面容恬静,解释道:“我学识颇浅,一旦要写些文章,必定?聚精会神,须得一气呵成,否则很难接续,而且此处偶有外男,你要过来?,还是先令侍女知会一声为好。”

他?不会教谢怀珠等在外面吹冷风的,但两人都该给彼此留些隐私:“守规矩是好事,韫娘,你也可以为我?立一些。”

正是因?为他?放弃了对自己的约束,破例一回不足,又破了第二回,才会招致今日种种甜苦参半的烦忧。

然而人的心思又是有些奇妙,即便今日他?还能回到过去那个清介自持的镇国公?世子,也未必情愿如此。

谢怀珠有些难为情,却又有些失落,他?只是在和她解释缘由,没有那种意思。

她总不能说希望郎君像是个亡命/暴/徒对待良家女?子那样发狠,但今天那半个时辰就差点要了她的命,先不说郎君会不会觉得她是个轻浮的荡/女?,就是他?现在这样有商有量的古板做派,如果她真挨不住了,他?会不会还以为是口是心非?

阿娘说夫妻之间的感情需要经营的,而年轻的夫妻尚在磨合,更要把握分寸。

“我?没什么郎君不能见、不能碰的东西,只要郎君适意欢喜就好。”

只有一点,谢怀珠想起来?还觉得前后有些矛盾,她犹豫道:“郎君喜欢孩子吗?”

他?对生儿?育女?看得没那么重,可如果她没记错,郎君这次也是弄到深处了的。

他?们两个身体无碍,如果没有意外,应当?很快就会生育。

裴玄章微怔,裴氏一向重视对子孙的抚育,即便奴婢成群,他?也深知养子女?的不易,也不认为子女?是父母的新生,与其说是传续香火,倒不如说是给自己多了一块软肋。

母亲将?他?们二人至今无嗣看作是天大?的事情,疑心是父亲当?年行事太过遭了报应,父亲得知玄朗因?痄腮而不育,更是差人回祖籍看了墓穴风水,但他?不以为意。

只是想到小时候无忧无虑的谢怀珠,或许得到一个和她近似的孩童是件令人欢喜的事情,他?不像二郎,未曾参与过她的长成。

……也不曾与她接唇哺舌,尝到她情窦初开的滋味。

“我?虽不讨厌,但也希望这个孩子晚些再来?。”

裴玄章软了语气:“韫娘还太小,确实不宜生育,只是这一回太过仓促,明日我?去请教太医,要是有温和些的法?子,也可试一试。”

他?也会有一刻自私,母亲与二郎会想用设想中的孩子堵住谢怀珠的嘴,教她心甘情愿地过糊涂日子,他?又怎会不希望以这个孩子作为筹码逼迫她?

假如这一回中了呢?

谢怀珠对身侧人的t?恶意一无所知,心里欢喜,胃口也跟着好起来?,等用过膳裴玄章来?探她小腹,已是微鼓。

除却连番惊吓,这日子还算不错,不管是不是外物?的助力,郎君一振雄风,破除了她之前的担忧,而后同换了一个人似的,奋发上进,不用她挣扎起来?扮演贤妻催促,自己就在书房挑灯夜读。

虽说不是哪个人家都能像宋代苏氏一门那样出彩,苏洵任性叛逆,也是二十五岁才知读书,但丈夫肯用心,她就很欢喜。

从前只是没这个财力与大?把闲暇时光,看一看世子与公?爹就知道,二郎刻苦起来?也不会差的。

裴玄章更习惯恬静的生活,忽然多了一个小妻子黏在他?身侧,一会儿?要生气嗔恼,眼泪珠子多得一条巾帕擦不干,一会儿?又要亲亲热热地挨着他?说话,娇滴滴揽住他?的颈项说喜欢他?,这样过于反复的情绪教他?提前体味了养育女?儿?的苦恼。

也有一丝欢喜与甜意。

谢怀珠与他?各自盥洗后更衣回房,她坐在妆镜前梳发,见郎君倚在帐边,灯火昏暗,仍是手不释卷,心下有些不忍,开口催道:“到底是什么书叫你废寝忘食,夜读伤眼,咱们明日再用功好不好?”

内阁奉行折不过夜的准则,连带他?也是一样,明日要用的文书都已写成,他?要看的,正是夜间的功课。

裴玄章静默片刻,才回她道:“是唐代医师所著的《洞玄子》,温习些内容。”

或许是他?太坦然,谢怀珠“哦”了一声,一时没留心听名字,笑道:“你和大?伯倒真是同一日出生的兄弟,从前可没见你如此热衷医术,如今有了先生就舍不得浪费一点光阴?”

这样也好,婆母偶尔抱怨宫里的太医爱开些“平安方”,家里两个儿?子都通医术,外面的大?夫就不敢轻易糊弄。

然而她的丈夫下一刻就阖上了书,他?起身走近了些,垂眸问道:“韫娘,你还困么?”

睡意倒是不多,但周身的酸软还没歇回来?,但谢怀珠想今日不快些养好精神,明日又要颓迷,她乖巧道:“还好,郎君先歇下好了,不必管我?。”

他?一掌扶定?她肩,就是想逃也逃不脱的。

谢怀珠微感不妙,试探唤道:“郎君?”

菱花镜里,带有薄茧的指腹却按在她饱满而红润的唇上,微微探进半寸,声音有些微哑:“一刻钟后再睡。”

第26章 第 26 章 一更

谢怀珠心头一颤, 一刻钟够做什么?

裴玄章未同她解释,指腹蘸取一抹膏脂,敷在她朱唇之上, 轻而缓地研磨。

谢怀珠只能自镜中?窥他。

模糊光影里, 他微俯下/身来, 教妻子能靠在他腰间借力, 垂眸不语,也辨不清他的神情。

就像是她的喜乐悲欢都在他掌中?, 但他也同样被她镜中?的神情牵动心绪。

洞房悄悄,锦帐银烛, 又有一片脉脉温情,风缱绻而无言地飘荡着,洒进几点凉意。

但她忐忑而期待地等待着他来主宰这具身体,然?而这样柔情似水的抚触久了也觉平淡,至他取了巾帕擦拭时,谢怀珠轻轻启唇,调皮咬了一下他的指尖。

微甜的桂花香在她舌尖绽开, 转而又有些辛辣,她心口闷热,呼吸深重了一些, 一刻钟已经过去了罢?

裴玄章低低道:“韫娘, 那处还觉得疼吗?”

谢怀珠迟疑了一下,他要是强硬起?来,她或许会下意识拒绝, 然?后?郎君就不会再来强求,她又要失落。

但他温柔和煦地问询时虽说少了些浓烈刺激的滋味,她实在硬不起?心肠, 于?是咬牙应承道:“是有一点,但已经好多了,可?以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