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无数烧焦的尸油臭气顺着气门滑开大量涌入执行小队的鼻腔,执行官不像护卫他的军备小队穿了全套制式口戴过滤呼吸器,首当其冲就被大厅血融尸宴的恐怖气味呛吐了。
执行官被护卫队围成一个圈保护着,他们一时间竟然谁都不敢踏出通道气门,往大厅走去。
原本的静默大厅空旷而戒备森严,这里关押了重要犯贝内法斯特·帕诺拉,除了这位失控少将外,所有戒备的监军都穿着全套的防恐制服,三步一哨,十步一岗,光是特殊力场声波仪都准备了20个。来自罪都星的特殊防恐兵螺纹般围绕着看守最中心的犯人,犯人很温顺,解除所有武装,穿着白色的拘束服坐在全透明隔绝信息素入侵的运输箱中,从嘴到脚踝都上特殊束带与镣铐。
以防万一,防恐兵还给他戴上了耳塞,可摘卸式眼罩,保留眼睛能够活动是因为运输前走程序需要过最后一道瞳膜测试,
一切防护天衣无缝,就算是用来关The Acauchy都够格了军部执行人急匆匆离开前,就是这个印象。
但现在,光洁空旷的大厅到处都是焦连粘稠的尸油,肉的碎块与防恐制服的碎片像融化的肉地毯铺满整个室内厅,天花板上到处都是放射性的喷溅血液,淤泥血池中,只有关押着帕诺拉的隔离箱保持着干净。
隔离箱里仍旧坐着那位理应不该有任何手脚被放开的贝内法斯特·帕诺拉。
隔离箱的门半开着,上半部分像蜡一样融化,此刻还黏黏地下流着。隔离箱透明的地板上有几个血脚印,从外部进入让人一眼看了就知道,罪犯自己出来,在做下罪孽后没有逃走又自己走回牢笼中坐好。
那坐姿甚至是有点乖顺了。
浅发的军雌很高大,他净身高有两米一,坐姿规规整整,双腿合并,就算坐着时都像一座小山。他的手边原先好好绑紧的拘束带如长袍缎带垂下,双手沾满了腥黑的血液与细碎的肉块,从背影来看,贝内法斯特低着头正在看什么东西。
箱里箱外,天国地狱。
拿着授权的执行官硬着头皮还是带队顶了上去,他们的目标一直没变过,就是要从授权上先一步扣下帕诺拉少将。
……尽管对面好像完全不需要,自己就能手动进出。
小队踩过地上…的粘稠液体绕前,程序上分了一部分护卫去看管坐在隔离箱中的少将,一部分护着执行官去地台中心执行程序。
等执行官联络更多支援匆匆赶回来,再一次把帕诺拉少将转运前,他总算从地标大厅的监控回放中知道了当时的情况。
略微闪屏的回放监视中,就在那条队内警告弹出军部终端的页面的同一时间,地台控制中心正在为贝内法斯特·帕诺拉进行最后一道瞳膜测试,之后就能开始转运。
时间上来说,执行官这边应该是来不及了。可就是这样巧,就是这样不可思议,在地台控制人员与防恐兵三方监视下,摘下帕诺拉的眼罩进行瞳膜验证时防恐兵当然属于军部,于是,只离少将一米远的一位防恐兵手腕上的终端弹出了全频道强制执行的机械指令。
贝内法斯特看到那条虚拟投影的强制指令,即刻失控。
这个时间点能让军部防成这样的存在,除了阿弗洛狄德重回实时直播,不做他想。
注射了强效镇静剂与烈性安宁剂的贝内法斯特·帕诺拉失控的异能融穿三个力场,剩下的力场仪器没来得及打开,这位失控军雌完全不顾虑自身精神海问题与队伍中可能存在昔日队友,他的失控毫无理性,毫无人性这让看管他的防恐兵与地台基地的士兵惊怒万分,他们举枪,打开更多力场,进一步刺激到了失控的少将。
最矛盾的地方就在于此,当贝内法斯特·帕诺拉将所有捕捉他的士兵杀光后,却不急着逃走,而是有些迟钝生疏的去摸索尸腊溶解液中,残兵败将的部分终端。找到后,他跌跌撞撞地又回到隔离箱里,甚至试图把门关上。关了几次没关好还把门溶解了一半,随后哆嗦了一下,手有些发抖地再去给自己重新扣好脚上的镣铐。
他身上拘束服所有的血手印都是自己想要重回拘束状态而蹭上的。
从一开始,帕诺拉就没想过要逃。
3
好事大概就来了五分钟,阿弗洛狄德重新成为直播第一主角后,刚稳定下来的新历社会再起波澜特指那些管理层差点要吐血,有好几个重要部门真的因为心血管问题先一步去了驻地医疗中心吸氧打药的执行官。
这一次最高议会直接进行强权性质的全社会官方频道断接网络,无数被病毒侵袭的私人频道同样被查封,使用稀有能源作为核心能量的星网主机从后台断链了病毒感染,再断掉旗下的所有子频道就相当于短暂自报废虫族宣传与信息接收的最大依仗之一。
什么时候彻底把未知科技体的病毒清理完,什么时候科研院重启主机链接。
清理不干净病毒直播,那大家就暂时全民断网,物理意义上的与感染隔绝。
就要看到紧要关头的虫族公民:?
?
……?
???
托福于之前抽调了半数的青壮年应征入伍,尽管是临时的,也非常有效地减少了社会人员的不稳定性。剩下的大部分公民最多就打打投诉电话控诉政府无视人权法,再无直播开始第三小时的全民袭警的‘爱国’盛况。
想要身体力行再去袭击政府大楼?满街满道的反恐步兵抬起力场枪就能把人给叉回家里。
但就是这样的大决定与政府强权控制手段依旧无法完全遏止病毒视频传播,未知科技体的病毒感染得非常成功,即使是官方断线,这些被鬼迷心窍的新虫族照样会想尽办法去找到新路径。
病毒由电磁与网络转成了更加难以控制的人心。
官方全频道呈000断线,大部分用官方网络的私人频道也被000,激进分子中的骇客组织就架构新网络路径,绕开防火墙与主机信号,用病毒电子爬虫去爬外星域的电磁信号网络,将视频路径全部架设在外星域仍旧可以使用的网络上,再通过无数条用软件时刻新建的‘翻墙新路径’将视频转播回到自己星球国家城市任何一个千方百计试图观看直播的虫族公民断网的总端上。
“真是傻逼。”其中一位看到最关键位置被断网的新虫族骂道,他找了好一会才在好友的帮助下通过违法软件链接上被转手过几道的,原本应该在自己国家正常播放的旧历直播。
在等待视频缓冲的间隙,他打下这样一段话:
明明是自己国家的历史,凭什么让人去爬外网看?都灵和军政到底在发什么疯??年年为找历史遗迹投入那么多税金,关键时刻做这种找骂的傻逼行为?服了,最高指挥是吃屎了吗??发进新的私人频道下的讨论社区,一分多钟都还没人回复。
虫族公民:?
怎么没人……?
这位幸运儿有点迷茫,他弹了个消息给自己的好友,好友那头像死了一样,不一会,好友头像就灰了下去。
……?怎么下线了?就在这位虫族觉得事态是否又要不对劲起来之时,网络延迟加载出来的直播画面终于成像浓重的血腥味顺着违规使用的低频传感器蔓延出来,年轻的新历虫族后颈顿时就炸出一片鸡皮疙瘩。
在感受到危险来临前,顺着传感器流溢出来的血腥黏腻摧毁欲与人身异形的阿弗洛狄德瞬间就“掐住”了观看者所有感知视线与被抑制剂镇过的欲望。
阿弗洛狄德对雌虫流露出病态渴求的痴迷像一剂过于猛烈的毒药,呼吸间就把新历虫族本能的感知危险神经给麻痹。
危险,危险,危险让我吃了你,让我触碰你,让我进入你。
来自历史过去的年轻雄虫的信息系素中散发着这样的旖念,非常微妙非常微妙地存有一丝丝在这个时代雌虫绝对不可能感受过的祈求感。
猩红的异形搂着纯白的人形雌虫,撕咬着又是这样依恋的祈求着。
年轻的新历虫族搭在关闭传感器摁扭上的手僵住了,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手指有点抖的持续调高