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随即传来剧烈击打的声音,以及进一步的吆喝声。
严今期神色一变,与梁知会对视一眼,立马上前开了门。
“住手……”严今期喊了一半的话,在看清门口的景象后一顿。
梁知会微微歪身,看清门口店家驱赶的是一只土黄色的小狗,那狗一身毛长得颇为潦草,短而打着不规则的卷,是一只正宗的田野土狗,脑袋却长得颇为周正,倒不失可爱。
下一秒,那狗抢在严今期开口前,“呼”得就朝严今期扑了过来,两只前爪在严今期的衣物上按了无数个小黑梅花,大有迅速就让素色衣料开出一片繁华盛世的意思,同时伸着舌头剧烈地哈气,尾巴摇成了一朵只剩剪影的大黄花。
梁知会:“……”
她看着那小黄狗围着严今期又抱又舔,眼皮不住跳动,一阵不可理喻的醋味应声而起。
她正欲上前把严今期拉回来,却听严今期犹豫地对着小狗喊了一声:
“……小土?”
梁知会的脚顿在半空:“……”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林辛恪:听说有人要来找我学习“违规的边界”。
梁知会:我真是好学,太感动了。
申勘:(提着鞋)哪儿呢?!(随时准备拍下去)谁要违规?!人呢?给我出来!!!
上章修改了一个bug
第41章汪汪
严今期好似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中。她面上不显,无论神色还是肢体都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喜色,但完全转移走的注意力出卖了她。
梁知会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严今期和店家好言商量,并给了人家一笔数目可观的“担保费”,还要来了些白水煮的吃食,然后关门、进屋、摸狗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
一炷香之后,严今期才抽空抬了下眼:“你杵那儿干嘛呢?”
梁知会:“……”
她觉得自己活似头上顶了一缕绿烟,盯着小黄狗的目光似乎不太友好,莫名透出一股无从说起的幽怨。
“这是哪儿来的什么东西?”
“东西”尾巴摇成一朵花,低头吃饭时“唏哩呼噜”地发出不文明的噪音,要不是它一身还算丰腴的肉/体昭示着身体的主人并未挨饿,活像是上一次吃饭还是上辈子。
最让梁知会忍不住眯眼的是,此“东西”吃严今期重金买来的“全肉大餐”,一副吃得嘛嘛香的样子也就罢了,它还不时停下来抬起它愚蠢的脑袋,对着严今期睁大它圆啾啾的狗眼,伸着舌头“呼呼”两声
好一副谄媚的狗样!
梁知会一脸悲愤。
严今期就像戏文里总是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昏君,对某狗的正宗“狗样”很是受用。她在摸狗的间隙不紧不慢地回答:“以前在医馆时我常喂它它竟然还记得我……能一路跟着我找到这里来,我们小土真聪明对不对,嗯?”
一边说,她一边双手托起小狗的脸,凑近了轻轻地打着旋儿揉着同狗说话时,她的声音瞬间就变成了另一副样子,又温柔又甜腻!
梁知会露出一个深夜村姑第一次进城长见识的表情真是岂有此理!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还能这样这年头她梁某人的待遇还不如一只狗了!
梁知会估算着时间,闷闷地走到旁边:“我也许要走了。”
严今期闻言抬了下头,神色一滞:“……嗯。”
就在梁知会认命地觉得她下一秒就要说“好的那你走吧”的时候,严今期还是松开小土,站了起来尽管松得有些念念不舍。
“你……”严今期开了个头,大概想叮嘱她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她轻轻地牵过梁知会的手,放在唇边贴了一下,亲得梁知会手指微微瑟缩起来,却半点没有要抽开的意思。
严今期:“你在那边,自己多多留心。不要再违规了,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不要再故意做那些事情。”她顿了一下,大概觉得这话对于梁知会来说实在劝得有些不切实际,只好改口道:“三思而后行这样可以了吧?”
“我做事可从来不凭一时冲动。”梁知会道,“不过说出去可能没人会信。”
严今期挠着她的手,笑道:“我信。”
梁知会挑眉,随即敛了多余的神色,半真半假道:“我做事只是凭我想做罢了。我觉得该做,那便做了,至于那些别的,什么律令惩罚之类的,是压根拿不到我的衡量范围圈的入场券的。”
“随心所欲,那是因为没有牵挂,”严今期三言两语道出她违规的动机,上前半步,松松地圈住她的腰,“以前仗着一个人在世上来去无牵挂,非得四处点火闹出些动静,寻个难得的开心也好,发泄对世界的无奈愤恨也罢,以后动手之前,都先三思好么?就算是为了我好不好,我舍不得让你受罚。”
梁知会一动不动,全身的神经都集中在了腰间的肌肤上。
“哦,”她咽了一下喉咙,“那以后我违规了,你也会‘惩罚’我吗?”
“啊,”严今期若有所思道,“……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
梁知会抿着嘴,眨了下眼。
严今期:“也不是不行,不过只能我来惩罚你。所以别让那些人再找到机会罚你,知道了吗?我会生气的。”
她最后几个字咬得很轻,贴着梁知会的耳边说出,低低地飘到她敏感的耳廓上,“蹭”得一下就把那一片皮肤吹红了。
梁知会忍不住扭头轻轻地亲她,就在梁知会糊成一锅粥的脑子里正密谋琢磨着某些“几分钟前刚偷师来的技巧”的时候,她眼角闪过一团黄色的影子,随后二人脚下就传来了“呼呼呜呜”的声音。
梁知会:“……”
现在把这只狗扔出去还来得及吗?!
严今期低低地笑了。
梁知会红着脸:“有什么好笑的?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