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尧现在看见他就害怕,因此不用当?值后立刻跑得离他远远的,去御膳房找了小穗子。
小穗子的伤已?经好了,只?是?看起来?并没有?完全走出那件事的阴影,听到?岐岸已?经知道他是?假太监的事,腿都吓得差点软掉。
“那陛下没有?说如何处置这?件事吗?”
当?然处置了,只?是?方式比较特?别,因此千尧有?些不好意思向小穗子说明。
不过?小穗子很快也?明白了,毕竟什么情况下才能?发现一个人是?假太监是?很明显的事。
因此也?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拉着他的手关切道:“阿尧,伴君如伴虎,你要小心。”
“我知道,你已?经提醒过?我很多次了。”
“可?我实在不放心,毕竟……”小穗子不知是?不是?想到?了那日在围场时的事,压低了声音道,“陛下从来?狠心。”
“我知道。”千尧回道。
在岐岸身边待了这?么久,千尧怎么可?能?还不了解他的秉性?。
“那你……和陆少爷真的没可?能?了吗?我还是?觉得他最适合你。”小穗子难过?道。
千尧听他提起陆砚洲便觉得愧疚,他虽然对陆砚洲没什么感觉,但能?感觉到?他对原身的情意。
但也?明白那情意是?给原身的,而非自己?。
因此还是?摇了摇头,“我们不可?能?了,而且已?经这?么多年过?去,就算我们重?新在一起,或许他会失望也?不一定。”
小穗子也?知道再说这?些没有?意义,因此只?是?叹息道:“他肯定很伤心。”
“你似乎对他很在意?”千尧闻言有?些好奇地问道。
小穗子一听仿佛被吓了一跳,连忙矢口否认道:“没有?,我只?是?关心你而已?。”
“好了。”千尧本就是?开个玩笑,见状也?不再拿他打趣,而是?从怀里摸出了一袋银子递给他,“给你。”
小穗子看着那一袋子沉甸甸的银子,不由愣住了,“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我的月例。”千尧说着把钱全部放到?了他手里,“但我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不如给你,我知道在皇宫里处处都要使银子,不够了就找我要。”
小穗子闻言愣了一下,连忙把钱推了回去,“不行?,我不能?要,我的月例够用的阿尧,而且你总来?找我,御膳房人人都知道我同你交好,平日里他们巴结我还来?不及,没有?人苛待我,放心。”
“不行?,收下,不然我会生气。”千尧说着态度十分强硬地把钱又塞了回去。
小穗子推拒不过?,这?才收下,但眼中却并没有?多少喜悦,反而更加担心。
“怎么了?”千尧见状摸了摸他的头,“这?么小的年纪一天别想那么多,多想办法弄点好吃的,吃好睡好才能?长高。”
“你又打趣我。”小穗子笑道。
但不知想到?什么,小穗子很快便又笑不出来?了,而是?抬眸望向他道:“阿尧,这?不是?普通宫人的月例,看起来?陛下真的很宠你,但你是?这?样的身份,又是?男子,终究不可?能?和陛下长久,所以你一定要早日为往后考虑。”
小穗子所说也?是?千尧所想,因此他的情绪也?跟着低落了下去。
“陛下已?经在准备选妃了,到?时候还会从选出来?的妃子中再立出皇后,他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多,我很怕他只?是?一时兴起,很快便会将你抛之脑后。”
“我知道。”千尧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挤出了一丝笑,“我会为自己?做好打算的。”
“千万别对陛下交付真心。”小穗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
“我不会的。”千尧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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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小穗子提起陆砚洲的缘故,千尧从御膳房回去下意识绕路去了一趟听竹馆。
听竹馆依旧宫门紧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静谧。
白日里的听竹馆并没有?晚上看起来?那么恐怖,因此千尧不再像之前来?时表现得那么恐惧,甚至还站在门口发起了呆。
只?要来?到?这?里他便不受控制地想起陆砚洲。
想起两人在这?里一起商讨逃跑的事,想起逃跑被抓回来?时自己?当?着他的面讨好岐岸,想起他被打到?浑身是?血的身体。
千尧很清楚自己?不是?原主,对于陆砚洲也?也?没有?那种感情。
因此心中对他更多的只?是?愧疚。
他对陆砚洲亏欠得实在太多,已?经还不清。
但也?没机会再还了,毕竟他们今生都不可?能?再见面了。
因此千尧现在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希望他可?以放下对原身的执念,重?新开始。
但这?又谈何容易?
因此想到?这?儿千尧不由叹了口气。
正准备离开,千尧突然听见不远处隐隐似乎有?什么声音传来?。
这?听竹馆偏僻,之前听那个好心的小太监说这?里还不吉利,因此平日里根本没有?人来?,所以这?是?哪儿来?的声音?
想到?这?儿千尧不免有?些好奇,循声走了过?去,走到?前面的转弯处,悄悄探头看去。
然后就见两个高大的太监正在对着一个小太监拳打脚踢。
被打的小太监穿着最末等的太监服,抱着头蜷缩在墙角把身体蜷起,沉默地挨着打,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因为蜷着,千尧看不清他的脸,因此判断不出他多大,只?能?从他瘦骨伶仃的身形判断出应该是?比小穗子还要小的年纪。
明明在现代还在上学的年纪,却被这?样毒打,千尧瞬间看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